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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当绿茶的目标是女主[快穿] > 第 102 章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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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音发现,虞清枝似乎很喜欢看着自己,这本没什么,毕竟她这么好看,有人想时时看着,当然是一件极正常的事。

    但让时音觉得怪异的是,她觉得虞清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形容不出那是什么眼神,倒不是说虞清枝很会隐藏,她虽是情绪内敛,然而对于时音来说,要看出她在想什么,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毕竟她只是不善表达,并不是会演戏。

    更别提,大多数人总能在外人面前将自己伪装得毫无破绽,却很难在自己人面前伪装得有多好,因为没有人能做到无时无刻都在演戏,且自己人都互相了解,所以对方稍微露出一点异常,便能察觉到不对来。

    所以时音能感觉到,那种眼神跟以往她看自己的眼神,一定是不一样的。

    她以前看自己时,眉眼会舒展开,唇角会不自觉弯起微小的弧度,如水的眸子就像是春季的湖泊,随风摇曳的柳枝倒映在碧波上,偶有一片枝叶飘落而下,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那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怡然,谁都能感觉得到。

    时音并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情绪,但她觉得,那时的虞清枝,心里一定是感到满足、幸福的。

    而现在她看着自己却不是这样的。

    虽然每次时音注意到她的视线时,她会向她展露出笑容,有时还会羞赧的侧开脸,但时音知道,这跟之前是不一样的。

    时音也不知道自己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毕竟她不是一个较真的人,这么点不明显的反常,她以前是不会去关注的,毕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既然对方都不想让你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去较真呢?

    可她就是注意到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虞清枝注视着她时是没有那个无意识产生的微笑弧度的,只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有着一种她并不能理解的情绪。

    好像是……难过?

    时音不知道那是不是难过,但她觉得那时她的心情一定是算不上好的。

    为此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可真的没有啊!

    她按时上朝没有迟到早退,要知道,她活着时去自己公司都经常迟到,处理政务也没有乱来,虽然手段可能是有一些简单粗暴,但带来的结果却算不上差,至少除了朝野上,民间声望几乎都要把她形容成在世圣人了。

    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对她做什么,一晚上顶多两次,还不是每天都会,做五休二,比以前收敛得多了,怎么看都没什么毛病啊!

    那自己没有,问题就一定是出在虞清枝身上。

    不过虞清枝不一定说,所以时音也没想好要不要问,毕竟除了这些,她看起来跟平常也没有什么差别。

    但时音的耐性又一向不是多好,所以在某天半夜醒来,察觉到她还没睡,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时,便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虞清枝怔了一下,才说:“为什么这么问?”

    时音沉默了一下,翻身背对着她,“不说就算了。”

    她明显是在闹脾气了,虞清枝习惯了她算不上喜怒无常,只是情绪化的行为,素白的手乖顺的伸过去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脊背,却是什么都没说。

    时音抿了抿唇,烦躁地闭上眼,她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但她现在,不太想理虞清枝。

    她的气性是真的大,上朝时都没多看她一眼,虞清枝倒是很平静,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只在下朝时,才主动伸手去拉她,被甩开了也不恼,态度仍一如既往,如此时音坚持了不到两天,虽仍不理她,却不再甩开她的手了。

    虞清枝不为此惊喜,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从时音开始生气起,她的态度就没变过,仿佛她们并没有吵架一般,与平常行为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时音在单方面的闹脾气。

    似乎觉得就这么服软没面子,时音晚上狠狠发泄了一番,直把虞清枝折腾得喘不上气、意识模糊,才带她去洗澡睡觉。

    饶是如此,虞清枝也仍然温顺,不在意她突然的发神经,在第二天时音略带讨好的冲她笑时,还主动伸手让她抱自己。

    于是这事便以一种没有什么波澜的方式过去了。

    如此,寒来暑往,又过去了半年。

    虞清枝换上了应景的冬装和毛茸茸的披风,她冬季一向穿得厚实,但并不显臃肿,披风上的一圈毛会将她的脸衬得小巧,红梅与雪色之间,她是唯一的一抹绝色。

    但她到了冬季,便不太爱出门,毕竟古代的冬天与现代是比不了的,没有那么丰富的保暖设备,所以她很少去外面。

    饶是如此,她也病了。

    也不能说是病,就是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一开始时音一叫她她便能随着自己一起去早朝,后来却要喊好几次,再后来,喊也喊不醒,有时等时音上早朝回来,她也还在睡着。

    但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脸色却比以往好多了,不是那种显得有些苍白透明的瓷白,反而透着一种红润,眸子都是一如既往的清润,不见疲态,也并不活泼。

    如此模样,让时音只能想到四个字——回光返照。

    但这么多年,除了几次换季咳嗽,她从未找过太医,似乎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曾喝过什么汤汁,尽管她面上带着股病美人的风情,但时音从不曾觉得她哪里病了。

    毕竟早产儿的先天不足,在她又习武又有流水般的各种名贵药材养着,应当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才是。

    可这样明显的异常,让时音没办法不往坏处想,可神医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倔脾气,时音都说要让他成太监把他能行医的手给砍了,他也什么都不说。

    这让时音毫无办法,毕竟她不可能真的杀了对方,别的御医却一点问题都瞧不出来,着实让人生恼。

    到了这种时候,显然就算是想瞒,也是什么都瞒不住的,但虞清枝倒是很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那次时音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她时一样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为此时音气恼的一点也不想理她,几天都是睡在的书房,只是这次,虞清枝却没办法再去找她了。

    她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睡了三天,醒来时才发现时音正坐在床边,不知来了多久。

    虞清枝的气色很好,至少看起来很好,如墨的青丝并没有因为主人睡了一觉而显得凌乱,她从床上坐起来,总是颜色浅淡的唇瓣,现在却透露出漂亮的嫣红,让她并不明艳,清冷的五官也透露出了一抹艳色。

    眼波流转间,却仍是浩渺的温柔。

    她伸手捧起时音的脸,头一次主动去亲吻她,那样温柔的、也不带什么特殊意义的吻。

    她的眸子像是有闪亮的星辰坠落到其中,有一种让人震撼的、移不开视线的情思,虞清枝微微抿唇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栽进时音怀里。

    “别哭。”虞清枝看上去很平静,仍然是温柔清润的嗓音。

    她哭了吗?

    时音有些茫然地看她。

    她看上去有些迟钝的样子,不知如何反应,虞清枝有些无奈的笑了声,轻声说,“我不在,也不能胡来知道吗?”

    时音没吭声,虞清枝似乎也不期望她会有所回答,微阖上眼,良久,才听见她说:

    “不。”

    虞清枝抬眸,才见她倔强地看着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我不。”

    虞清枝轻哂,笑魇柔和,只轻轻道:“你乖一点。”

    时音没说话。

    虞清枝也不强求,伸手环住她脖颈倚靠着她,温柔的眸子缓缓阖上,似乎已没力气再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她呼吸渐弱,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娇软身体,逐渐变得像是被冻住的水流一样僵硬。

    心头微微有涩意涌上,时音怔怔地看着床幔,她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但健康的身体却逐渐涌上了一种如同突发心疾般的死意。

    这是……难过吗?

    可是为什么要难过?

    她明明比虞清枝自己都要清楚,她下个世界,还是会出现在她面前,赶也赶不走,有什么好为她的离去难过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时音不能理解。

    她甚至觉得,比起难过,她其实应该愤怒。

    但她只静静地坐在那儿,坐到她觉得自己手脚都冰凉时,才甩开她去了侧殿,邵神医还在那儿候着,现在留着他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时音内心其实从不把人命当回事,她衡量的只是值得不值得,而现在,没有人能让她收敛。

    邵神医驻颜有术,现在看着依旧俊美,时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掉眼泪,邵神医甚至没有感觉到她有寻常人面对亲人离去时的那种难受,看上去仿佛只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面部表情与她的眼泪,形成了极大的割裂。

    邵神医行走江湖,去过不少国家,见过不少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那种无情不是杀手对生命的漠视,而是一种人类不会拥有的,让人形容不出,一看到却毛骨悚然的感觉。

    形如恶鬼。

    邵神医忍不住想,摄政王的当初的决定,也许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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