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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纳闷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自己终于可以拉着贺景安享受二人世界。
“她怎么这几天都神出鬼没的？饭也不来吃了。”
“可能有事情忙吧。”
布尔尔的环境很美，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连河流都清澈见底。
宋意本以为是格尔提斯喜欢花，结果这里的人们都喜欢植物花卉。
她想起家里还没有决定种什么，突发奇想说道：“我们种玫瑰吧。”
两人十指相扣，沿着河边慢慢走。
“好。”贺景安答应到。
她们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晚霞，然后就准备回家了。
离房子还有十几米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相对一视。
“我们没有走错吧？”宋意问。
院子外站了好几个女子，她们无一例外都是腿长手长，五官精致的人。
其中一人眼尖看见她回来，跑过来问道：“你就是宋吗？”
“她真的好美！格尔提斯奶奶果然没有骗我们。”
“我的上帝，她像女神一般的美貌是真的吗？”
“她简直是不二人选！”
她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但宋意迷迷糊糊听见几句关键，好像明白了她们的意思。
“你们要我去参加你们的舞团？”宋意指着自己。
“是的，泰勒腿受伤了，她无法继续进行排练，可离演出只剩一个月了。”
“这场演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小镇的人们喜欢，我们就可以继续跳舞。”
“求求你，帮帮我们。”
她们七嘴八舌，宋意被吵得头大，只能暂时委婉的说：“请让我考虑一下。”
晚上，宋意去找了格尔提斯，向她询问这件事情，她回答道：“布尔尔小镇上的女人十六七岁就会选择心仪的男子结婚，可她们不想这样，生孩子会破坏她们的体型，就无法再继续跳舞。”
“这理由也太勉强了吧？”宋意抽搐着嘴角。
格尔提斯咳嗽两声，知道蒙骗不了她，就坦然说出了真实的原因，“其实她们都是性单恋者，我们无法真正爱上一个人，即使是像宋，你这样样貌惊艳的人。”
她坐在摇椅上，悠闲的打着扇，“上帝剥夺了她们爱别人的权利，却也赋予了她们最美的舞姿。如果演出顺利结束，她们将以芭蕾舞女的身份，离开这里，去寻找另一番天地。”
宋意继续问：“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跳芭蕾的？”
“贺那里看见的。”
宋意回家时，贺景安还在外面忙碌，她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做贼心虚翻着柜子里的东西。
“找什么呢？”
宋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缩回手，转身尴尬笑着，“我找项链呢。”
“项链不是在化妆台的抽屉里吗？”
贺景安拉开抽屉，把她放项链的盒子拿出来打开，递给她。
宋意咽了咽口水，在心底呐喊着：救命！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她挠了挠脑袋说：“那你去忙吧。”
贺景安一头雾水的进了厨房。
水龙头里的水一直流，胡萝卜洗完，洗土豆，宋意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要开火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贺景安放下手里的菜刀，转身勾着她的肩膀，往外面带，“我菜都切完了，你说呢？”
宋意停住步子，若有所思的问她，“你怎么会有我跳芭蕾的照片？”
“就是在找这个？”
“对啊!”
宋意说完，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卖了，捂住嘴巴，没了刚刚嚣张的气势。
贺景安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略带宠溺的说：“等吃完饭就给你看。”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有我跳芭蕾的照片？”宋意在后面追着她进了厨房，“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跳舞了。”
遇见徐青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舞蹈室，那条小巷成了她一辈子都磨灭不了的噩梦。
“因为我比你认识我之前，更早知道你。”
她说一句就不再说了，宋意急得追问道：“什么意思啊？”
贺景安回想了一会，应声道：“其实那会儿徐青找上你，是因为你在我们学校太出名了，他们还给你取了一个外号叫‘水中月’。”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说你像水里的月亮一样，发着光又碰不到。”贺景安说到这，还有些惆怅起来，盖好锅盖，转身沉思着，“我透过舞蹈室的玻璃见过你，但也只是匆匆一眼。”
“你那个时候就见过我？”宋意问。
“谁让你在人群中那么耀眼？一眼就记住了。”她走过去，捧住宋意的脸颊。
当年也是她用这双眸子盯着自己，像钩子一样将魂都钩了去。
“好呀！你居然偷拍我！”宋意拉开她的手，嘟着嘴站得老远。
“我可没有偷拍，那些照片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宋意突然笑嘻嘻的环住她的腰身，昂着小脑袋有些得意的说：“你承认了，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是啊，原来早就喜欢上了。”
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晚上出现，会心疼会难过，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换了最好的药。
宋意最后答应了舞女们的恳求。
她推开金色的大门后，还是被里面的装饰震撼到了。
阳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玻璃折射下来，像璀璨的星河。
一位身着纯白纱裙的少女等候在尽头。
“宋，很高兴见到你。”少女金发碧眼，五官挺立，有几分像传说里的塞壬那般惊艳，“我叫泰勒，是向你寻求帮助的人。”
“你就是泰勒。”
“原谅我不能站起身，向你行礼。”泰勒坐在轮椅上，嫣然一笑。
宋意视线随着她的话落在了她的腿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口，为什么会站不起来？
“我的父亲用匕首挑断了我的脚筋。”
泰勒脸上还带着笑容，宋意心底瞬间被寒意侵袭。
“布尔尔一百多年前遭遇了火灾，火势蔓延的很快，小镇的人们无能无力，只能夜夜祷告，一场暴雨来临，熄灭了这场大火，保下了布尔尔小镇，祖先们认为这是神在庇佑，所以每十年就会选出一名圣女，永远的守着教堂。”
“所以你就是他们选出来的圣女？”宋意觉得滑稽可笑，这么美的小镇竟然会有这样丑陋的习俗。
“宋，格尔提斯奶奶用了她一辈子换来这次机会，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但你能来，我很感激。”
宋意撑着膝盖半蹲，眼前的少女坚韧又无助，她这样和在国外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泰勒，你真的不想离开吗？”
“如果我留在这里，真的能保佑布尔尔小镇，那么我愿意留下。”
“可这太荒谬了，为了他们一己私欲，你就得牺牲自己一辈子。”
泰勒拉住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莞尔一笑，“宋，你真的很美，我会祷告神，祝福你，保佑你。”
宋意回家给贺景安说了泰勒的经历，她是这样形容的，“金丝鸟被人们供奉为神鸟，被尊敬被爱戴，但它也只能被困在笼罩里任人观赏。”
贺景安给宋意送饭时，见到了那位圣女。
她端坐在轮椅上，眼波流转，身上披着别人给予她的“圣衣”。
或许是贺景安的眼神过于不同，宋意踮起的脚掌重新落在地上，白纱裙的裙摆跟着她的步伐晃动。
视线被遮挡，贺景安回过神，“练完了？”
“我不许你看泰勒！”宋意冷着脸，拉着她往外走。
虽然自己很同情泰勒的遭遇，也想帮助她，却不可能将爱意分享出去，贺景安所有的爱都只能给自己!
更何况泰勒那张脸，看似清纯唯美，实际诱惑万分。
“宋意……”贺景安有些无奈。
“你回去吧，以后不需要送饭了，我自己能回家吃。”宋意插着腰，恶狠狠警告着，“你的好朋友只能是格尔提斯奶奶或者阿尔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霸道鬼。”贺景安捏住她脸蛋，发现她最近是长胖了一点了，“偷吃了多少塞尼亚送来的玫瑰花蜜？怎么脸都圆了一圈了？”
宋意不可置信，“你嫌我胖了？”
“没有没有！”
贺景安连连挥手，宋意要是耍起小性子来，谁都哄不住。
果然眼眶一红，小嘴一瘪，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
“你眼睛是自来水龙头吗？眼泪说来就来。”
“哇——”
“意宝贝，我说错了，你一点都不胖！”贺景安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动作相当娴熟。
“真的？”宋意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真的，比蒸包子还真。”
宋意瞪了贺景安一眼，扯着她的袖子擦眼泪。
见她收放自如，贺景安是真拿她没办法，“你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身本领，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呢？”
“略略略!”
宋意拍开她的手，做完鬼脸就跑。
到演出的那一天，布尔尔小镇的人都来了，灯光打在台上的少女们身上，像一只只灵动的精灵。
宋意踮起脚尖，身姿优美，动作洒脱，贺景安想，还好，她先别人一步认识了这位姑娘。
“美吗？”
“很美。”
宋意下台就扑进了贺景安怀中，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跳芭蕾舞的那群女孩儿离开布尔尔小镇之前，一一向泰勒和格尔提斯告别，剪断了枷锁也告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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