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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了挠头，有些奇怪，“刚刚李哥叫我去酒窖搬酒去了,说明天要请几个朋友过去吃饭，所以今天过来的迟了一点。”
“谁能作证？”
“老三。”
孙宇说着,就要掏手机给老三打电话。
沈周按住他的手,“算了，快过去吧,崔冉等了你挺长时间了。”
去崔冉家前，他们查到崔冉和孙宇的通话记录中出现了杜卡一次，似乎还提到了乔家，本以为一定能查到什么线索,结果大半夜的兴师动众，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紧接着,白谷跟何思齐也进来了。
他俩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的沈周,快步走过去，不用询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问出什么来。
何思齐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啊,李伟的意思，怎么还特意叫咱们提防孙宇呢？”她又把李伟的话给沈周重复了一遍，沈周听了，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边孙宇说是他开回来的，那边李伟又有是乔伊爸爸开回去的意思。李伟说孙宇不在别墅，但孙宇却说他在酒窖搬酒……总之，他俩的话很奇怪，似乎是矛盾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话更可靠一点。
“我们去的时候，李伟叫他带我们去会客厅，结果是老三带我们去的。”
何思齐顺口提了一句，“那会儿老三说孙宇有事儿，叫他帮忙，把我们带过去。”
“孙宇挺忙的啊。”
沈周回头往吧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崔冉举着酒杯，醉眼迷离的靠在孙宇肩膀上，五颜六色的灯轮番打过来，把她略带男相的脸都照的柔和了不少。
“崔冉也挺忙的。”
何思齐也跟着看了一眼，“一点也不像个……”
白谷看了几眼，没有说话。他好像有点理解不了崔冉的感情，但似乎又是理解的，猝不及防的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人，突如其来的空虚，总该被什么填补。
情感可以疗愈情感。
这是那个链接里说过的话。
“她的那个渔网袜……”沈周又看了一眼。
“袜子不是同一个。”白谷道，“对比了一下，腿似乎是同一个人的腿，就是袜子不一样，也不知道她有多少这种袜子。”
“那就是她上过天台？”
沈周又翻出相册，找出崔冉的快递配送订单截图，“可是这些又怎么解释？腿和网袜，毕竟还可以说是巧合。”
他们几个在研究着腿的问题，想方设法地要证明，上了天台的人就是崔冉。何思齐忽然拍了拍他们的手臂，低声道，“快快，他们要走了！”
天将亮之前的夜色最为稠浓，崔冉像一条无骨的鱼，似乎要把全身都缠在孙宇身上。
孙宇也笑着，酒气胀红了脸，伸手揽住她的腰。
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外，似乎要去开房。
“咱们……”
何思齐犹豫了一下。
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们查案归查案，太关注别人的私生活，好像怎么也不太合适。
“跟上。”
沈周冷静道，“他俩都没喝醉，却特意做出一副喝醉了的样子，不出意外应该是演给咱们看的，如果不是专门叫咱们跟住的意思，那就是要诓骗咱们，无论出于哪种情况，都还是跟上好。”
KTV外车很多，眼见他们上了一辆车牌尾号642的出租，何思齐一踩油门，不远不近的跟住了。
如果是去开房，KTV附近有不少酒店，好一点的有带星级的，普通的有连锁酒店，最次最次也有四五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总有符合他们要求的。可尾号642的出租并没有停，沿着直行车道，一连过了三个红绿灯，右转，又穿过一个街区，径直停在了鸿儒小区的门口。
何思齐松开油门，缓缓踩住了刹车。
小区门口刷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外来车辆禁止入内。孙宇把崔冉从车里抱出来，踮起脚让机器扫住自己腰上已经点亮的手机屏幕，门禁打开，他冲着门卫笑了笑，打横抱着崔冉，哼着歌往里走。
他们拐了个弯，沈周降下车窗，冲门卫亮出了警官证。
外来车辆不准入内。
但警局的车可以。
大概是孙宇的家在这里，这小区不算多高档，绿化不怎么样，就是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位于市中心，去哪都方便。他们开车也不敢开的太快，生怕前边的孙宇听见身后发动机的声音。
“这是四单元。”
白谷辨认着楼上的字，“三号楼，四单元。”
楼道里的灯渐次亮起，过了一会儿，六楼东户的房间亮了。
“还要上去吗？”
何思齐有些抗拒。
破案归破案，总查探人家的私生活，她觉得这样不对，更何况崔冉的私生活对通关这个游戏有什么助益呢？还不如去李伟家，去乔家，去赵家偷个监控什么的。
灯没有灭，另一间房间的灯却亮起来了。
沈周点头，“上。”
他的耳后很痛，就像刚开始游戏的时候，一刹那间天旋地转，视线模糊，白谷和何思齐的脸依次开始左右摇晃，他知道，一定是那什么?沼揽萍嫉娜擞衷诟??亲⑸湔蚨?林?嗟亩?髁恕
沈周缓了一会儿，还是坚定道，“要上去，KTV的酒不醉酒，何况崔冉喝的是冰水。”他指了指对面楼挡着一家窗户的一辆深灰色的车，“这个车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小区里的车，停的地方挺别扭的，待会儿你们谁不上去的话，记得查一查车主是谁。”
“那我不上了吧。”
何思齐坐在驾驶座上，唇色一刹那间变得苍白。
她双臂环住自己，“我的头好痛，太疼了，我有点坚持不了，想要歇一歇。”
几乎是同时，白谷也道，“我也有点头疼……”
但他思维还算清晰，他顺着疼起来的地方揉了揉，“不过没事儿，还可以上去，可是你为什么坚持KTV的酒不会醉人？”
“是崔冉说的。”
沈周恢复过来，他把袖口和裤口束住，“她说她只喝冰水，冰水怎么可能会醉？”
冰水意味着什么，成年人心里都有数。
“我跟你上去。”
白谷点头。
“我刚刚侵入了李伟的雇佣系统，鸿儒小区并不是孙宇的住处，他把崔冉带到这里来，似乎是不知道要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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