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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慢慢往旁边缩脑袋,边咽了咽喉咙,强装镇定的语气。
“不是你说的吗。”
霍渊撤走了手,就这么看着她一点一点越来越远。
倏地,低低笑了一声。
“吃醋了?”
“没有。”闻砚影下意识反驳,顿了顿,又强调重复了遍,“没——”
话没说完,霍渊忽然抬手,掰过她的下巴。
他直视着她的双眼,说:“我和她不熟。”
闻砚影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有戴眼镜。
没了遮挡,那双眼睛比平日里更显深邃,穿透冥冥光影,像是能摄人心神。
“哦……”
闻砚影眼神飘了飘,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霍渊似乎对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微微蹙了蹙眉。
“我们两家有些联系,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妈来了,我来这里等她,我不知道徐裳会来。”
说完,霍渊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收回手时,拇指还隐隐摩挲了下。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酥.麻感逐渐蔓延至整张脸,闻砚影又往后缩了缩,手背抵着下巴的热意,这才后知后觉。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霍渊两指碰了碰她的额头,“傻了?”
“……”
闻砚影眨了眨眼,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这封闭的空间将她裹紧,让她迫切地想要逃离。
“没了。”她边说边开车门,“我先走了,秦……”
一条腿刚刚迈出去,手腕突然被霍渊拉住。
他稍一用力,她一下跌回座椅里。
他的手臂伸直搭在椅背上,她这一跌,正好又跌进他怀里。
闻砚影下意识向他看去,他随性地靠在座椅里,手还拉着她,视线却落在别处。
她便顺着望了过去——
不远处商场的广告屏里,正在放她XR魔城的广告。
“你不是问我满不满意你的表现吗。”
“……嗯?”
在闻砚影倏忽怔住的时候,身旁的人猛然凑近。
待她回过神,霍渊的气息逐渐逼近,她不敢回头,只感觉到似有若无的温热喷洒在她耳垂,然后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美。”
“……”
这人一定是在报复她。
潜意识里蹦出来的想法,让闻砚影暂时镇定下来,脱口道:“就这样?”
“不够?那……”霍渊垂眸看着她,“秀、色、可、餐……”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语速极慢,就在她耳边吹气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每吐出一个字,闻砚影的呼吸就乱了一分。
“垂、涎、欲、滴……”
“可以了!”
闻砚影紧绷着嗓音打断,猛地往旁边一缩,明显感到脸颊攀升的灼热感。
她的手扶上车门。
霍渊眉稍轻挑,“跑什么?”
闻砚影给自己找借口:“我饿了,要去……”
“我也饿了。”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身旁的人再次靠近。
她刚才微微侧了头,这一下猝不及防的拉近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霍渊在车内徐徐扫视了一圈,然后视线又回到她脸上,边松了松领带,缓缓地,挑了一下眉。
“要不,现在……”
闻砚影的双眼稍稍睁大,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和语气引起浮想联翩,交缠的呼吸似是变成了热浪,一下又一下将她的思绪往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拍。
“不、不是吧……你有这种癖好?”
霍渊偏偏还像没察觉异样,低声问:“我有什么癖好?”
“……”
闻砚影的脸红到发烫,眼神飘忽,思维拉都拉不回来。
霍渊看着她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缓缓退开,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不,现在去吃饭?”
“……啊?”
“啊什么啊。”霍渊靠回座椅里,整了整领带,好整以暇地瞥着她,“——不过,如果你想,我可以有。”
“……”
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这句话后,闻砚影瞪了他一眼,立马缩到角落,嘀嘀咕咕骂了一声“有病”。
“我不跟你吃饭,秦未意还在等我。”
“秦未意?”霍渊眼廓稍眯,无声嗤了一下,朝他那个方向的窗外,抬了抬下巴。
窗外,秦未意正瞪着玻璃。
虽然她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但那双眼睛,充斥着满满的警告。
霍渊的眼神划过,又于心底轻哂。
徐裳死死盯着驶远的劳斯莱斯,泪水霎时涌出,身子猛晃了几下,只能靠着栏杆,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稳。
这时身后响起陈怀玉的声音。
“小裳,你怎么啦?”
陈怀玉裹着披肩走来,看到徐裳这副样子,又不见自己儿子的身影,一下便明白了。
她叹了叹气,搂住徐裳拍了拍她的肩。
“小裳,霍渊就是太忙了……”
却不想一句话又让徐裳的脸色白了几度,眼泪像水龙头停不住。
“怀玉阿姨,霍渊他……”
她忽地顿住,沉默了片刻。
垂落身侧的手渐渐攥紧,翻涌的嫉妒让她的脸色稍稍回了温。
“怀玉阿姨。”徐裳深呼吸,一脸担忧地说,“我听说霍渊最近和一个女演员走得很近,那个女演员近期资源飞升,还拿下了XR广告,你说,会不会……”
十分钟后,闻砚影、霍渊、秦未意三人,在日式料理店的包间落座。
刚在窗外一脸嚣张的秦未意,此时此刻,坐在霍渊的斜对面,却像是把脑袋缩回了龟壳里。
只是眼神里还裹狭着一丝丝敌意。
好在霍渊现在不像谈生意时那般严肃,慢条斯理夹着菜,更多了闲散。
本来大多是秦未意抓着闻砚影交头接耳悄悄话,但闻砚影是个面面俱到的,尤其在圈内习惯使然,会把每一个人拉进话题里,哪怕是陌生人也能一秒融入聊嗨。
因此她时不时地就把话题抛给霍渊,而霍渊今天心情似乎也不错,有一搭没一搭跟她们聊着,居然渐渐掌控了局势,开始由他主导节奏。
当秦未意无意间说了一件闻砚影的八卦后,话题就扯到了闻砚影身上,秦未意也慢慢聊开了,貌似完全忘了霍总带给她的阴影。
“霍总我跟你说。”秦未意嘴里塞着炸虾,“就去年冬天去东北拍戏,她去拿快递,迎面走来一个小男孩,她脚一滑直接跪在小男孩面前磕了个头哦哈哈哈哈哈。”
闻砚影:“……?”
霍渊很配合地笑了一下。
不过幸好,秦未意的嘴还是有最后一道门的。
没把某个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说出去。
临近尾声,霍渊去了趟洗手间。
门一关,秦未意就对闻砚影说:“宝贝,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是误会霍总了。”
“我不是帮他说话啊,就是经过了这一晚上,我觉得霍总首先不是个海王,其次吧,他对你可能真的……”
秦未意欲言又止,像是也觉着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恐怖。
“其实吧……”闻砚影咬着筷子,眨巴眨巴眼睛,“他刚刚在车上居然跟我解释诶……”
“所以说嘛!”秦未意一拍桌子,“霍总对你绝对有意思!”
闻砚影的嘴角不自觉翘起,笑着笑着,她又突然“啧”了一声,搓了搓头发,嘴角耷拉下来,整个人往桌上一趴,“但我喝醉那天真的听到他说什么安排了几个女人看不上换一个……”
“你确认你听清了吗?听完整了吗?”秦未意也趴桌上,面朝着她,“你应该最懂断章取义的套路了啊,‘我很爱你,你爱我吗’都能变成‘我爱尼玛’……”
“或者我帮你找找监控?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
“要我说,没什么好纠结的,你与其纠结啥时候退,还不如顺其自然。”
“……”
劳斯莱斯往酒店方向驶去。
霍渊一上车就接了个工作电话,安静的车内便只有他的说话声,闻砚影望着窗外,脑子里还在想着秦未意刚才的话,思绪越来越飘散。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未意:听到没有!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闻砚影抬头,两人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视线转回来时,霍渊正巧挂了电话,她便忍不住瞟了一眼。
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
片刻的沉默后,霍渊倏地挑眉:“没吃饱?”
“……?”
闻砚影愣了一秒,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唰地别过了脸,嘟囔了声:“有病。”
恰好这时车停下,闻砚影紧忙就想下车,手腕又被霍渊抓住。
她开门的动作停住,疑惑回头。
霍渊说:“我明天要去美国出差,估计要一周。”
闻砚影一怔,牵起嘴角,表面无所谓地“哦”了一声:“那你去吧。”
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霍渊紧紧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巡视,试图捕捉到一丝情绪的变化。
半晌,他无声叹了叹气。
“要不要住到白鹤院?”
闻砚影懵了一下:“嗯?”
“酒店不安全。”霍渊转回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把密码发给你。”
闻砚影:“……不用了。”
手机已经传来一声震动,霍渊又侧头看她,挑了下眉稍。
“听话。”
“真不用……”
“嗯?”
闻砚影看着他越来越莫测的神色,指了指窗外早已下车等她的秦未意。
“我去秦未意家,也是在白鹤院。”
霍渊:“……”
完成了棚内的拍摄后,剧组就来到了桐城古镇。
中期玄桃流露魔性,天君为帮其压制,擅自挪用秘宝,被迫下凡历劫。
所谓历劫,只要天君结婚生子平安度过一世便可,可主管命格簿的星君却告诉玄桃,天君将有大难,于是玄桃悄悄下凡,想帮助天君。
但没有想到这也是自己的情劫。
天君与陌生女子举案齐眉,玄桃原本只打算默默在旁,却被牵连其中,变成了一段三角恋。
最后玄桃被害,过往种种误会叠加,她误以为是天君害她,于是便想成全天君夫妇,没有反抗,被人从后推下悬崖。
过程中她的头磕在石头上,失去了意识,因此没有看到,就在她掉落的下一秒,天君也跳了下来。
经此一段,玄桃离黑化近了一大步。
而天君,他原本剥离了情丝,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懂感情,可此事过后,他懂了。
凡间历劫的场面大多是在古镇拍,这座古朴的小镇淋漓尽致展现了江南独特的气息,两侧房屋临水而居,枕河筑屋,依河造路。
尤其是夜,天色变暗,更显寂静的空气,璀璨华灯倒映水面,一条条乌篷船在河面上穿梭往来,带起微波荡漾,是水乡最浓墨重彩的风景。
闻砚影坐在椅子上,边翻剧本等着今夜最后一场戏,边吃着古镇特有的定胜糕。
甜甜糯糯的豆沙桂花融化于唇齿之间,美味令她眼睛一亮,想着好久没在朋友圈刷脸了,干脆拍了一张糕点,又找了张自拍,发了条朋友圈。
没一会儿,她看见河面上几艘船不断地飘来飘去,船上坐着导演和陈惊蛰,便明白是导演对接下来这场男女主的船戏有些疑问了。
换句话说,可能要拖到很晚。
本来打算收工后陪秦未意去看场电影的,闻砚影给秦未意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可能会晚点回去。
发完微信,她又切回朋友圈,点赞和评论都来得很快。
有熟的有不熟的,大多也只是点赞之交,可当她仔细一看时,眼神忽然在某处一顿。
密密麻麻的点赞中,她看到了霍渊的头像。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到,那边应该是早上,他可能刚吃完早饭,要去公司忙了。
闻砚影的视线停在霍渊的聊天框上,正要点下去,聊天框忽地跳到了最上面。
霍渊:还在拍?
闻砚影:嗯。
霍渊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两人偶尔也会聊天,但毕竟有时差横在中间,又都很忙,所以大多只有简单几句。
霍渊:吃晚饭了吗?
闻砚影:吃啦。
闻砚影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又打了几个字。
闻砚影:你什么时候回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边就来了一条。
霍渊:我周末就回去。
霍渊发完消息,喝了口咖啡,又回到朋友圈,点开那张自拍照。
闻砚影穿着一身旗袍,靠在栏杆上,折扇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映着湖面的涟涟波光。
他的目光先是停留了片刻,随后慢慢地,移到旁边。
在闻砚影身旁,曾沐的小半个身子也带进了照片中,正笑容温和地看着镜头。
明媚的阳光洒在屏幕上,竟给照片蒙上一层暖意。
霍渊稍稍眯了眯眼睛,垂眸看了好一会儿。
空气中飞扬的尘埃徐徐落下,堆成一点一点微妙的情绪,逐渐于心底翻涌。
他切回去,按住说话键。
“乖乖的,等我回来。”
他声音沉沉的,一如即往,却似乎让静谧的夜泛起一丝波澜。
微妙的感觉瞬时在闻砚影心底划过。
她抿了抿唇,也发语音。
“等你回来干嘛呀。”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导演上了岸,冲她喊:“砚影,准备拍船戏了!”
闻砚影松开说话键后立马应了一声。
紧接着化妆师过来给她最后补妆,就在这时,霍渊却突然打来了语音通话。
闻砚影一脸疑惑地接起来。
“怎么了?”
那头气息很沉。
像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闻砚影耳朵上,竟让她耳根一热,又想起了某些画面。
旋即霍渊嗓音低低:“床戏?嗯?”
尾音上挑,声调拉得极轻。
消散的微妙情绪陡然被挑起,在寂静的夜中,缓缓涌动。
闻砚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床戏?什么床戏?”
“晋江改编的电视剧哪来的床戏?”
“……”
两秒钟后,周围十几米内全都听见了闻砚影一声大喊:
“——是船戏!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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