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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天涯客之温周[山河令] > 第 49 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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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明山上住久了,快真跟那化不开的雪般清心寡欲。最开始大巫叫周子舒不许喝酒,就连温客行也陪着禁了。饮食也得清淡,温客行甘愿陪着,但心里怀疑就算没有钉子,自己五感是不是也开始消退了。一行人仿佛就被那山上的仙气吊着,七爷大巫早忍不住先行离开,只剩他们硬是又缓了几日才动身。

    下山花了几日,有了温度才感觉重返人间,口腹之欲重新寻回来。他们不急着赶路,碰巧路过集市,打着带成岭见世面的名义骗他做苦力打了几壶,却忘了初见是在哪里化的缘。两人喝了一路,直到用过晚膳还没几分正形,揶揄着成岭盯着插图本挪不开眼睛,却见乖徒弟嫌他们吵闹,只道了声晚安,自觉回房看偷买的话本去了。

    “小孩随你脸皮薄,说两句就不行了。”温客行嗤笑道,他扇子扇着,喝了酒面上有些燥热,又爱多话。见成岭走了,变本加厉道:“不过小孩长大咯,盯得是《列女传》。”

    “怎么了?”周子舒反驳,“好歹也是正经传,不过是插图多了些。有些人,怕不是自己心猿意马。”

    “我爱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温客行撇他一眼,等了会儿,见他不理他,径自看向窗外。薄云笼月,临近十五,望月似盘。他又回想起什么似的,再看向周子舒,眼里笑意更浓,凑近了些,给他斟酒,就道:“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我该想到什么?”周子舒抬眼看他,等着奚落他。手上也没停,喝了他斟的,又夺了壶给自己满上。

    就见温客行凑过来耳语:“那日你给蝎子……”话没说完,险些被捂了嘴巴。酒翻在桌上,蹭到了周子舒衣袖上,湿了一块。

    周子舒从耳根红到脖子,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边瞪他道:“闭嘴!”他当然知道他要提什么——跟蝎王赌输那日画的大头小人春宫图!他都快忘了这一茬,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

    “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阿絮画得那样好,还不许我夸赞……”温客行侧身躲过他这一动作,笑盈盈地就着他伸过来的小臂摸了一把。他拇指翘起,其余四指顺势卷起握于掌心,对着周子舒比了个好,“正可谓四季春常在,九州事尽知。我心所想,你知。”

    这回是掌心折回对着他胸口来了,掌风扫过他肩头扬起飞发,看得人心惊。温客行却又道:“你画的那春色满园,是师傅领进门?”他拿扇子挑开他的手,凑到跟前,脸贴脸的距离,呼吸就喷在他脸上,道:“还是修行靠个人呢?”

    周子舒退后一丈远收回手,藏回衣袖抖了抖,“不过情急之下的拙作,愚人见石,智者见泉。”又换回了嫌弃的表情。

    温客行却牛皮糖似的凑过来,扇子张开挡着面颊,凑到他耳旁膈应他:“可你此刻望的是我,又何见?”

    远离了那回廊曲榭,房里施展不开,只得掷眼刀一枚。

    “我只瞧见那不要脸龟孙儿一只!”

    山上那日让他得逞,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情也是真情,随无悔意,却耐不住这人三日不打上梁揭瓦,连口舌之快也要逞。

    “那你不是那对眼的绿豆?”温客行乘其不备硬拽过他的手,替他挽起沾湿了的袖口,“一天到晚面有菜色,最近终于有白胖点的趋势。想也是,春天快到了,该发芽了。”他胡话乱说一通又去捉他小臂,拉近了终于满足地摸了又摸。

    他话里有埋怨,周子舒嫌他腻歪,满口酒气就去吻他。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气蒸腾,连凑近的呼吸都更显灼热。

    周子舒的吻好像火星般落在他唇上,比那烛光更暖,叫他闭了眼,啃了上去。先只是唇角,接着含了舌头,又沿着下巴往下,在那以前贴了胡茬的下颌久久停留,还不够似的再向下舔上他滚动的喉头,甚至恶作剧般在那儿留了个牙印。

    周子舒忍不住道:“你狗吗?”他终于被明天留下印子的担心拉回些理智。看不见俯身的他,只能用手去推,手指却正好碰到他沾湿的唇,倒更加不妙。

    就见他嘴唇衬得更红,随着他说话一张一翕。只听道:\"那你又是啥?\"

    这他答不出,也没心思驳他,只说:“别在这儿。”他们房门只是虚掩,恰逢门口有小厮挈着客人经过,便是一阵响动。

    回内室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在纠缠下却显得极其漫长。才过惊蛰,穿着仍显厚重,只觉得布料叠在脚边,扫得人心痒。

    两人一起跌到床边时都已衣冠不整,周子舒的衣衽都被扯到了肩上,任它堆在一起垂落。他靴还未脱就被定到了床上,急得喊了:“好歹把鞋脱了!”见温客行不放人,便抬脚去踹他。

    温客行也没躲,那一脚便结实地蹬在他胸口,品月衣衫上便留了个墨迹般的脏印。

    “你怎么不躲?没拿多的!”

    他只笑。

    周子舒果然急了拿手去拍,“早知道不把行李丢成岭屋了。”他一动,外衣便坠不住,层层涟漪般挂在他腰间。

    “你那傻徒弟好糊弄。”温客行得意够了才从他身上撤了,坐在床沿,将他脚搁在膝上,开始解那布靴,解开一只捏着靴筒脱了,往地上随意一丢,开口道:“吾与将军解战袍。”他倒是不在意声响,丢得毫不客气。又去扯他腰带,被一把按住了。“怎么?”他停了看他,手指还活络着敲木鱼般扣他掌心。

    “把门关了。”周子舒好言相劝。

    温客行叹了口气,却不动身,屁股都懒得挪,又自己蹬了鞋,伸手只解了幔帐,那幔帐不过一层纱。他看看他,脱了罩衫掀开帐帘故意往远了丢,“我看他们敢进来!”一边说,手又摸过来,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夜雨

    半夜忽闻雷声,先是如银针落盘,接着似有倾盆之势,一阵土腥气便翻了上来。那窗没关严实,雨声便透进来。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四肢仍是重的,神志倒清明。他闭着眼,能感受到残烛一阵晃动。夜雨有凉意,吹得他胸口空荡,他背后有声响,是那人翻了个身。他俨然还在睡,只是挪了挪,贴得更近了。

    方才梦见了阿湘,身小脸圆,却是不到十岁的模样,跟着他偷偷留下山办事,不知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再大的任务,也隔得那么久了,记不具体。

    也是一个雨天,他急着赶路,她也不吵闹,只有眼睛激灵地四处打探——他只记得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下山。天一下雨便让人觉得烦躁,走得很快,路过这荒村的一间破败屋子,他没多在意,却被她拉住了袖子。她跟着他走了一天了,已是天色渐暗,这还是那天的头一回。

    “饿了么?”他问她。那片段在梦里忽而清晰,他甚至记得自己不耐烦的语气。

    她摇摇头,只是盯着,她的手不过他一半大,藏在他衣袖中。她另只手则指向那片青瓦下的雨帘。

    窗户开着,摆着几排桌椅,隔着有些远也看不清,看着外头翻起来的泥路,也料想得到里边的阴湿。含混的念书声就这样透过雨声传到他们这边来。

    不过是间乡下的破私塾。她抬头问他:“那些人在干嘛?怎么这么吵?”

    一旦有醒来之势,梦里的内容却又雾开般成了前尘往事。他没舍得睁眼,边上人的手搁在他腰上,指尖垂下,隔着衣服触到他的侧腹。周子舒的呼吸贴得近,又匀又沉。不一会儿,觉得暖了许多,烘得倦意又来了。

    夜雨一时半刻没有要停的趋势。山间的气候就像小姑娘的脸,阴晴不定。可再晚些,朝阳登岭时,雨还是会停,万事万物皆有章可循。山上晨露耿耿,朝露?`?`;人间暮鼓晨钟,南来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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