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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谋爱成婚 > 第 24 章 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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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柠自己没有受伤,顶多手腕被孟若云的保镖攥得疼了些,陈沿检查之后确定没问题才带她走。

    但她上车之前一直在看顾桉树,直到他坐上去医院的车。

    自始至终她的担忧毫不掩饰,全在脸上。

    车走了还没见小姑娘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同她坐于后座的陈沿收起那边的窗户,淡淡地问:“看够了没有?”

    白柠敛眸,“不能看吗?”

    那声音很低弱,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先来惹事的是孟若云,她和同伴都受了伤,陈沿拿他们没辙。

    可这种感觉又如同一口气堵在心口咽不下去。

    “你刚才那么积极表现,不怕我对那个男孩下手吗?”他说,“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看不爽的人,从来不会有心软两个字。

    白柠闭眼,叹息,“那就动吧。”

    “你不在乎?”

    “他怎样,我就怎样。”

    陈沿呼吸一沉。

    本意是用别人拿捏她,她却反过来威胁他。

    人总是有一个极限的。他用外婆的医药费,哥哥的生命来捆绑她,她都认。可如果再多一个拿捏的筹码,谁也说不好会不会破罐子破摔。

    从道德方面来讲动她的救命恩人实在不是个人做的事情。

    “我不动他。”陈沿放出话来,“但你别给我脸色看,我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柠眼皮动了下,说了句。

    “你好吵。”

    “?”

    “别说话了,我想睡觉。”

    陈沿算是明白孟若云被他气结那瞬间是什么感受。

    他了解她不会对顾桉树产生感情,刚才那么做无疑是故意找不自在,故意惹他不高兴。

    谁让孟若云欺负她但她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他都怀疑他要是不拉着她的话,没准她跟着那男孩一同前往医院。

    气死他得了。

    陈沿压住心中的火气,“柠柠。”

    她吱都没吱。

    他问:“你要不要靠过来睡?”

    “不用。”

    “你不冷吗。”

    “嗯。”

    “我觉得你冷。”

    说罢,他还是将她捞到怀里。

    她生得太娇小了,个头不高,骨头纤细,抱在手里没重量。

    陈沿无意间从她身上摸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副手套。

    是他没见过的,看上去很新。

    陈沿皱眉问:“这是谁送的?”

    白柠不作声。

    他说:“是那个小鬼头?”

    困意已经被他驱赶得差不多的白柠皱眉,将手套夺了回来,“你能不能别疑神疑鬼的,这是我外婆送的,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了睡意,剩下的便是情绪的爆发。

    “你真是烦死了。”

    白柠从他怀里挪下去,低声呢喃,“陈家人一个比一个烦,我欠你们家了不成。”

    她又没求着孟若云嫁给她儿子,是那畜生自己丧心病狂,困她于身边,要同她扯证办婚礼,来找她又有什么用。

    还打伤一个无辜的人。

    这个畜生还不让她好好休息。

    一个个都烦到她想骂人。

    “抱歉。”

    知她是发泄脾气,陈沿低头,“你就当她没来过。”

    “道歉没用。”

    “嗯?”

    “你离我远点。”

    彼此间沉默着。

    前方开车的阿诺胆战心惊。

    总感觉自己每次都能撞见这两祖宗吵架的情景。

    这时候他在开车,不适宜开口,但不开口的话,又怕他们闹腾起来。

    他正想着要不要为陈沿说几句好话,忽见那脾气火爆的祖宗焉了一般,不声不吭,也没强行靠近白柠。

    到家后白柠依然没搭理陈沿,独自下车。

    “陈少。”阿诺问,“白小姐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好,您要不要哄哄她。”

    “不哄。”陈沿说,“不伺候了。”

    她情绪不好,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件事是他疏忽,但她将责任全权推给他身上,又拿另一个小鬼让他不自在,实在让人没什么兴致去哄人了。

    阿诺到底不肯看他们两个僵持,说道:“白小姐向来不喜欢抛头露面,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当众被人耻笑,姑娘家自尊心弱,我就怕她……闷出事来。”

    毕竟上次在游艇,他家先生救援衣和收缩绳索都准备就绪,如果不是白柠及时出现恐怕就跳下去了。

    这要是再发生点意外,谁能说得好呢。

    “她不会想不开的。”陈沿说,“她哥哥不是还在狱里吗。”

    话虽如此,可是。

    阿诺犹豫:“听说白从先生最近身体状况很差。”

    “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清楚,您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阿诺建议,“刚好明天是白小姐探监的日子,您可以陪她一起去劳动工厂探望。”

    那头给的消息是,白从日常饮食不稳定,日渐消瘦,再加上人本身痴痴傻傻的,谁都无法判断什么情况。

    亲自去的话,有点屈尊降贵,想要和解的意思,这刚好弥补孟若云找白柠的过错。

    见那位爷有几分动摇,阿诺循循善诱:“您要是去探监的话,多少能增进感情关系,白小姐应该也希望您陪同吧?”

    陈沿没有爽快答应,皱皱眉头,“我考虑下。”

    在外头闹别扭,到家里自然不会和好。

    何况他们关系本来就非正常。

    入夜,双双回卧室。

    拉了灯,陈沿似乎忘记他们之间的隔阂,一如既往去抱身边的女人。

    白柠背过去,不做理睬。

    她现在脾气见长,常常给他甩脸色。

    “奔波一天我很累。”她甚至不睁眼看他,“你也消停会吧,省点精力。”

    “我不想省。”陈沿沉眸,“我就想浪费在你身上。”

    “不要。”白柠抬脚,想去踹他。

    然而他直接握住她的两只脚,往后一提,人就被拉了过去。

    陈沿膝盖如权臣一般谦敬地跪在跟前,随着前倾逐渐将她笼罩住。

    察觉到生涩之后他低声哄。

    “柠柠,放松。”

    事到如此他不得不哄她了,不然就像只蚌壳一样闭紧不给一点有机可乘的机会。

    哄得乖巧温润些后才能让人深陷。

    陈沿鼻尖埋入她颈侧,认真说:“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

    “不好。”

    “结了婚就没人再欺负你。”

    她别过脸,不买账。

    不愧是畜生,只知道感动自己,最欺负她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睁眼,白柠瞥见男人优美的下颚线,一滴汗摇摇欲坠。

    彼此唇间呼吸炙热。

    她的所有,全由他萦绕占据。

    生日宴过后,他待她温柔许多,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

    以前自顾自舒服他的事儿,现在懂得低头来哄她,伺候她。

    不同以往的腻歪和体贴,常给她一种普通情侣的错觉,堕人入深渊。

    夜幕愈浓,昏暗之间,男人在她耳边哄道:“乖柠柠。”

    “别忍了。”

    “叫出来。”

    *

    翌日。

    早餐过后,陈沿不算委婉地表示打算和白柠一起去看望白从。

    他提建议的时候,就像是一种施舍。

    “不行。”

    简短两个字从白柠口中吐出来。

    非常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对上他意外的视线,她说:“我哥哥怕你,你不能过去,再说了,你今天没有事务要忙吗?”

    “已经请假了。”

    “那也可以回公司。”她面不改色,“或者和朋友喝酒打高尔夫,随便怎样都行。”

    就是不能陪她去见白从。

    陈沿眸间闪过一丝不同于平素沉稳冷静的异样,事已至此她已经把原因说出来了,不论如何就是不同意他去见哥哥。

    更不让他出现在外婆的面前。

    这个结果和阿诺以及自己料想的很不一样。

    好久,陈沿唇间挤出几个字:“我们要结婚了,见家长不是很正常的吗。”

    “很正常?”白柠反问:“像昨晚你母亲找我那样吗?”

    这话果然将人唬住,不再言语。

    她是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却太懂得如何击中心脏的致命处。

    白柠坐司机车离开之后,阿诺赶过来。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计划如常进行,兴致勃勃地问:“白小姐呢?”

    陈沿拧眉,“走了。”

    “走了?”阿诺惊诧,“您没和白小姐说一同去探监的事情吗?”

    “说了。”

    “怎么样?白小姐是不是很希望您过去?我就知道——”

    陈沿面无表情说了一个字。

    “滚。”

    *

    劳动工厂。

    白从不同于其他犯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按理说应该送去精神病院看守,因为某些原因只能在这里和其他人一样干活受苦。

    他智力不全,学东西慢,做工也慢,常常因为手足不受大脑控制而导致失误。

    白柠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被车间管理训骂。

    “你自己说说看,今天是第几次了?”

    “一天下来你做的那点工不够赔水电费的。”

    在这里挨骂是常有的事情。

    白从哆哆嗦嗦,嗫嗫嚅嚅,吭不出声,一个劲儿地点头。

    其他做工的犯人习以为常地发出笑声,这里平时没别的乐趣,只有这个傻子,每天都能给他们带来欢乐,没乐子的时候,有人还会故意伸腿绊他一脚。

    带白柠过去的负责人在门口轻咳了声。

    管理和犯人们这才注意到有人过来。

    “领导。”

    “这个犯人正准备走转院程序,这边的活儿就不需要他再干了。”负责人言简意赅。

    “好的,我明白。”

    这种地方难得见一个悄姑娘家,所有男犯人都盯着白柠看,谁也想不到白从那个傻子强丨奸犯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而且这妹妹气质不凡,身上衣物和首饰都不是他们平常人能看得到的。

    白从在管理的指使下,踉跄地从自己的位置离开,腿脚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动作笨拙,来到白柠跟前的时候差点摔着。

    白柠皱眉,去扶他的胳膊,“哥。”

    白从上唇埋咬到嘴里,一句话说不出,哽咽着,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以往,他每次见着她都会澄清自己没有杀人,都会问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可白柠每次都答不出来,都无法完成他的愿望,所以他问的次数少了,这一次甚至什么都没问,一个劲儿地难过。

    白柠过去抱他,他却忽地倒抽一口凉气,往后一躲。

    “怎么了?”她语气紧张。

    “大概是累着了。”管理打着笑脸迎过去,“白小姐先带着他去隔壁屋休息吧。”

    早就入了冬,白从身上的衣服依然单薄,只有两件,掀开外套,便看见内衫浸着洗不掉的血渍,一大片。

    而里面的肌肤,则早就溃烂一片,血肉模糊。

    白柠愣了片刻,发声质问:“这是什么情况?!”

    她知道白从在这里过得不好,但不知道会这么糟糕。

    陈沿明明答应她的。

    为什么还要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

    本来在难过的白从看见妹妹这样失控,抬手去拂她眼角的泪,“我没事,我……想……睡会觉……”

    话还没说完,白从浑身一软,无法自控的,直生生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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