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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是迪克·格雷森的声音。
周五的下午5点，芭芭拉没想到会收到这男生的来电。
“嗯，怎么了？”她问。
“下班后应该有空吧，不如来庄园这边聚一聚？”
男生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他是打算约自己出来吗？
但有谁会约在家里的啊？
不过迪克还那么年轻……
芭芭拉各种念头在脑中纠缠，但还是应允了下来。
“好。”
“对了，你下班会路过老约翰的蛋糕店吧？”
“是啊。”
“可以麻烦你买个蛋糕吗？”
他的声音低下来，“拜托你啦，我这边暂时脱不开身。”
“……好吧。”
芭芭拉记下了这条要求，她对那边说：“那到时见。”
“到时见。”
通话就这样挂断了。
处理掉手头上的事务后，芭芭拉将椅子推回到桌下。
她顺势抬眼望了一下局长的办公室——詹姆斯，现在肯定还在忙吧。
披上了外套，芭芭拉走出警局外，抬头看了看浅灰色的天空。
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向着停车场的地方走去，边走边感叹一句。
布鲁斯的逝去，已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
回想起那晚大楼的火光，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打开车门，芭芭拉坐进车里，她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像被一个玻璃罩子和外界隔绝开来，这时她只觉得淡淡的安全。
前面热闹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笑容，难以置信，但这却是哥谭现在发生的事情。
在她来哥谭之前，市民们都是痛苦和绝望的表情，都一脸苦大仇深。
然而现在，他们脸上都有着久违的欢乐……
看到这些人的欢愉，芭芭拉心中就有一丝安心。
——我们做到了。
哥谭市的秩序，正在慢慢恢复回来。
虽然很困难，虽然目前还有很多阻碍，但我们还是做到了。
心头涌起一股力量，芭芭拉握紧了方向盘，随后，她发动了车子。
途径老约翰家的蛋糕店时，她没有忘记迪克的请求。
走进门店里，她对店员说：“要一个蛋糕。”
“好的，请问需要多大尺寸呢？”
“呃……”她回想起庄园里的人。
迪克在庄园里，阿弗雷德也肯定会在。
杰森，提姆他们是不是也在？
应该就这些人了吧。
“就……来个10英寸吧。”
同时也选定了蛋糕的款式，芭芭拉觉得很喜欢。
十几分钟后，蛋糕被精致地包装起来，她提着蛋糕放到了后座上。
***
驾车来到了庄园附近，傍晚6点的时间，庄园已经灯火通明。
还没有进入庄园，就听到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他们是在举行什么派对吗？
芭芭拉好奇地来到门前，拎着蛋糕，正准备敲门时，大门却打开了。
应门的是迪克，“哈，我早听到你的引擎声了，芭芭拉。”
他瞄了一眼芭芭拉右手提着的蛋糕，“我来拿吧——哟，还挺沉的。”
望着男生的背影，芭芭拉又有了几分感慨。
迪克这一年多的时间，又长高了不少，现在这男生个头也比他更高了。
而且体格看上去也更加健壮，平日里肯定经常锻炼。
跟随着迪克走进大厅里，她接着又看到了几位熟人。
阿弗雷德朝她点点头，替她折起了外套。
靠近她的桌子上，摆着好几盒散发着香气的披萨，还有热狗、面包以及汽水。
旁边的沙发，杰森和提姆正在打着电玩，两个男生对着电视激动得嗷嗷乱叫的。
提姆身边沙发的扶手上，坐着一位她没见过的女孩。大概是和提姆同龄吧。
“嗨，芭芭拉。”
提姆注意到她，只是这短暂的分神时刻，电视画面里，他控制的角色便被杰森一套利落的组合技KO了。
“啊！”
提姆懊恼地叫了一声，“我大意了。”
“哈哈哈，兵不厌诈。”
杰森放下手柄，扔在沙发上，“那今晚你可是要洗碗了。”
说完，他也和芭芭拉打了声招呼。
而提姆则牵起旁边女生的手，面对着芭芭拉，“斯蒂芬妮·布朗。斯蒂芬妮，这位是芭芭拉。”
“你好。”
两个女生握着手，此时提姆有些害羞地说了一句：
“斯蒂芬妮……是我的，女朋友。”
最后几个字说出来时，他的脸也渐渐变红了。
“哈，”芭芭拉笑着，“年轻真好。”
从厨房出来后，迪克回到客厅里，“在聊什么？”
芭芭拉问他，“你们是在庆祝什么吗？”
“跟你说了啊，一个聚会。”
迪克关掉了电视，招呼着大家就座吃饭。
接着其他仆人端上了一道道食物，每样看上去都让人胃口大开。
长长的餐桌上，每个人都有了座位，但芭芭拉显然心思并不在此。
——还有两个空的座位。
“还有人来？”
芭芭拉问身边的迪克。
“当然。”
回答她的，是一把男人的声音。
那是历经了沧桑的嗓音，有些疲惫，但也有一丝喜悦的声音。
芭芭拉惊愕地回过头，震惊地看着身后，向他们缓缓走来的两个人。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挽着男人的手，满脸的柔和。
至于那个男人，芭芭拉惊疑不定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布鲁斯？”
***
见鬼，这个男人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沉浸在巨大的惊讶里，但她也猛然发现，周围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们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瞬间，芭芭拉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布鲁斯领着女人落座，“塔利亚，这位就是芭芭拉。”
名叫“塔利亚”的女人，轻轻向她点头致意，芭芭拉也回应了一下。
而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布鲁斯，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
在他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芭芭拉，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不少问题。”
“已经快堆到我嘴边了。”芭芭拉嘴角抖了一下。
“吃完这场饭后，我很乐意为你解答。”布鲁斯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你最好是。”
芭芭拉说完后，低声跟身边的迪克问：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搞得我像个傻瓜一样。”
“抱歉。”迪克讪笑道，说完，这男生就钻到厨房里。
真是的。芭芭拉心中说了一句。
十几秒后，迪克·格雷森捧着芭芭拉从约翰家买来的蛋糕，走到布鲁斯身边。
“生日快乐，布鲁斯。”
之前蛋糕上满是奶油和糖霜，至于现在，蛋糕上插了一支小小的蜡烛。
——还有一枚蝙蝠镖。
布鲁斯有点意外，但他眼神中满是笑意。
“谢谢。”
看到这情景，芭芭拉才反应过来。
今天——2月19日，是布鲁斯的生日？
难怪，今天庄园里的人，看上去都很开心的。
不仅仅是布鲁斯，他身边的塔利亚，还有杰森，提姆，阿弗雷德……
他们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从心底流出的愉悦。
真好啊，这种像是普通生活的样子。
芭芭拉感叹道。
迪克回到座位，跟芭芭拉笑着说，“我没说错吧，就是一场聚会。”
吹灭了蜡烛后，布鲁斯正在切着蛋糕。
提姆观察着布鲁斯，感兴趣地问，“布鲁斯，你还没说呢。”
布鲁斯有点茫然，将蛋糕逐一分开，“说什么？”
“孩子。”杰森提醒他。
迪克补充道：“……孩子的名字。”
“都有孩子了？”
芭芭拉惊奇地叫出声。
她没想到，今晚拜访庄园后，居然会接二连三地碰到，这些难以理解的事。
布鲁斯和他旁边的塔利亚对望了一眼。
“是个男孩。”
“预产期，可能就在两三个月后了。”
得知新生命的诞生，让餐桌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芭芭拉也在慢慢消化着眼前的情况，“所以，孩子叫什么呢？”
塔利亚这时和身边的男人说：“你跟我提起过。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这时，布鲁斯把手放在塔利亚的肩上。
“达米安。达米安·韦恩。”
“我喜欢这个名字。”迪克举杯，“那——敬达米安。”
叮叮当当的声响，每个人都碰杯了。
笑声，交谈声，在庄园里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窗外，一阵风此刻吹过了这座庄园。
吹过了草地，吹过了墓碑，吹到了深远的淡黄色天幕。
时近黄昏，轻风与夕阳，在万家灯火的哥谭里，将这个小小的家庭，温柔地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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