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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即刻在这展厅拉起警戒线，电话通知警局的同事出警,警局里的信息科永远都是一个重要的NPC。
沈周摸着小男孩的头，引导他说出更多的信息来。
“你和谁来雕塑馆的？妈妈什么时候不见的？”
……
新闻记者的鼻子像狗一样灵敏,事发不到10分钟，已经开在全市播报了雕塑展览馆金大师展区的“人手案件”。
信息科的警员们小心翼翼地取下展台上的手，开始发布寻人信息。
他们理所当然的怀疑到了金大师。
展台时金大师和他的徒弟布置的，雕塑内容也是金大师独创，说金大师毫不知情，谁信？可金大师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过了半个小时，信息科的警员给出一条线索：展台上有一只手就是金大师的。
换句话说,金大师很有可能也已经遇害了。
但更叫人觉得恐怖的是,陆陆续续确定了十几个被害人的身份，可现在他们都无一例外,下落不明。
小男孩抽泣着从兜里摸出一个儿童手机，递到沈周手里：“妈妈去上厕所，我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我喊了她一声,听见她说了句什么……”
沈周找出录音，按下播放：“等等,我、我马上。”
女人的声音充满惊慌,也不知是在回答卫生间外的小男孩，还是在回答别人。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在卫生间。
雕塑展厅被全面封锁起来,沈周把小男孩交给秦时安抚着，自己则往卫生间去看了一圈儿。和许多商场里的卫生间一样，展览厅的卫生间也是干湿分离的设计，洗手区立着两只大垃圾桶，似乎是刚换的垃圾袋，里边一点垃圾都没有，两旁还残留着一点水渍。
沈周比划了一下，觉得这水渍应该是保洁洗过手后套垃圾袋时留在上边的。
奇怪，谁家保洁在换垃圾袋前洗手？
沈周又去厕所区看了一眼，刚刚打扫过，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整个卫生间区域只有一扇小窗户，要爬出一个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可现在，这里没有受害者，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只有那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些清凉的风。
沈周回过头，还有两个刚换过的大垃圾桶。
白谷打来电话，遗憾道并没有追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跟到展厅门外就失去了那个年轻人的所有行踪。
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追到了，他才会怀疑主神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让他们通了关。
展览厅已经封锁了，有些不明真相的游客开始破口大骂，白谷跟何思齐从外边回来，一边赶往金大师“呐喊”展厅与沈周、秦时汇合，一边维持着游客们的秩序。
这一天是5月3日。
难得的小长假，却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游客情绪激愤，也可以理解。
“先去找一下金大师的徒弟吧。”秦时提议。
白谷已经打开了电脑，对于金大师这样的名人，网上向来塞满了各种小道消息。但奇怪的是，似乎关于金大师徒弟的事儿，很少会有媒体提到。
接连翻了几页，才找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孙叨叨。
再搜孙叨叨，一丁点的信息都没有，完全空白。白谷想起许多年前流行过的校内网，不抱希望的登上试了试，网页加载了一会儿，竟然真的冒出了一个关于孙叨叨的词条。
早些年的照片像素不是很高，放大了就是满屏的像素格子，但依稀认得出照片中的孙叨叨烫了个爆炸头，染成七彩的颜色，斜刘海遮住了半边脸，仅露出的一只眼睛里还满是颓废暗黑的情绪，耳垂上似乎贴了个纹身贴，黑色的玫瑰枝好像还反着光。了——也或许是像素实在太差，经不起这样细致的、一寸一寸的打量。
不太像刚刚那个撞了何思齐的年轻人。
说实话，是非常不像。
他们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了，只好先存下来，打算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金大师的行程。”
沈周道，“从展厅调一下金大师的行程。”
“还有监控。”
秦时补充，“这次没有停电，好像也没有其他意外发生的情况，监控应该是有用的，或许可以看看金大师和徒弟布置展厅时都发生过什么。”
目前毫无头绪，只能一点一点来。
金大师的行程很快就发到了白谷的邮箱，紧接着，各个展厅的监控也打包好发过来了。
秦时要来监控，在手机上加速播着，沈周则把注意力放到了金大师的行程上：昨天晚上9:50到达甘井机场，10:46到达展厅，短暂的休息后开始着手布置展览。
随行的是助理茜茜，以及徒弟孙叨叨。
“呐喊”展厅在11:43布置完毕，金大师回酒店稍作休整，第二天早上7:00还要赶飞机去下一个雕塑展。
沈周拉着时间线，秦时跟着沈周的时间去找监控，10:54的时候，金大师和茜茜、孙叨叨一起进了“呐喊”展厅，先用铁架搭出展台，再从行李箱里取出假手，按图纸按在铁架的不同方位上。
金大师按那几个假手的时候，似乎是有顺序的，要表达人从出生到死亡的顺序，手的年龄也从小到大，各不相同。
秦时按下暂停，放大，金大师摆在展台上的手似乎并没有现在展台上的手逼真。
而且，他们四个人同时发现，现在展台上的手，似乎并不是金大师当时摆下的顺序。
监控继续播放，到11:30的时候，展厅基本布置完成，金大师坐在一旁，看茜茜和孙叨叨收尾。一直到此刻，监控都还没有什么异常，但到了11:40的时候，助理茜茜在收起没用的铁架时，好像捅到了监控上，监控闪过一阵雪花，成了空白。
秦时退回去一点，点了慢放。
茜茜收起铁架的时候，孙叨叨好像往监控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金大师也站起了身，走向了展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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