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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小净空没个月的租金都交给顾娇保管,他自己虽然可以随时使用,但每一笔明细都是顾娇过了目的。
如果哪个月不交租,顾娇立马就能察觉出二人的猫腻。
那么喜欢压榨坏姐夫的小净空,居然给坏姐夫免租,这得是给他兜下了多大的祸事?
顾娇才不傻,她一点儿也不好糊弄。
萧六郎果断拒绝了小净空的贿赂。
小净空不知坏姐夫心比海深,还真当他刚正不阿,心里又是苦恼又是汗颜。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娇娇来国子监接他放学,他想见娇娇,又怕面对娇娇,从没有哪一次如此矛盾。
顾娇摊上大事儿了,她从天而降,踩空跌进马车,还把人给压了。
她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她赶忙从对方背上起来,认真地看向对方:“大叔,你没事吧?”
宣平侯能没事吗?
他都快被噎死了。
他堂堂昭国武侯,一生征战无数,杀敌多如牛马,立下过赫赫功勋,不求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但也至少别是这么窝囊的死法儿。
想到日后史书会怎么记载他的去世经历——一品武侯萧戟,噎死,享年,多少多少岁。
操!
宣平侯在心里把拆马车的常?骂了一百遍,随后就感觉一只轻盈的小手从后背神来,自他的双臂下穿过,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双臂夹紧他的腹部,往上一阵按压。
他只觉胸腔内一股气息喷涌,卡在嗓子眼儿的冬枣被他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常?也终于蹲在地上,翻遍华盖车顶后找到了他的暗器弹弹珠!
常?收好弹弹珠,抓着华盖车顶转过身来,就要给马车安上去,结果就瞧见宣平侯铁青着脸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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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嗯……刚刚发生了什么?
宣平侯的嘴角抽得都快中风了。
常?眨了眨眼,意识到可能自己又惹侯爷生气了,他道:“我找弹弹珠。”
宣平侯:老子在你心里还不如一颗珠子!
常?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把华盖车顶放回马车上,还不忘贴心提醒:“当心头顶。”
宣平侯:呵,这会子会关心人了,方才是死了吗?!
另一边,四名大内高手追过来了。
宣平侯是受妹妹萧皇后嘱托,去国子监接自己的小外甥秦楚煜,听说秦楚煜在国子监出了点事,萧皇后自己不便出宫,太子妃又被禁足,于是拜托到了亲哥哥的头上。
宣平侯没摆排场,就坐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夫是常?。
因此四人谁也没认出这是宣平侯的马车。
他们一路追过来,那丫头突然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躲在马车里了。
四人也没问车里有没有别人,直接上手去抓人。
常?的眼底杀气一闪,凌空而起,将四人全都踹飞了出去!
顾娇隔着帘子唔了一声,身手这么好!
等等,这家伙看着有点眼熟。
顾娇确实与常?见过,是在她被埋在乐馆废墟下的那一次,当时就是常?带着宣平侯府的亲卫将大石板移开的。
只可惜,顾娇只匆匆扫了一眼,没看见正脸。
四名大内高手被打趴下没一会儿,四皇子策马赶了过来。
别人不认识宣平侯府的马车,他却不可能认不出来,尤其马车前还站着宣平侯的第一高手常?。
常?此人并不常出现在明处,他本是一名暗卫,最近才不怎么遮掩身份了。
四皇子立刻猜出车内坐着谁,他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拱了拱手,笑着道:“舅舅。”
宣平侯是皇后的哥哥,皇后又是所有皇子的母后,如此推断,四皇子叫一声舅舅倒也没错。会偏袒自己家的孩子,不自觉便将事实歪曲了。
“还有这事?”刘管事诧异。
苏公公叹道:“可不是吗?娘娘说陛下心硬,让七殿下以皇子身份去上学怎么了,陛下却说,都知道他是皇子了,那他去国子监的意义何在呀?皇宫的上书房又不是没有教书先生!”
刘管事是人精,大概听出了苏公公是对宣平侯姗姗来迟心怀不满,可又没胆子抱怨,只得从别的方面碎碎念。
他附和了两句。
宣平侯还没来,苏公公焦灼道:“唉,七殿下的学上得一点儿也不顺,入学被人撞,没几天又染了痘疹,一直休假到现在。可没想到,才开心第一天,又出事儿了!”
痘疹那个,不是七殿下最先染上的吗?然后才传染给了班里的孩子。
这事儿刘管事是知道的。
皇子生病是大事,宣平侯还入宫探望了七殿下。
苏公公道:“我、我还是先去瞅瞅,劳烦刘管事替我在这儿恭候侯爷。”
刘管事忙拱了拱手,客气道:“苏公公哪里的话?您有什么只管吩咐便是,您先去吧,侯爷来了我会转告他您方才一直在这里恭候他大驾。”
苏公公进了国子监。
七殿下已被两个小宫女伺候着换了衣裳,在蒙学的一间课室里待着,隔壁就是萧六郎与小净空。
小宫女努力安抚着秦楚煜的情绪,奈何秦楚煜怎么都不听,哭声比雷声还大。
孙夫子新官上任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事故,心慌极了,撑不住场面,于是让人去通知了郑司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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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司业原本躺在屋里生闷气,听说这事儿后却蓦地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老爷,您怎么了?”管家问。
郑司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七殿下又出事了。”
管家不解道:“那……您高兴什么?”
郑司业有些惊喜地笑了:“七殿下是皇嫡子,是宣平侯的外甥,你说,我若是这时候卖宣平侯与皇后一个人情会怎样?”
管家犹豫:“庄太傅只怕会不高兴吧?”
郑司业讥讽道:“他高兴不高兴关我何事?连一个祭酒之位都不能帮本官争取到,我看堂堂太傅也不过如此!倒不如我借此机会投靠宣平侯一脉,指不定就能绝处逢生了呢?”
管家:“这……”
郑司业冷笑道:“还有,闹事的又是萧六郎家的孩子,庄太傅与安郡王不是要保他吗?我偏要废了他!一能向宣平侯投诚,二也能泄了我心头之恨!”
他的眼中钉是萧六郎,七殿下的眼中钉是萧六郎家的孩子,他们连眼中钉都如此一致,真是上天的安排呀!
“庄太傅,你给不了我的,我就只有问宣平侯要了!”
郑司业说做就做,马不停蹄地去了国子监。
他虽没被册封为祭酒,可陛下也还没来得及册封别人为祭酒,那么他便依旧是国子监最高官员。
何况这次师出有名,他倒要看看萧六郎还搬不搬得出国子监的哪条规矩!
郑司业兴奋得简直要疯掉了,连站在门口的刘管事都没有乔家,当然,就算瞧见了也不认识。
他一头冲进蒙学:“萧六郎和那孩子呢?!”
孙夫子刚从萧六郎与小净空那边过来,看见他,拱了拱手,道:“在东头的课室里。”
郑司业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还在课室里?这种人难道不该关禁室吗?孙夫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担当了!当初把你调来蒙学是看你比蒋夫子能干!你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妥吗?”
孙夫子本性也并不坏,只不过,比起蒋夫子,他更懂得明哲保身。
一边是皇后的嫡子,一边是小县城来的两个穷孤儿,任谁都能猜到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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