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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因为雨水而有些狼狈，也挡不住他耀眼的英俊，他盯着陆茶，眼神亮且深，嘴角挂笑，给人一种专注的错觉。
正聊天的楚矜矜被他这么近的俊颜给噎住，再回头发现全班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都在盯着这边看，陆茶自然也发现了，他看看时间小声道：“还没下课。”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卓骜，下意识也看眼手表，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微皱的眉头一闪而过，“随便你。”不想墨迹的他说完就潇洒转身，反正该拿的东西已经拿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让陆茶猝不及防，他看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还没多想当即就起身跟着出去，留下一教室的人在身后窃窃私语。
两人在上课时间，正大光明地走在教室外，卓骜听见他跟上来的动静，也没回头理他，而是径直下楼一路绕到高中教学楼背后，陆茶也没叫住他，就默默跟着。一直走进小林子，直到墙边卓骜才停下，他回头看着跟来的陆茶，心想这omega真是胆大。
小树林偏僻，很少有人来这边，会来这里的不是偷着早恋就是逃课的，当然还有抓他们的老师。
落了一下午的小雨这时候已经停了，卓骜双手揣兜里，问：“找我什么事？”
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陆茶被噎住，不是他叫自己出来的吗？
卓骜自然是故意这么问，他猜到先前陆茶找自己大概是为了道谢，对此他无所谓，刚才会过去找他也是一时兴起。现在看陆茶还真乖乖跟出来了，又忍不住逗他。
发现他还真是故意的，陆茶无奈地眨眨眼，想了想就借这次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找你是想道谢，谢谢你上次在巷子里救我，还送我去医院，垫了医疗费。”他后来补过生理知识，知道信息素不正常的omega落单在一群alpha里后果会有多惨。
想到这陆茶望着卓骜，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远，这样道谢好像不太真诚，于是他向前走，边真心诚意一句，“谢谢你。”
可刚走几步，陆茶心跳就不自主地乱，身体隐隐作疼，他立即顿在原地。
卓骜见他本来脸色还不错，可刚过来就眉头皱起，面色有些难看，上一次陆茶也是这样，走几步就面色惨白跪倒在地，信息素跟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散。
他盯着对方，好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会又要？”
他一时间找不到个动词。
陆茶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停在原地没动，身体只是隐隐地疼，不像上一次那样剧烈到无法承受。他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歉，“抱歉，我只是……信息素不稳定。”
看他那不敢动的模样，卓骜觉得有些好笑，他光明正大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想到什么往旁边走几步，抽着烟笑问：“我这么可怕？可怕到一见面你就……”
“发病？”这是第二次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看他因为抽烟走远了些，陆茶动了动身体，发现问题没有变严重，悄悄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进医务室。见卓骜还盯着自己，陆茶又继续说：“你当时垫付的钱我还给你，你把账号告诉我吧。”
卓骜有点意外，吐了个烟圈，“那是赔偿你的。”人在路上走，祸从一边来，自己也算是间接害他受伤，赔点钱没什么，两万块对他来说只是小钱。
陆茶却坚持要还，他拿出手机，说：“我还给你。”
卓骜做事很多时候随性，不爱听别人的，他捏着烟一笑，张嘴吐出一个字，“不。”
陆茶抿着唇，显然不知如何是好。
面前过分漂亮的omega，抿着唇微低头，看着有些可怜倔强，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哭出来，卓骜忍不住笑出声，惹得陆茶又抬眼看他。
两人耽搁太久，十五分钟已经过去，学校打了下课铃，学生们纷纷从教室里出来。
“那就当我借你的，两万块，以后一定还给你。”陆茶再提议，这样自己的经济危机能缓一缓，他听□□说过卓骜家里有钱，但他不还心里过不去，“我明天就给你写张欠条。”
“啧，”卓骜觉得他麻烦，报出一串数字，陆茶不明白，对方只好开口：“我手机号，你加微信。”
陆茶没动，卓骜咬着烟头：“我债主还不能有你微信了？”
陆茶记忆力很好，刚才只念了一遍的手机号已经记住，他打开微信搜索号码，点了好友申请。看他低着头一顿操作，卓骜又说：“钱你要还就还，欠条就不用给我了，懒得收。”
陆茶语塞，加完人准备先离开，就听身后有人大声喊：“骜哥唉！”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大块头跑过来，停在卓骜边上，极其亲切友好地拍了卓骜肩膀，“骜哥！你转来我们学校不跟我说，怎么开学几天了也不找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他一句接一句，说完才发现一边还站着个omega，“我打扰你约会了？”
知道他误会的陆茶，立即说句“先走了”，扭头就离开。
目送他离开，蒋?天嘀咕：“他怎么走了？”
卓骜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地上捻灭，调侃他，“怎么一放学就找我？不去找你的小亲亲？”
不提还好，一提小亲亲，蒋?天的笑脸就垮五分，小亲亲是他追了半年的omega，可可爱爱，喷香软糯，好不容易追到手，交往没三个月，小亲亲就单方面提出分手。他蒋?天谁啊？附中校霸，受不了这种委屈，于是亲自去问小亲亲为什么要分手，结果小亲亲红着眼说他太凶了。
“我凶吗？我凶吗！我对他不凶！”蒋?天哭丧着脸，看着更凶了，“我对他那么好！”早餐夜宵小点心，还天天接人上学下课，谁欺负他就揍谁。
卓骜无话可说，默默看他。
“我他妈——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越想越难过的蒋?天不禁哀嚎，说是校霸，本质也是个陷入恋爱烦恼的十七岁青春alpha。
卓骜听得耳朵有点疼，“行了，校霸，别嚎。”
“你来了，我就不是附中校霸了。”想到这茬蒋?天又高兴又难过，高兴和好哥们同一学校，难过刚没了爱情连校霸地位也要不保。
“不稀罕你的校霸，”卓骜没兴趣当什么校霸，他在叶枫高中只揍过几次人，就莫名被封叶枫校霸，这什么帽自己还没承认就被人扣脑袋上。
蒋?天看他身上穿的不是校服，奇怪地问：“你今天不上课啊？”
“请假了。”
“那你现在来学校干啥？真的在和那omega约会啊。”蒋?天惊奇，“那omega长得怪好看的，不过没我小亲亲可爱。唉，我的小亲亲，好狠的心。”
卓骜想堵住他的嘴，或者把他扔到他的小亲亲面前。
“拿点东西，准备走了。”
“走这么快？都来学校了我请你吃饭，附中后街有家店，东西挺不错。”蒋?天说着又想起那家店他常和小亲亲去，“唉，骜哥你说，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分手理由千千万，卓骜哪能知道是哪条，恋爱什么的他也不想了解。
蒋?天看他嗤之以鼻的样子，一拍手说：“我忘了，追骜哥的omega那么多，骜哥却对爱情一屑不顾。”
卓骜不置可否，他掏出手机看到一连好几条的信息，全部删除，然后打开微信，就看见头像是一杯奶茶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
“分了就分了，”他抬手拍拍蒋?天的肩膀，十分潇洒，“下一个更乖。”
蒋?天：……
“走了。”卓骜摆摆手，大步跨出，往校门走。
现在是放学的时间点，附近都是要回家的学生，卓骜淋过雨的脑袋在空气里发冷，他拉高羽绒服的拉链，下巴埋在高领里，对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无动于衷，漫不经心往前走。
路上有很多学生情侣，他们满脸笑容，青涩地牵着手或只是贴着手臂，走在一起交流今天的趣事和烦恼，卓骜瞥了几眼就移开视线，走到街口拐个弯，又看到等红绿灯的一家三口，还有一对陷入热恋的成年AO，停下时他听到一家三口的对话，还听到omega和alpha温柔甜蜜地交谈。
卓骜记得，曾经有人也是用这么甜蜜的声音，在他耳边叙说着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他在叙说他的爱情。
让人可笑的爱情。
回忆起什么的卓骜，难过和不屑在眼中一划而过，讽刺一笑。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卓骜拿出来看着上边的备注，表情阴沉，他接通电话，冷声问：“有事？”
“昨天让你回来吃饭，你去哪里了？”
卓骜不耐烦地说：“忙呗。”
电话那头十分生气，“忙什么你忙！”
“忙着学习。”卓骜捏住手机，视线中红灯变绿，他跟着人群走过斑马线，“毕竟我被人从叶枫给弄了出来，你说说这人是哪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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