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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几秒时间，时绫有些后悔了。
这……好像有些不等价。
她犹豫着,要不自己给十一冲个几十年的？好歹等价了吧。
没等时绫想通，十一就给她发了个问号。
时绫觉得尴尬,发了个小猫猫揣手的表情包，不过脑的打字道：“手滑了，就当送你好了，别跟我客气。”
时绫心里没底，一度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矮了一截。这样的感觉太离谱，离谱得让她有种自己拿了东西就是原罪的错觉。
往年她过生日,粉丝也会有人送礼物，她不记得有没有十一送的了,毕竟往年的礼物都不贵重,有粉丝的手工或者信，她有的收了起来,有的当了装饰。
今年有些不一样，连带着她的态度也跟着反常起来。
时绫等了会儿，等到了一个豆豆微笑表情包。
嗯……怎么说呢，文艺复兴后,似乎豆豆表情包又重新流行起来。
但时绫内心飘过一串省略号，也不知道该对自己满意还是不满。
同时,万昔眉放下手机,唇角的笑意还未遣散，她微微抬眸,看向助理。
“第二份礼物已经寄出去了。”助理先把重要的事说了。
万昔眉点头,礼物清单她都看过,想着以前没机会‘正大光明’地给时绫送礼物，以后可以慢慢的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突兀闯进她生活里的陌生人。她们有共同的记忆，这些，并不比时绫和项宜认识的时间短。
项宜对她，还是产生了些影响。
她可以感受到时绫的态度正在对她软化，这一切都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最后一份礼物先留着，其余按时间寄出去。”万昔眉想着，再两天就是跨年，她得想想，要怎么和时绫一起度过。
四舍五入也算是和时绫一起过了一年。
助理见老板似乎有些高兴，面上也跟着愉悦，她发现，老板最近的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助理脑子转得极快，忽地就发现，这个时间点，好像正是老板娘和老板在一起的时间。
再往前推一些，她忽地又发现一个华点——之前老板都是冷清着一张脸，特别是每个月员工例会的时候……
哦，那时候是因为有刘?在场吧？！
助理心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随后将今日的工作汇报给万昔眉，几份文件也被放在了桌子上。
实木的桌面泛着冷光，万昔眉的指尖轻敲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助理说完，忽地看见万昔眉的唇角往上翘了翘。
咦……？？？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助理忽地闭嘴，没觉得总结今日行程有什么好笑的啊。
“老板？”
“嗯，怎么？”万昔眉眼神示意她继续。
“我说完了。”助理心道对方可能一点都没听进去，索性也不重要了，她记着日程就好，老板偶尔不在状态也正常。
她揣摩上意问：“老板遇到喜事了？”
说完，就看见万昔眉略微抬眸，眼睛泛着光泽。
“有。”万昔眉撩着睫羽，漫不经心地看着助理那好奇的神色，说，“不告诉你。”
助理脸上的好奇一下子就垮塌。
万昔眉心情似乎更好了些，她才不会把老婆送她礼物的事告诉助理。
万昔眉中午有个合同，和合作方约的一家西式餐厅。
两人刚下楼，就在电梯遇到了同样准备下楼的刘?。
助理多看了两眼，后将眼里的嫌弃藏起来。
她还以为这人就算没有能力也得有自知之明吧，这都还不辞职。
刘?带着一个女生，穿着比较显正式，工作牌上写着覃秋晓。
她再看向女生。女生上次她也见过，是市场部之前新来的实习生。
电梯里，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应该说是从电梯门被打开，看见刘?的一瞬，万昔眉那敷衍着笑意的脸就略显冷意。
她往日就是这样，旁人无从置喙，但助理却是眼睁睁看着人变脸的。
刘?礼貌性地跟人打了招呼，得到了轻描淡写的回应，而后就站在一边，背脊笔直地仿若以此就能证明自己的立场和作风。
叫覃秋晓的女生却在此时往万昔眉的跟前走了几步，娇滴滴的语气喊道：“昔眉姐姐！我总算是遇到你了。”
万昔眉将视线转移到女生身上。
助理好奇地伸脖子，着重去看老板的神色。
好像认识？
“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们小时候还见过呀。我是覃秋晓，我爸爸覃镇呀。”覃秋晓落落大方的语气，让刘?多看了一眼。
万昔眉似想起了什么，眼里无波无澜，面上扯出一抹笑，道：“你好好工作。”
覃秋晓还想说什么，忽地电梯门叮得打开。
她到地儿了。
“姐姐，那下次再见！”覃秋晓有些遗憾道。
万昔眉冲人礼貌微笑。
不过在电梯阖上的一瞬，她的笑容从映照着她面容的镜子上消失。
助理好奇地问：“那位是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需不需要我……”
“不用，不认识。”万昔眉说。
助理哦了声，熟知万昔眉说的是真话，便松口气道：“这小妹妹可真是不长眼睛，上次我就看着她和刘?走得近，当时还仗势要赶老板娘走！”
“哪次？”
“就上次老板娘来送汤……楼下遇到刘?了。”
万昔眉面色倏地变了，她让助理说了前因后果，直到了西餐厅门口，才道：“以后叫前台注意些。”
助理道：“好的！”
助理又问：“那刘?呢？现在市场部的不少人都看他不爽，他也没大错，他不辞职，人事部也不会让他走……”
“不，先留着。”
万昔眉还没达到目的，当然不会让人先走。
这是时绫心中的一根刺，什么时候时绫不觉得疼了，那时候再让人走也不迟。
时绫没有什么节假日观念，有也是在学校的时候，天天盼着放假的孩子，对节假日自然如数家珍，恨不得每天都是一个假期。
如今节假日也只是他们如寻常的店家一样，适时拿出节庆活动，店铺优惠、产品新出、各种视频……一切能吸引顾客眼球的。
时绫也不例外，当天在店里待到很晚，拍了几套宣传图，然后被项宜打电话骂得她狗血淋头。
项宜不在，时绫这个老板当得就太随意了些，之前还能兢兢业业肝事业，现在就天天抱着素材搞婚服，眼见着其他家都有上新预告，他们还没拍片。
项宜本来还想伤感下，自己找个地方默默舔舐伤口，结果就被时绫的不走心气回来了。
关键是某人根本没心，见她回来以为可以撂担子，特别的欢天喜地。
项宜一口气憋着，总揽全局，把事情安排下去。
新历第一天要上新服饰，工作室几人除了楼下店长和店员，都是带着工作回家的。
服饰模特自然都是工作室的人，万昔眉和项宜自然是跑不掉的，小乔和店长也可以出一下，到底是靠拍片吃饭，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普通人修修补补，挖掘出自己的美。
于是，还准备和时绫商量商量跨年夜在哪儿吃饭的万昔眉，突然就不敢问了。
时绫抱着笔记本P了一晚上的图，万昔眉偶尔还能听到时绫双眼无神麻木地点开语音，传出具有项宜特色的嫌弃。
万昔眉就算想吃醋，想引起些时绫的注意，都无从下手。
她也不想下手，毕竟在她看来，时绫专心工作也具有极大的魅力。
到了31日，时绫工作室搞了一整天的上新。
如果不是万昔眉下班早，陪着她坐了大晚上，时绫恐怕又得跟着店里的众人去吃了饭，然后唱歌。
这两天过得太快，快得脚不沾地的。
时绫回去的时候，精神依旧振奋。
今天凌晨一过，就要开始忙店里的网售。
时绫累狠了，丢了外套准备去洗澡，正转出门，忽地又退后两步。
本有些空空荡荡的梳妆台，此时站了几排小小的人偶。
“万姐！！！”
时绫嚎了声，万昔眉便走了进来。
“你终于看见了？”万昔眉指尖轻轻地弹了时绫额头一下：“昨晚上就放这儿了。”
只是昨晚上——
万昔眉稀里哗啦拆包裹。
时绫噼里啪啦打键盘。
万昔眉唰唰唰收拾残局。
时绫被项宜骂得怼了过去。
——的确没怎么注意。
都是新娃，时绫那几个摔坏的旧娃已经补好送回，不过此时也在箱子里睡着。
时绫看着坐在她化妆台上的娃娃，又看了看万昔眉，有一瞬间的震惊。
她没想到万昔眉记住了，还送她那么多……时绫懒是懒，现在也不想养‘娃’，但收到喜欢的礼物，总归是开心的。
心底的开心忍不住快要倾泻而出。
“怎么买那么多……”
“新年礼物。”万昔眉说：“我可以帮你养。”
其实，其实万万昔眉不用送她任何礼物，只要安安静静陪着她就好了。
时绫疲惫的神经兴奋地飘起。
她咬着一口小白牙，唇角牵起，含着笑的眼看向万昔眉。
内心小雀跃的被那几个字给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帮我养娃！
时绫内心狂笑，面上却故作矜持。
嗯，淡定，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
时绫疯狂安抚自己。但很快，她的脑子又开始咕噜噜地晃荡——她本来就没见过世面！
振奋过后，时绫又觉得有些遗憾。她的婚服因为这两天忙碌没有赶出来，如今竟然没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
时绫道：“万姐，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
“我给你充个会员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
时绫期待的眼神看着万昔眉。
万昔眉眼含笑意，略显尴尬。
时绫眼带疑惑：“？？？”
万昔眉：“不——”
时绫眨眼：“嗯嗯嗯？！”
看着时绫可爱的小表情，万昔眉沉默了。
如果人手一个VIP是时绫表达友好的方式，那么，她并没有第二个号可以给时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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