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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燕窝可是周嬷嬷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怎能就这样拱手让给旁人了？”
瞧着白氏面色不好，楚月苒知道她生气，自己心中也憋闷的慌。
但她也明白，白氏并不会因为这种物什便去争抢什么。
现在贾玉娘在楚敬威那里是红人儿，白氏是不想与楚敬威有什么争吵，这才选择息事宁人。
当家主母，向来都是以家族为己任。
白氏叹了一口气，饭碗端起来却是吃不下去。
复而又放下，道：“不过一碗燕窝而已，她当真以为抢了那碗燕窝便是抢去了我这个当家主母的位子？可是做梦呢！”
仔细想想白氏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有贾玉娘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才会去计较这些小物什。
楚月苒不愿此事再影响白氏的心情，便给白氏夹菜道：“母亲快些吃饭吧，您最近气色瞧着都憔悴了好多。”
她赞同白氏的做法，但并不代表那碗燕窝贾玉娘便能舒舒坦坦地吃了去。
在白氏这里用过晚膳后，楚月苒没有回自己屋，反倒转了个弯儿，出去了。
玉簪好奇地跟在身后，打了个哈欠。
往日用完早膳楚月苒都会回到房中做课业，又或者女红和插花，她也会偷个懒，再睡个回笼觉。
可今日……
“二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楚月苒不管不顾地往前走着：“去砸场子！”
方才出门的时候她问过周嬷嬷，抢了燕窝的是贾玉娘房里的下人。
并非是小厨房奉楚敬威的命令将东西转送过去的，而是贾玉娘房里的一个丫鬟生生将东西抢了去。
若当真是楚敬威转增，倒也罢了。
毕竟他便是这样一个耳根子软的人。
可若是丫鬟来抢，那便是太不将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
来到客房外头，没有人守着，楚月苒径直走了进去。
一个丫鬟在院内洒扫，手上还沾着水，瞧着楚月苒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喊着：“见过二小姐！”
一面喊一面上来拦人：“二小姐怎么来了，我们家姑娘还在歇息，怕是不方便见客呢！”
楚月苒脚步骤然停下，回头看着她，凌厉的眼神几乎快让她跪下去：“你说什么？见客？”
“是奴婢口不择言！”丫鬟猛地跪了下去，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在将军府，何来见客一说。
楚月苒回头给了玉簪一个眼神，玉簪一步上前将人挡住，努力将自己眼睛瞪大了，恶狠狠地盯着，让她再也不能起身阻拦。
猛地推开主卧的房门，楚月苒便见贾玉娘正在喝燕窝。
“不是说贾姑娘正在歇息，不便见人？原来是偷了抢了主人家的东西，关起房门来自己享受生怕旁人瞧见啊！”
贾玉娘瞧见她也是大惊失色，一推桌子站了起来：“二小姐！”
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贾玉娘很快镇定下来，屈膝行了礼，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水地看着她，很是无辜的样子：“我听不懂二小姐在说什么，二小姐说的可是这……燕窝？”
她与身旁的丫鬟对视一眼，低声笑道：“我就说呢，今日小厨房怎么送来了这么好的东西，白芷说是小厨房孝敬的，我还以为是相爷体恤我身子弱……”
“是啊！”白芷知道她的意思，立马接过话去：“相爷怜悯我家姑娘身子弱，如今又有孕在身，便将小厨房的燕窝给送了过来，二小姐可是有什么异议？”
这丫鬟态度蛮横，倒不像是丞相府的下人，反而像是贾玉娘的人。
楚月苒回头给了玉簪一个眼神，玉簪立马移步上前给了白芷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将屋内的人都吓得一个机灵。
凶人的时候玉簪总是底气十足，她仰着下巴，眉头一皱，恶狠狠地就开始数落：“你这没规矩的东西！主子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份儿，丞相府便是这样教给你规矩的！”
白芷顿时慌了，她说到底也是楚敬威带进来的下人，也是丞相府的下人，不管怎样，也都是要受当家主母的管束的。
扑通一声跪下来，白芷此时倒有些害怕了，但她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只哆嗦着，不敢说话。
楚月苒神色淡然地看着地上的白芷：“你自己说，还是我将厨房的人拎过来替你说？”
白芷这回彻底慌了神，她本就是被贾玉娘授意才去抢的那碗燕窝粥，如今反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得承认下来；“是是是！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鬼迷心窍，抢了那碗燕窝粥想来孝敬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求二小姐宽恕！”
一旁的贾玉娘这时才不急不忙地捂住嘴，佯装惊讶地“呀”了一声：“原来这燕窝是夫人的啊？你瞧瞧，误会了不是！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方才都已经喝了，实在是……”
这话中的引言怪气，听得玉簪都咬牙切齿，险些抢话。
但她方才训斥了白芷不得插嘴，如今更是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说不得，憋的面色涨红。
楚月苒冷笑一声，逼近一步：“你说什么？”
她的身形本就比贾玉娘高出约摸一个头，骤然一逼近，将光影全挡住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贾玉娘也是心中一紧张，知道自己该道歉。
本没想着这么快低头，但还是被压迫地道了歉：“对不住了二小姐，这燕窝粥我已经喝了，您看……要不我亲自去向夫人道个歉？”
“亲自？你也配？”
楚月苒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白芷：“若无授意，区区一个丫鬟，敢抢当家主母的东西，你当她是活腻了不成！你们若是再在这里给我囫囵着不说实话，我倒也不怕使些手段，毕竟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乡野之地。”
她话中的警告与讽刺十分明显，不仅是对贾玉娘，这警告更是说与跪在地上的白芷听的。相对于贾玉娘，逼迫白芷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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