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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赞叹母亲伟大，而他只要她幸福开心。
白柠也是愣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地说：“只是假设一下，我又不是来真的。”
“嗯，我知道。”
“要走了。”
“再抱一会儿。”
“回去再说吧。”
“回去就不止是想抱。”
白柠黑脸，撇开他的手，懒得再理会。
和这种满脑子都是颜料的人是没法谈几分钟正经话的。
回到包厢里，图图还在纠结衣服的事情。
陈沿路过的时候,顺便帮他脱下衣服，然后将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套着,“这件不穿了,待会去商场给你多买几件。”
“啊……”图图愣一下，“谢谢……叔叔。”
“其实叫爸爸也是可以的。”陈沿停顿,“柠柠，你觉得呢。”
他们不会拥有自己的小孩，但仍然可以当爸爸妈妈。
当初的孩子失去之后，白柠本身没有特别多的感触,倒是陈沿，哪哪都触景生情,把她唯一留下来的猫,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起的名也是孩子的名字。
“这得看图图愿不愿意了。”白柠抿唇一笑,“他现在大了,可能还不习惯,以后再说吧。”
如果是两三岁小孩的话比较好教，现在的孩子大了，有记事能力。
林越北打趣，这要是叫爸爸妈妈的话，那他也得改称呼，林叔叔把他叫老了，叫干爹不错。
本只是开玩笑，却没想下一秒，就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干爹”。
三人目光同时集聚在图图的身上。
他身上披着陈沿的外套，小手交织，脸蛋红红的，看着白柠和陈沿，“我知道白阿姨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了，真的很抱歉也很感激……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做你们的儿子。”
后一句，吞吞地叫出几个字：“爸爸……妈妈？”
图图是后来知道，白柠救过他之后就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以前还小，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惋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明白也渐渐内疚。
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一些记忆，对亲戚的冷眼对待也有记忆，看似活泼的性格其实内心带一点自卑，他不敢想认他们做父母，而且他们还年轻，以后也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图图不敢奢望自己还有一个家。
他亲近林越北，不止是对方温和亲近，也是因为林越北孤身一人，能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他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太大的负担。
小孩子并不知道，白柠夫妻两个有同样的顾忌。
担心当不好父母，担心他不愿意叫爸爸妈妈。
如今关系释怀，让人不禁唏嘘。
林越北总算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斟了三杯酒，“所以今天就是大团圆，该喝酒庆祝下。”
三个人一人一杯酒，图图是小孩子不能喝。
陈沿没有动跟前的酒杯，只说：“我开车，不能喝酒。”
林越北劝：“让司机来接不就好了。”
陈沿还是不动。
他以前对烟酒是不避不讳，也有一段背着白柠偷偷摸摸抽烟喝酒的时光，然而现在，酒都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却被他拒绝了。
还以喝酒不开车这样拙劣的理由。
“不喝挺好的。”白柠打趣，“对身体好。”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慢条斯理浅啜一口。
白柠不喜欢抽烟，但是偶尔会喝一点小酒，以前爱喝烧酒，现在喜欢红酒，喜欢酒精在胸腔燃烧的感觉，也爱唇齿间道不尽的苦涩。
“你也少喝点。”陈沿一边说，一边给图图递饮料，“乖孩子不喝酒。”
图图使劲点头，表示自己是乖孩子。
有陈沿在，白柠和林越北也喝不了什么酒，可能连微醉的程度都没到就被阻止了。
入春的夜晚，连风都温和得像是少女的抚摸。
外面是一片闹市，人声鼎沸，车来车往。
去停车场短暂的路上，他们的头顶上方，升起了烟花。
林越北牵着小孩走在前面，那对夫妻两个走在后面。
一切简单而温馨。
“我发现啊。”白柠仰头看天，像是在喃喃自语，“你最近都不怎么抽烟喝酒了。”
以前的时候怎么劝总得和她对着干，好像离了烟酒就不能过活一样。
“听说。”陈沿说，“三手烟对人也有健康隐患。”
一手烟是自己抽的，二手烟是闻别人抽的烟，三手烟则是抽烟人的衣服物品。
如果家里有小婴儿的话那最好是戒掉，不然触碰到抽烟人的物品都有一些影响。
白柠笑得无奈：“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吧。”
“我想陪你久一点。”
“怎么了。”
“怎么着，我也得走你后头吧。”他温和地笑，指腹抚过她面庞，“所以按时吃药和戒烟戒酒是有必要的。”
曾经把时光浪费，把生命当儿戏，但是和她在一起之后再也没有虚度光阴的念头。
一开始的想法是，只要她长命百岁，他怎么样都行。
可他要是提前走了，这个世界就剩她孤身一个人。他宁愿自己孤着也不想她受半点寂寞，他一定要让自己，走在她后头。
如果想要平安喜乐久一点，想要一起白头偕老，就不能再糟蹋生命了。
*
这晚回去，他们又做了。
今日不知什么节庆，外头总跃起烟花，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上方灿烂绽放。
白柠环抱着他，触碰着他身上的手术伤疤。
葱白的手指滑过肌理分明的腹部，落在深深浅浅的疤痕上面。
陈沿身材向来是极好的，宽肩窄臀劲腰，人鱼线深陷出别样性感，有几次白柠不是没笑过，陈大少爷如果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话，那么进娱乐圈也是很吃香的。
陈沿表示，自己不会进娱乐圈。
他天生适合掌控商业全局，哪怕没有雄厚的家底子，也可以白手起家再创江山。
然而白柠误解他的意思，既然长得一张精致俊朗的脸，身材又不逊于国际模特，还不想进娱乐圈，那是想当下水的鸭子吗。
陈沿被她的话说的脸色微沉。
她又道：“不过人家鸭子会说情话会哄富婆开心，你就不行了。”
虽然不承认自己可能当鸭子的假设，但听她说不行二字之后，自认为干啥都行的陈沿脸色更沉，反问：“怎么不行了？”
“你不会哄人。”后半句，她小声吐出来，“而且技术可能不过关。”
她指的技术不过关是指不过富婆那一关。
爱玩的富婆，花样不比那些有钱的男富豪要少，前几年网上流行一个很热火的帖子，说是富婆爱用钢丝球。
所以白柠体贴地替陈沿假设一下，他一不说情话，二性格不软萌，性格也不是温柔体贴的类型，那张冰冷的面孔是想给富婆耍脸色的吗。
她说得有板有眼，陈沿便问：“你这是打算教我做鸭子吗。”
“这个吗……”白柠讷笑，“只是假设。”
他轻嗤，并不觉得这就是假设，这小女人脑子里想的分明是他下水的情景，没准连富婆的形象都帮他脑补好了。
见他情绪不佳，白柠委婉补充：“如果你是鸭子的话，那我天天点你，这样好吧？”
这么说，还算她有一点良心，陈沿懒洋洋应：“我很贵的。”
“再贵我也养得起啊，你开个价。”
他没开价。
而白柠则自己猜价格。
她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多少。
只知道鸭子比鸡要贵。
稍微带点本事的，一晚上没个小几千是拿不下来的。
俯身于男人之下的白柠不是很淡定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千行吗？”
“就这？”
“两万呢？”
陈沿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认真地觉得他一个晚上就值两万。
以前圈子里不是没流行愿意舍弃一百万家产换和陈公子一夜良宵的机会，陈沿当时觉得可笑，现在发现贬值他的大有人在。
“太少了。”陈沿有意逗她，“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五万？”
白柠又诚恳地竖起五根手指头。
她当真是一副和他讲价还价的模样。
也当真心疼自己那五万。
她这几年挣了不少钱，然而让她拿出五万块钱买他一晚上，那是疼得心在滴血，仿佛做了一个极大的亏本买卖。
陈沿慢条斯理地握着她的手，将竖起来的五根手指慢慢地弯下去，口吻慵懒：“一个吻，免费伺候，还包终身。”
白柠愣了几秒，想不到这人还真的和自己做买卖。
她犹豫一会儿，抱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吻过去。
到底是女孩子，亲得很慢很温柔。
一点点地吻过他唇角，留下浅淡余温。
陈沿抓着她的手腕，在她耳旁压低嗓音：“你来握。”
她连耳角都红，恼得去捶他，然而双手都被控制住，按照他的意思行动。
“我们柠柠的手太小了。”陈沿含笑，“都不够握。”
“你无赖！”白柠的脸侧到一旁，不想再看他。
陈沿俯下去，边吻边深拥于她，“我无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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