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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逆臣竟是我自己 > 番外·新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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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羽节安——”

    “?x羽节安!”

    七彩的帆衫羽毛悬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羽族的人民迎来了最热烈的节日,街上热闹非凡,小孩的欢笑声充斥着整个眼帘,因双腿残疾多年不出门的老人也笑着颤颤巍巍地坐上轮椅,感受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

    九重城更是炮响了一阵接一阵,蔚蓝的星空都被粉饰成彩色。

    离那场残忍遥远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经历了经济复苏,工业重建,以及在顾铭登基之后的朝堂大改革。

    奢靡的世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羽族百姓的居所一座接一座地修建起来,百废皆兴之后,羽族迎来了最浓烈的一个?x羽节。

    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浓烈,更是心底绽放的绚烂花语。

    皇宫内的酒宴一直持续到现在,月上枝头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这些年朝臣对这位新皇的脾气秉性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顾铭表面和善极好说话,内里坚硬不可撼动,俗称笑面虎。朝臣们多多少少有些怕他,一人敬了他一杯酒,也就没人敢再上前去。

    秦钦那边就不同了,他刚刚坐热乎朝阳军将军的位置,有的是人灌他,军里的,朝里的,文臣武将,世家皇亲,一波接一波。

    秦钦从脖子红上了脸,但他不是顾铭,他推不掉,即便眼前有点糊了也要撑着喝。

    顾铭搁最上面坐着,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他盯着秦钦,真怕他喝死了,他放下酒杯想去‘解救’他,思索片刻,又没能起身。

    他熬过了最苦的几年,终于肃清逆党,手握朝廷实权,说一不二,但秦钦还没有。

    秦钦毕竟是外族人,当年的从龙之功还不足以保他在羽族军中就此一帆风顺,其中关系还得他自己去梳理。

    此时他插手,不合适。

    就在顾铭头疼时,合适插手的人来了。

    只见一只手横空出世硬生生隔开秦钦和敬酒的肖淼,肖淼本来就喝得多,一个不注意被来人挤开好几米远。

    他正要发作,一抬头看见来人,一张脸瞬间阴转晴,踉踉跄跄地弓腰行礼:“见过殿下,太子殿下好力气,许久未参见,差点没认出殿下的英姿。”

    彼时顾北林正是少年脾气最盛的时候,上有皇舅小叔,下有跟班无数,作为羽族唯一一根独苗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宫上下,谁都不敢惹他。

    他扯起嘴角笑一声,自然是丝毫不将肖淼放在眼里,抄起手边一瓶美酒,横在肖淼面前:“肖士军辛苦,本殿下敬你。”

    顾北林语气淡淡,脸上甚至还有些许笑意,看上去像是真心敬肖淼,但只有肖淼知道,他在刁难自己。

    周围官员隐隐约约品出了点味道,都摸摸索索地过来凑热闹,在他们几个周围围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当众敬酒,那肯定没有不喝的道理,但这酒是他专门拿过来敬秦钦的,烈得杀人,这一瓶他都灌下去,今晚上非得在这里死一回。

    肖淼表情一僵,随即笑开:“为陛下鞠躬尽瘁,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不值得夸耀,殿下赏识,是在下的荣幸…喝!必须喝!”

    他又忽然转头搭上秦钦,语气洪亮:“秦将军,你荣登将军之位,作为曾经的共事,我是打心底里替你高兴,不管你我兄弟以后分散在何处,都是为陛下尽忠,为殿下尽忠,来!我们兄弟俩一起敬太子殿下一杯!”

    今日就算遭殃,也不能是他一个人遭殃,秦钦也别想逃。

    顾北林直接挡下,眼底浮现出怒气,被秦钦一把按住手腕,他用眼神警告顾北林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接下那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秦钦重重放下杯子,道:“酒如其人,肖士军的浓情,本将军感受到了。”

    有顾北林在,肖淼也不敢再上前,他讪笑着先走,却没能成功。

    “本殿下看肖士军是记性不好,想敬你一杯酒还要说上好几遍。”

    顾北林拿起酒杯:“急着走什么,本殿下还没敬你呢,你今晚上……”

    “殿下。”秦钦拦住他,凑近他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道:“你还未成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未成年不许喝酒!

    顾北林理亏,没法反驳,但他今晚非把这口气给秦钦出了不可。

    “本殿下还不到喝酒的年龄,肖士军在战场上勇猛无畏,以一敌十,想必喝酒也能一个抵十个,这样,本殿下那杯也赏你了。”

    肖淼忍着烈酒,在心里咬牙切齿:“谢殿下恩赐!”

    周围人见太子殿下盯着肖淼一杯一杯地灌,哪里还不明白,刚才几个劝秦钦酒的纷纷过来劝停,嘴上说着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劝秦钦别喝太狠。

    仿佛刚才一杯一杯的非要灌的不是他们。

    一群老狐狸。

    盯着肖淼喝完半瓶,顾北林便以讨教军事之名拉着秦钦出了大殿,他一边走一边用茶擦在秦钦脸上,帮他醒酒。

    “这帮老狐狸,个个黑了心就逮着你灌,真想一个给他们灌十斤下去,看他们还有没有力气爬起来捉妖”

    秦钦趴在凉椅上,声音有些迷糊:“我刚升了职,正常……”

    顾北林没听清,他凑近去听:“什么?”

    一凑近发现他小叔这张脸长得真是伟大,在月色的笼罩中值得极尽华丽的赞美,高挺的鼻梁投下深深的投影,酒气上脸让原本白似雪的皮肤染上一层绯红。

    秦钦喝酒之后喘息绵延,一丝一丝若有若无地扫过顾北林的脸,如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飘出新雾般的湿气。

    轻轻的,痒痒的。

    顾北林忽然觉得有些热,可他明明也没喝酒,怎么会热呢。

    他盯着秦钦的脸神游,连秦钦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秦钦一把搂了过去,那双年纪轻轻就长满薄茧的手在试图扳开他的嘴。

    顾北林骤然僵硬了身体,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静止了。

    秦钦迷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问你话呢,怎么迷糊了?你是不是喝酒了?我说没说过未成年不许沾酒,张开!我闻闻你小子是不是喝了!”

    月亮还是那样透白且轻盈,顾北林浑身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也不明白刚刚是为什么觉得天地间悄然无声,只剩下眼前人的喃喃细语。

    像是哪里松了口气,又像是哪里空空的。

    像是骤然停跳的心,又像是突然回跳的心。

    水池里水滴在滴滴答答,一切安静如物语,天地完整映射进他心,也许这片景色明天就忘记,也许,永远也不会忘记。

    但无论未来如何汹涌,彼时他只有不清楚不明白和不知所措。

    不明白自己的反应和感受,少年便将他归结为对亲人的依恋,从此以后更待他珍重。

    秦钦第二日醒来,条件反射摸向头上系着的那根黑绳子,却摸了个空,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孟雨!孟雨——”

    “来了。”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跑进屋,是秦钦的幕卿,孟雨。

    “将军,您酒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年年?x羽节的酒宴都难熬,整个朝堂都知道。

    秦钦有些急:“我头绳呢?”

    头绳上拴着的那块白玉,是娘亲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

    孟雨被问懵了:“不见了?昨晚…”

    他敲了敲脑袋,昨晚他也被灌了点酒,小醉了一场,而且那位根本不放手,他也不敢抢人啊。

    “昨晚是殿下送您回来的,下人们都没有进来过。头绳,应该要问问殿下。”

    听见是顾北林,秦钦松了一口气:“我自己去找他。”

    他出门去,日头正好,将室内花草映射得摇曳生姿,风中温柔绵长,遥遥无期。

    「时间线为羽皇羽后死后,顾铭登基后几年,顾北林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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