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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就算是第三位始祖……”“……法令……”
全身，都好疼……我，还没有死……
“……费里德大人……”“大人，人已经醒了……”
我……是谁来着？
睁眼，入目的，是阴湿的水泥地和栏杆还有穿着白色衣服和披风的银发吸血鬼……
“诶～米迦君居然这么早就醒了？比我预计的还要早三天，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呢，真的超有天赋哦～”
米迦……百夜米迦尔……终结的炽天使？
我想起来了，费里德这个混蛋！
我狠狠地瞪着这个吸血鬼，要不是无法控制身体，我恨不能冲上去跟他拼命！这个杀了我家人的混账！
“米迦君还真是有精神呢，既然这样就带他去见克鲁鲁吧。”
门被打开，三个吸血鬼拿着黑色的镣铐进来，发现我不能行动后，就拿着锁链拖着我前行。
费里德就在旁边看耍猴似的看着被吸血鬼拖行的我，我闭上眼，比起身上来自五脏六腑的疼痛，在地上拖行造成的擦伤不值一提。
关键是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一本书，不，是漫画。
终结的炽天使？刚刚脑子里突然闪过的词，是指这本漫画吗？
但还没等我细想，我就已经被人提起然后扔到地上，痛感一下子刺激到大脑，让我忍不住痛呼一声。
“陛下，人已经带到了。”我听到身后的吸血鬼这么说着，睁开眼睛看去，是楼梯，抬起头，高高的楼梯上，一个红发的吸血鬼女孩坐在高背靠椅上。
“行了，你下去吧。”女孩挥挥手，那个吸血鬼鞠了躬后就走了。
是贵族吗？
“听好了，百夜米迦尔。我是第三始祖克鲁鲁·采佩西，而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狗。”克鲁鲁站起来，向下一跳，就轻而易举地落在我面前。
可恶的吸血鬼……不行，身体还是动不了，而且，好饿，好渴……
“嗯？你还不能说话？身体还没有恢复吗。”克鲁鲁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伸手抓住我的下颚，另一只手握拳，血从她的手缝里流出，滴到我的嘴里。
我瞪大眼睛，身体不听使唤，不仅动不了还可耻的为喝到血而兴奋不已。
“哈，你的表情很精彩啊，好喝么？”克鲁鲁的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原本有些尖细的童音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有些沙哑。
感觉力气回来了，我立刻闭上嘴，手一打开悬在头上的手，向后退。用力擦掉滴在脸上的血。
“我才不会成为你们的同族！肮脏的吸血鬼！”
“哈？肮脏的吸血鬼？还真是个不错的词。那既不是人类又不是吸血鬼的你又算什么呢？”克鲁鲁站起来，收起了笑，眯起她那双红色的眼睛蔑视地看着我。
“……我，我……”我噎住说不出话，是啊，我又算什么呢？人类？吸血鬼？还是怪物，渴望鲜血的疯子？这样的我又怎么去见小优，大概只有死了才……
“喂，你不会是想死吧。”克鲁鲁一下子就看破了我在想什么，“吸血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我不会杀了你，没有我的命令也没人敢动你。如果你一直不肯吸血想要饿死自己的话……哈，那你就更不会死了，你会变成肮脏丑陋的【鬼】”
“……鬼？”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到自己在不停地喘气，但是。
我伸手按向自己的胸口，原本应该有个血洞的地方早就完整了，对，我的右手也回来了，可是……
恐惧，眼眶酸涩但流不出眼泪，那颗原本应该跳动的心脏却不再跳动了。
“对，如果你一直不肯吸血你就会变成虚无缥缈，只能寄生于物品，以欲望喂食的丑陋的恶鬼……诶？你是在摸自己的心跳吗？哈哈你真可爱啊米迦，吸血鬼的心脏是不会跳动的。不过呢，你还不算真正的吸血鬼。”
克鲁鲁走到我的身边，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来人呐，带上来。”
克鲁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很快，就有人回应她了。
“放开我！呜呜！”
女孩子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家畜衣服的人类女孩被一个吸血鬼拎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带着微笑的红发吸血鬼。
听到我的话，克鲁鲁歪歪头“这还不清楚吗？”
她走上前，当着女孩惊恐的面将她打晕“你太聒噪了。”克鲁鲁这样说，命令那个吸血鬼下去，自己接过了女孩。
捏着她的脖子走到我面前，尖锐的指甲轻轻一划，女孩脖子上就有鲜血流出来。
鲜红的，还有温度的，新鲜的血液。
我咽咽口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马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我是不会成为你们的同族的！”我压抑着声音说出这句话。
“……是么？”克鲁鲁迟疑了一下，声音微微上挑，好像在思考。
我看不到克鲁鲁的表情，或者说我也没心思去看，身上好痛，好像被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喝血，鼻子变的灵敏非凡，原本的血腥味变的香醇，大脑自动算出血液来自一个10岁的女孩，很香。我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冷静下来。
克鲁鲁丢下女孩，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从那一天起，你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喝过血。算算的话，你好像已经饿了七天了吧。”
听到克鲁鲁的声音，我迟钝的大脑好歹有了一点反应。七天，是可以让一个人类被饿死的时间。
“而且我给你的那些血用来改造，顺带救活你已经是拮据了。七天，普通吸血鬼饿个三天就不得了了。不过嘛，你也不能按普通吸血鬼来计算，好歹你喝的也是我第三始祖克鲁鲁的血。”
“我明白你的感受哦，毕竟都是吸血鬼，你很想喝对吧。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痛，脑子里就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所以为什么不喝呢？只要喝下去，你的身体就会停止生长，然后得到永恒的生命。你的力量会是人类的七倍，原来你的那些敌对的人类敌人都会变成蝼蚁般的存在哦。不心动吗？”
“你们应该生活的很辛苦吧，最大的孩子8岁有两个，最小的才四岁，还有不少女孩子。残羹剩饭够吃么？有干净的衣服穿吗？你们住着的那个破房子，盖着的被子也来之不易吧。也不少了要挨打，所以你才会去给费里德那个恶劣家伙卖血，为了得到贵族的庇护……”
克鲁鲁走回座椅，喝了一口装在玻璃杯里的血，满意的摇摇杯子，被子里晃动的血液，让味道散的更开。
“啊，话说费里德现在也是你的仇人吧，那个恶劣的家伙拿着人命当游戏，你不想杀了他为你的家人报仇吗？人类的身躯可是办不到这样的事哦，但如果变成吸血鬼的话，一切可就简单多咯。”
我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缓解了大脑的刺痛。
“我才不想变成你们吸血鬼，我，我是一个人类啊！”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把那个女孩用力推开，一直绕着我鼻尖上的味道终于淡了点，让我好受不少。
“人类？”克鲁鲁嗤笑一声“我天真的孩子啊，还真以为人类是什么好东西吗？”
“啊我想起来了，你的家人有一个逃出去了吧，黑头发的小男孩，百夜优一郎，是叫这个名字么？刚跑出去，就被人类的军队发现带走了。”
我愣了愣，逃出去了吗，优酱，太好了……
“但是呢，你不会以为人类，日本帝鬼军那群家伙会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从吸血鬼都城，桑古奈姆，毫发无伤地逃出去的小孩吧。”
……什么意思，我抬头，不明白地看着克鲁鲁，头好晕，无法思考，为什么不会放过一个人类小孩？优酱可是人类啊，他还那么憎恨吸血鬼。
“你说，除了我们，谁知道他是不是吸血鬼派来的间谍呢？严刑拷打也不是不可能吧。”吸血鬼嬉笑地说。
怎么会……不可能的，“优酱，是人类……”我就像是被雷劈中，不会的，不会的，优是人类啊！
“人类又怎样？”克鲁鲁耸耸肩，一口气喝完血，随手将玻璃杯丢掉，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要和我们这些力量是人类七倍的吸血鬼抗衡，人类要怎么做呢？”
是啊……人类要怎么做……会怎么做，大脑的思考方向指向一个我不敢想的可能性……
“人类……会……”我的声音在颤抖，连带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也在颤抖。
“当然是人体实验啊米迦桑，连你也是我们吸血鬼很好的实验体呢。”
做实验……
世界好像一下子按了暂停键，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好像一下子被全世界背叛了。
人类世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吃人的地方……而我，是亲手将小优推过去的……
我，是罪人，害死所有家人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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