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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广场上空，蝙蝠的身体被挂起来，如同受难者的形象一般，垂着脑袋，沐浴在火海里。
他的制服和斗篷都在火焰中飘扬，蝙蝠这时已经一动不动了，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看上去无比凄凉恐怖。
芭芭拉难以接受眼前这件事，她呆呆地注视着那个高大的身姿，那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支撑自己相信正义的身姿。
而此刻，自己的精神支柱就像坍塌了一样，芭芭拉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心头弥漫着不甘和屈辱，更有为英雄逝去而产生的哀悼。
她捂住胸口，这股难受的感觉，快要将自己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恐怖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几秒后，一个身影缓缓站起身。
从血污中站起身，紫色西服看上去血迹斑斑，那个人还因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震惊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冲刷着芭芭拉的大脑，她张口结舌：
“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
之前他，不是中枪了吗？难道那时还没死透？
可是他那时的“死状”，好像很逼真……
小丑在“复活”之后，第一时间看向了那个燃烧的蝙蝠。
“杀死蝙蝠”——之前人们喊着这样的口号，如今蝙蝠已死，但人们却没有如释重负。
混乱和冲突已经基本消失了，他们静默地站在广场上，注视着那个身影的燃烧。
火光不断吞噬着蝙蝠的身影，大概除了小丑之外，没有一个人为此而发出欢呼。
小丑伸开双手，对着那个身影说：“都说凤凰能在火中涅??重生，你们觉得，这只蝙蝠也会重生吗？”
没有人回答小丑的话，过了安静的几秒后，小丑闭眼摇着头，略带遗憾的口气说：“真可惜，看来蝙蝠终究是蝙蝠。”
说完，小丑抖了抖衣服，洋洋自得，“但有些人却不同。”
“可是你……你已经……”芭芭拉觉得已经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了。
“你好像很惊讶，嗯……该怎么称呼你？蝙蝠的追随者？”
小丑看着她的身影，“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小丑在衣服内衬里翻出了一件皱巴巴的东西，他展示给芭芭拉看。
“血袋。嘻嘻。”
芭芭拉瞬间明白，那会儿小丑中枪后流出的血，其实都是来自这血袋的吧？
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伪装自己的死亡了吗？
“啧啧。”小丑摇着手指，似乎看透了芭芭拉的所想，“你只想到了第一层哦。”
“……”芭芭拉无法继续思考下去，她只能一言不发。
小丑指向某处，“子弹并没有打中我。而我，只是抓破了血袋而已。”
听见这句话，芭芭拉感觉自己滑入了恐怖的深渊里。
这是小丑的魔术。
利用蝙蝠的烟雾，将自己融入进去，在那个时候吩咐别人开枪，但子弹并没有打中小丑……
可能只是从他们的头顶飞过，但却造成了一种“子弹击中人”的错觉。
也是这个时候，小丑抓破了自己的血袋，伪装出死状，好让人以为，这是某个人暗杀了小丑……
而小丑一直都活着，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
想到这里，芭芭拉就感觉浑身恶寒。
一边的贝恩听完了小丑的小把戏，“呼呼”地笑着，“真是有趣的家伙。”
然而芭芭拉现在耳朵里响起了剧烈的耳鸣声，她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甘愿去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今晚的闹剧，还让蝙蝠被活活烧死……
这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地狱恶魔！
芭芭拉的心头在颤抖着，但双手却颇为坚定。
枪对准了小丑的胸口，芭芭拉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呼啸而去的子弹，切实命中了小丑的胸口。
既然你那么想扮演死亡……那这次，我就如你所愿吧。
芭芭拉愤怒地想道，随后看见小丑往后倒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花坛边缘。
不一会儿，鲜血从他脑后缓缓流出。
***
安迪·霍普大睁着眼睛，他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到小丑的下场。
小丑被那个蝙蝠女给枪杀了。
“……”他急促地喘着气，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小丑，祈祷他能再次起来。
先前在这城市广场里，是小丑命令自己开枪的。
那个男人总是料事如神，他已经基本料到，蝙蝠怪胎会对自己有所动作，因此才会叫安迪设下这个局。
然而这一次的中枪，并没有在他们的计划里……
快起来啊，快起来。
安迪对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默默地念叨着。
小丑还是没动弹，安迪甚至想亲自去到小丑身边……
快起来，我的朋友。
我的……小丑。
最后，安迪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小丑看来已经不会再醒来了。
——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他猛地看向那个蝙蝠女，目光里满是怨毒的仇恨。
“不要让蝙蝠白白牺牲！”
现在，那个女人正在慷慨陈词，她大声地说话，似乎想把所有人都从梦里唤醒。
“都回去吧，停止这……”
后面的话，安迪·霍普并没有再听下去。
现在脑子里如同陷入了混沌的旋涡一样，安迪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着。
我的朋友——小丑，被杀了。
小丑你，最后还是死在了这座监狱里。
不对……其实你已经逃出来了。
只是我们还在这里面——这座名为“现实”的监狱。
脑袋里气血翻涌，无比愤怒和怨恨，如果被这股情感支配，会变成怎样呢？
……会成为你吗？
安迪想起了之前在黑门的经历，那段远离小丑的日子，居然是自己最接近小丑的时候。
别怕，我会让你回来的。
——在我体内回来。
毕竟啊，人类，是小丑。
各种想法的交织下，此刻安迪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枪声并没有终止混乱，反而像放下了火星一样，将整个场面继续燃烧起来。
不止是安迪·霍普，除了他之外，几乎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出现了那种怪异的神情。
那狰狞和满溢出恶意的笑容，他们仿佛在戴着一张狂笑面具。
芭芭拉恐惧地尖叫着，但已经避无可避。
那一张张笑脸不断靠近，簇拥着芭芭拉……
这也是她，最后看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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