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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好一会,十一只觉得手脚酸痛不已,但他一刻都不敢停。慢慢地,陨道坡度开始变缓,十一渐渐可以蹬着后面的陨道壁向上爬了。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十一才爬得顺畅了些,此时他已经可以在陨道里水平爬行了。
他跟着前面的老张一个劲的爬,突然,他前面的老张好像爬到了出口,钻了出去,站了起来,但十一没有办法看得太清楚,因为陨道实在太窄,矿灯方向很难改变,如果停下来调整一下手拿矿灯的角度,那前面的老张肯定会马上不见人影。
十一咬咬牙,向老张钻出去的地方爬去,那确实是一个出口,他只感觉四周变宽,十一爬出洞口,站了起来,但因为爬的太久,他的四肢酸麻不已,十一刚刚举起矿灯,一句“老张”还没叫出口,就感觉后脑一痛,接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十一想,我竟是没感觉到周围有东西!
再睁开眼时,十一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周围都是防水布的空间里,看样子,这是一顶帐篷,十一心想。他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后脑十分疼痛,这时一左一右凑过来两个人。他们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激动。
“小白鸽!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天!”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吴邪!他!他!他是王胖子!”
“这是……哪里?”
吴邪一顿,不可思议且欣喜地说道:“戈壁!我们在戈壁上!”
十一闭上眼,又问:“老张呢?”
吴邪声音颤抖:“你没失忆,没失忆……太好了,太好了!他就在你旁边躺着!”
十一偏头去看,就见老张睡在他旁边的一架折叠床上。
之后,吴邪和胖子就讲了他们几人后来的经历:十一进去陨洞后,众人等到绳子不再变化,胖子就开始拉绳子,一开始是能拉到东西的,但后来他就发现拉绳子的力消失了,这之后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在那地方等到第六天的时候,黑眼镜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直到又过了几天,有一次吴邪睁开眼,就发现了躺在旁边的老张和十一。当时十一昏迷不醒,老张像是傻了一般,只会不停地念叨一句“没有时间了”。没有办法,胖子和吴邪不再等陈文锦,带着两人就往外面走。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一条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大蛇,那应该是鸡冠蛇族的蛇母,再然后他们找到了出口,这时老张也有了点意识,只是走路还需要人搀扶,吴邪和胖子就轮流背着十一、搀着老张,四人一路空腹行军。一开始有食物的时候,吴邪还会给十一喂一点,但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十一全都不吃,偶尔强硬地塞进嘴里,最后也都吐了出来。后来几人干脆不再让十一吃东西。
后面三天,几人都是靠吃虫子撑过来的,这时老张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但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第四天,一行人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马不停蹄地穿越蛇沼,回到了戈壁上,当时还在戈壁的定主卓玛看到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潘子,却是被扎西意外地救了回来。
“所以,这是我们回到戈壁的第一天。”十一算了算时间说道。
“小白鸽,我说你可太舒服了,最难的一段路都是我和小天真把你背回来的!”胖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十一这时认真地看了一眼胖子,又看了一眼吴邪,对二人说道:“谢谢。”
胖子一见十一这么郑重的道谢,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嘟嘟囔囔道:“谢什么谢,真是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拿两件冥器出来实在。”
十一闻言微微一笑,这时吴邪又问道:“十一,你在那陨洞里,到底怎么回事?”
十一叹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我在里面一直爬,好不容易爬到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刚站起来,后面就有个东西把我敲晕了。”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不过刚刚你们说的那个绳子,是因为我太着急,上去的时候只是拽着,没有绑在身上,所以我晕倒以后,胖子第一下拽的时候,它是在我手里的,能感觉到力,后面它从我手里溜了出去,所以胖子再拽,绳子上就没有力了。”
吴邪点点头,又疑惑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哎呀,肯定是小哥出来的时候看到横在面前的还有一个人,就顺道给带出来了呗!”胖子接过话头,紧接着又问道:“我说十一,你也太挑食了吧?连水都不喝的?”
十一这时抿了抿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对着两人说道:“其实,我不用进食,或者,更准确一点,我不能进食。”
胖子这时张了张嘴,冒出来一句:“那你还是人吗?”
吴邪却是瞪了胖子一眼,只见十一洒脱地笑了笑,说道:“严格意义上讲,我也不能算一个‘人’。”
这下换吴邪说不出话了,胖子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哎呀,这有什么关系!你胖爷我可是广交朋友,来者不拒,从不搞什么种族歧视。”
吴邪也立马说道:“我也是一视同仁啊!”
十一又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们惊讶、害怕都是应该的,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胖子一见十一神色不对,立马打趣道:“没这回事!我跟你说,可别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本来头发就够白了,你再想一想,整个人变透明了,我上哪儿找你要冥器去!你可记得啊,你还欠着我和小天真的呢!”
十一听到这里眼神迷茫一瞬,接着说道:“嗯,我记得。”
众人在戈壁上休息了五天,前三天都没什么事,十一醒来的那天下午,他就不再在床上待着了,后来老张也醒了过来,十一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就回想起几年前两人刚去巴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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