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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蓄意谋娶 >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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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承昀和林愉真正说开是在年后,彼时春暖花开,懵懂的孩子丝毫不知道两人说什么。

    傅承昀靠在亭子里,指尖扣着冰冷的石桌,“我不好吗?”

    他改了很多,从前专横霸道几乎在他身上看不到影子,几乎百依百顺。

    林愉都知道。

    “不是你不好,不是我不爱,而是你太好我太爱,就显的开始狼狈。如果有一天我愿意走下去了,我希望那不是破碎的延续,而是崭新的开始。”林愉见他那手,就挑眉笑道:“傅相爷,没信心吗?”

    阳光洒在他身上,傅承昀低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有,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两点…”

    林愉蹙眉,“你说说看,我可不一定答应。”

    他们之间恩怨交错,傅承昀早已不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傅承昀望着她,缓缓道:“一个,提前和你说一声,这次我千万用心,不是算计你,而是得到爱,你别怪我蓄意谋娶。”

    “好呀!”

    傅承昀点头,笑意微敛,“第二个…”

    他稍微往前,打量着林愉,郑重道:“把那簪子还给魏贼,否则…”

    他眼神一厉,“和离你等下辈子吧!”

    林愉一顿,她以为多大点事,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忍不住笑起来。

    傅承昀拳头紧握,碎她,“你笑什么?”

    林愉累的不行,被无知的傅予卿拍拍红透的脸,“娘。”

    傅予卿六个月就会说话了,第一个就朝林愉叫娘。他那天迈着小短腿,被扶着扑到林愉腿上,模糊的一声“娘”惊的林愉簪子都掉了。

    “娘。”

    他肉乎乎的小手牵着林愉叫,林愉从震惊中低头看他,她就知道对于傅予卿哪怕不是亲生,她也放不下了。

    “你既第一个叫我娘,娘便一辈子都护着你。”

    这些事已成回忆,林愉又被叫了一声回到现实,看着难得气恼的傅承昀,挪揄道:“宁王这坛子醋,相爷莫不是要记到天荒地老去。”

    傅承昀理直气壮,“未尝不可。”

    “行吧!”林愉夺过他的棋盘,不叫傅承昀垫手,“忘了告诉相爷一件事。”

    “什么事?”

    林愉随意道:“就是,簪子…”

    她话里转了一个弯吊着他,傅承昀果真不耐的望来,她赶紧道:“我已经还了呀!”

    傅承昀:“…”

    他被戏弄了本该恼的,但不知怎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林愉轻笑道:“相爷近来脾气果真好了不少。”若是以前他可就拂袖而去了,如今只会傻笑。

    林愉这可是不知道了,傅承昀的好脾气其实只是对她,对着外头只是换了一种狠法,原本是笑着杀人没理由,现在是笑着杀人给足理由。

    但不得不说傅承昀收敛了,圣上日子好过不少,弹劾的人跟着也少了。

    萧策曾问他为何。

    傅承昀说:“怕死啊!”

    以前谁有本事叫他死,他可以死,如今他却想他若死去,林愉谁护?他不怕自己死,他是怕死了林愉遭罪,交给谁都不放心索性自己惜命。

    “那就好,”傅承昀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你答应写了。”林愉着实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副样子叫傅承昀心里不爽,他想了想,便主动不去看她。

    他愿意放开林愉,觉的这不是分开,过往于林愉太过压迫,她要一份开始,他就给她一份崭新的开始。

    他的心从未为她停止,那就无所谓分开。

    但这份结束确实与别人不同,林愉顾及林惜有孕,傅承昀本身不想宣扬,两份和离书只在无人时写好,就被默默压在箱底。

    林愉仍旧住崔闲山庄,只这一次傅承昀把儿子留了下来。

    “我把傅予卿留下陪你。”傅承昀旋即说道:“你一个人太过无聊。”

    傅承昀说完,对面教傅予卿玩棋的林愉瞥着他似笑非笑,“陪我吗?相爷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啊!”

    他淡定的端起茶,如常道:“生气了?”

    林愉可没有生气,她要是生气就不会抱着傅予卿和他说话,另有一点林愉喜欢傅予卿的紧,就连他都要往后靠。

    “呵,”林愉一个棋子丢过去,“奸险小人,连孩子都利用。”

    傅承昀被砸了也不气,颇为无奈道:“林愉,我若对你有一点办法,用得着借孩子与相见。”

    林愉对他有微词,除却一纸婚约,他拿什么和她联系,只有傅予卿了。

    林愉自知他的不安,冷哼一声,“他是他,你是你,该滚你还是要滚。”

    “你这女子…”

    “如何?”

    眼见林愉不悦,傅承昀忙改了话头。

    “很是良善。”

    傅承昀的退让免了一次剑拔弩张,倒是傅予卿,滴溜溜的眼睛看看林愉,再看看傅承昀,眼珠子一转扳过林愉的手,把一枚黑色棋子塞给林愉,“娘…”

    林愉不知傅予卿是何意,傅承昀却眉头一皱,朝着傅予卿看过去,傅予卿登时把脸埋到林愉怀里,有些怕。

    “娘…”孩子翁声翁气的。

    林愉心疼,怕他闷坏,把傅予卿捞出来,“怎么了这是?”

    傅予卿知道有人撑腰,抓着林愉拿棋子的手,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向傅承昀,“娘…跌跌…”

    虽然爹爹二字不甚清楚,林愉也听懂了,“…”

    是叫她砸的意思吧!林愉瞥向傅承昀。

    “不是。”

    傅承昀看出她的想法,直接出口回答。

    林愉如今可不会听他的,试探的把棋子朝傅承昀虚晃两下,傅予卿马上踢腾着撒欢。

    “哇…娘亲…”

    傅承昀深知不好,抬眸就见林愉甚是温柔的摸着傅予卿的脸,柔声道:“卿哥还小,身为父亲自当多加爱护。”

    她旋即转向她,笑道:“是吧!相爷!”

    这一声相爷,是少有的娇气阮绵,唤的他不知不觉点头,“恩”了一声。

    可怜傅承昀,给母子两人当了一下午的活靶子,还是自愿捡棋子还回去的那种,等到被赶出山庄身上那套衣裳被□□的不像话,脸也铁青。

    他们和离的消息瞒的严实,哪怕有心人打听,也总被傅承昀虚虚实实的招数挡回去,就连林惜问过一句也作罢了。

    只交代林愉,傅侯身子近来不好,得空去看看。

    傅长洲本就身中剧毒,今年愈发形似枯木,林愉按吩咐去看过两回,也不得不做好某些准备。她本以为姜氏会伤心欲绝,但姜氏好似看开了,“命数天定,活多活少都没什么的。”

    林愉悄悄问她,“母亲,您是不是还怨父亲。”

    姜氏道:“怨了近六年,不怨了。你们很好,相爷也好,没什么值得怨的。”

    时间磨平的爱恨,姜氏早已过了刻骨铭心爱恋的时候,她不怨不恨,只是深夜想起早年夫妻恩爱有些不甘,她又深知傅长洲的身子没有下一个六年给她不甘。

    所以,她不憎不愿,不谈爱恨。

    林愉陪了他们一日,走的时候看见夕阳漫天,霞光照在傅长洲走来单薄的青衣上,他轻咳着把入春的迎春递给姜氏。

    “幼娘,给你的花。”

    “你摘它做什么?离了土可就活不久了。”姜氏嗔怪着,踮脚把头伸过去,“给我鬓上。”

    傅长洲就给她鬓上,“你戴的花,在我眼中长盛不衰。”

    他们笑了,林愉却看见了那两个走过半生的人,他们头上有着各自煎熬后的白发,夕阳在他们身后拉出阴影,他们牵着手说明日一起去赏春。

    林愉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哭的,但她还是决定去一趟万缘寺,为了姜氏待她的真心,她希望傅长洲岁岁平安,去给他祈福。

    傅承昀本是要同去,但被林愉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近来也忙碌,在查关于渡山失防的案子,因时间久远遇到诸多阻碍,林愉坚持不叫他添乱他也就作罢了,“那我去接你们。”

    林愉接过他扇的正好的汤,把傅予卿塞给他抱着,“随你。”

    傅承昀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林愉拒绝。

    虽说有傅予卿从中调剂,但傅承昀上门的申请十次几乎有八次遭到拒绝,傅承昀无奈之中常常夜里被逼着爬墙。

    好笑的是有一次被人当贼给砸了下去,当时夜黑风高,傅承昀和山庄的守门的壮汉在灯光下面面相觑,臊的好几天没有上门。

    林愉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笑他,这次也一样,“相爷,我觉的分开之后你越发多才多艺了,以前在一起都不知道。”

    傅承昀喂饭的手一抖,诱的傅予卿大叫,“娘——”

    眼见这小孩要告状,傅承昀忙给他擦了,喂了一口新的堵住傅予卿的嘴。

    “是啊!多才多艺,我最擅长的可不是爬墙。”

    林愉一顿,没想到他主动承认,就问:“那你擅长什么?”

    傅承昀不答反问,“最近夜里脚冷吗?”

    说实话,林愉最近脚挺冷的,也许是习惯了…反正总睡不好。

    傅承昀也不点破,只道:“暖脚…”

    林愉咽了咽口水,有些听不下去喝粥,晾着他。

    傅承昀却没停,“是本相独家绝活,可一夜好眠啊!”

    “傅承昀——”

    林愉没忍住一口粥呛着自己,“不要脸。”

    傅承昀给她递着水,“哦”了一声,竟没反驳。

    …

    因着这个插曲,傅承昀又被指着鼻子骂走,两天没有走进山庄一步。

    这日中午,傅承昀正要提审前兵部尚书,就被告知那老人家畏罪服毒了。

    “死了?”

    傅承昀喝着茶,闻言笑着把杯子放下,不是林愉他一贯清冷,“知道了。”

    萧策见他面不改色,便问:“你怎么看?”

    傅承昀不甚在意,“能怎么看?本来只是觉得不干净,如今我还没动别人就开始动,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不想让我查案吗?”

    “你不怕?”萧策提醒他,“这样明目张胆,明摆着警告。”

    “那又如何?”傅承昀冷声道:“我若是怕,就不会查,我查了,谁来都不怕。”

    傅承昀对着林愉收敛许多,本质上他还是那个杀人无形的傅相爷,甚至收敛锋芒之后愈发高深莫测。

    萧策闻言便不说了,等两人分开时只道:“可要萧家令牌,护你周全。”

    傅承昀摆手,“不用,区区蝼蚁能奈我…”

    这话没有说完,就见那边派出的暗卫驾马而来,“相爷…不好了,不好了相爷,出人命了。”

    飞白没等人到眼前就帮着吼回去,“相爷好好的,出的什么人命。”

    暗卫见人脸上不满,直接从负伤的马匹上跌下来,“夫人遇刺了。”

    这可比相爷没命更要人命…

    飞白闻言脸色大惊。

    “说清楚,谁干的。”

    傅承昀倏的往前,悠闲的眼神几乎一瞬间掀起血雨腥风,声音的狠辣吓的暗卫话卡在喉咙里面。

    萧策忙的开口,“出事地方在哪?人怎样了?”这是林惜的妹妹,萧策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而且比傅承昀明智。

    傅承昀关心则乱,闻言也冷静下来,他的人武艺高强,天子脚下动用这般手段对方人数定然不多,相较之下林愉安全应该不用担心,但惊吓是肯定的。

    但林愉,就连惊吓都不行。

    好在事情也如傅承昀所料,林愉自万缘寺归来遇刺,人没事,只是…马受惊把林愉给磕了,是谁也不知道。

    “这事,林愉当受你连累。”萧策推着轮椅过来,“你前脚查案,后脚遇刺,不可不多想。”

    傅承昀自然知道,凌厉的目光扫过皇城,不言不语的盯着这长街,等飞白套来马车,傅承昀一刀断了绳索,转眼驾马而去。

    这些人既要找死,那就都不要活了。

    “人揪出来,我要剐了他。”

    …

    林愉领着傅予卿去祈福,一路都很顺利,出山门都是萧清亲自送的,没人会料到青天白日遭遇刺杀。

    她抱着孩子玩的正好,忽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就在林愉的眼前刺入车厢,深可见骨,傅予卿当场大哭。

    好在林愉带了几个人,在傅承昀暗卫赶来之前支撑一二。

    “没事的,不哭。”

    林愉哄着傅予卿,自己怕的要死。

    外面嘶喊声一片,利刃划破车帘看见鲜血喷涌而出,她捂着傅予卿的眼睛,心好似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她素日连血都怕,如今成片的鲜血就在眼前。

    有人冲出重围而来,刀刃朝着马车劈来,林愉眼睁睁的看着寒光砍来,抱着傅予卿就是一躲。

    那人脸上有一刀疤,狰狞冷笑着又来一刀,被不远处暗卫划了手臂,带着热气的鲜血溅在林愉的脸上,她连尖叫都没有尖叫,刀疤男的长刃刺了车驾,马儿嘶叫一声转眼奔腾而去。

    “哇哇——”

    林愉被颠的三魂去了七魄,被傅予卿哭喊的声音唤醒,一手揽着傅予卿,一手用力扣着木板。

    “卿哥不…怕,娘在…”

    可她怕的要死,浑身骨头都要颠散架了,抓着木板的手指甲断裂,疼痛入骨,不知跑出去多久,又是长箭呼啸而来,随之马车整个前倾。

    “娘,怕…”

    傅予卿埋在怀里,哭喊的不成样子,林愉登时为母则更,揽着孩子翻身往下,人猛的撞在车壁磕了一下,“恩…”

    林愉闷哼一声,口中便有鲜血流出,她被磕的咬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阿愉。”

    外头萧清皱眉,收剑往前,就见林愉如砍伐之下的枯木应声而倒,无力垂下的手中傅予卿睁着无辜的眼,大哭起来。

    林愉用身子护住了傅予卿,自己却在尘土飞扬中不省人事,闭眼的最后一刻看见有修长的人影立于车前,脑子混乱。

    她眼前模糊,张口欲言,却疼痛难耐,一字未出。

    萧清却从她那沾了鲜血的唇上读出内容,她害怕中叫的是一个人——

    “傅承昀。”

    林愉被撞的咬了舌头,五根手指因死拽马车,指甲尽断,生命危险没有,遭罪是肯定的。

    此外,她身上淤青定有,只是荒郊野岭不好细看,林愉躺在临时铺成的草席上,边上傅予卿抓着她的袖子。

    大夫是男子,所有跟来的暗卫也都是男子,没人能把林愉从地上抱起来,她疼的冒汗也只能忍着勉强醒来,看见小脸糊成脏猫的孩子。

    “卿…”

    舌头疼的厉害,一说话就是巨疼,她连安慰傅予卿都不能,脸色跟着惨白。

    “娘。”傅予卿坐着,小手不敢碰林愉身子,可怜的牵着她脏乱的袖子。

    萧清曾想把他抱离,被傅予卿哭着咬了一口,死活不走。

    萧清无法,林愉正要伸手安抚,就见凌乱的人群中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红衣,翻身下马之后疾步而来,带着一身戾气,推开所有凑过去的人。他都的很快,几乎没人追的上他,最后快到时一脚踹开被拖过来的死尸。

    林愉坚强到现在,直到看到他才松了一口气,一身疼痛尽入肺腑,疼的她忍不住流泪,被他半跪着抱入怀中。

    林愉被按在坚硬的胸膛,听见他说:“阿愉,我来了,不怕。”

    她哄了傅予卿一路不怕,如今终于有人哄她不怕,即便知道两人关系不该如此,林愉也不争气的流泪,一声不吭。

    傅予卿被赶来的傅承昀推在一旁,爬起来本是要哭的,看见傅承昀黑着的那张脸,小嘴一撇比林愉更委屈的扑到傅承昀胳膊上。

    “爹爹——”

    那声音洪亮,势如破竹,可比之前叫林愉重多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傅予卿平时亲近林愉,对傅承昀这个黑脸的父亲吝啬即使会叫爹也很少叫,如今意外一出,傅予卿忽然意识到父亲的高大,爬着抱上大腿哭爹叫娘。

    林愉本来伤心,闻言也被冲散了,从傅承昀怀里出来。

    傅承昀瞧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傅予卿,“闭…”

    林愉暗中拽他,傅承昀又压着声音改口,“别哭了,一个男孩,哭什么哭?”

    傅予卿:“呜…”

    傅承昀说了一句,转眼把林愉打量一番,“哪里疼?”

    林愉眼眶微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觉的不对,直接伸手按上她的樱唇,稍微用力掰开,就见没来得及闭上的贝齿之内舌尖被咬出明显的伤痕。

    再一看,被她藏在身后的手指五指渗血,他碰她肩膀一下就皱一下眉,傅承昀登时阴云密布。

    “舌头,手,背…还有哪里伤了?”他问着林愉,说一句声音就重一分。

    林愉见他神色不对,不敢隐瞒,带着他的手摸了摸腿,肩膀和手臂,至于一些别的地方,林愉难言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看完了,傅承昀整个人阴沉起来,满眼冷锋芒遮挡不住,“等我一下。”

    他要处理一些事情,不好带着林愉,谁知却被林愉拉住,傅承昀敛了杀气。

    他回头,温和道:“怎么了?”

    林愉说不了话,又见被他说过一句低头不哭不闹的傅予卿,扯着他意思是让他看看傅予卿,她受伤了不好看,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受伤。

    其实傅承昀看过,再怎么说这孩子与他血脉相连,抱着林愉的时候就趁机把人打量了,林愉拼命护着,若说有伤也只是惊吓而已。

    但林愉说了,他不好拒绝,只好蹲下去。

    “傅予卿。”他叫了一声。

    傅予卿低着头,往林愉凑了凑,知道是叫他。他委屈了,又忍不住抬眸看傅承昀一眼,再看一眼。

    “过来。”傅承昀张开手臂。

    傅予卿看着和林愉截然不同的怀抱,终于忍不住爬过去,一双手臂搂着傅承昀,“爹爹。”

    傅承昀心里一软,把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倒真有两处淤青。

    一直以来的他只牵着林愉,对林愉关心的哭,倒是没透露自己的疼。

    这孩子倔强,竟不知是随了谁?

    “乖,跟娘一起。”

    傅承昀难得哄了一声,叫人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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