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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苒不有反驳：“不可能！”
那孩子降生的时候虽瘦了些，可定然是健康的。
若是有什么内部疾病较为隐晦她看不出来也就罢了，这腿疾怎么会看不出来。孩子就那么小一点，像腿疾这种外伤若真的有，她定然是第一时间就能瞧出来的。
这其中定然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楚月苒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这难道就是华阳长公主的劫数？
原以为焦府孩子降生一事便算是躲过去了，没成想这劫难一个接一个。
楚月苒看着连锦程：“王爷，那孩子是我亲自接生的，我可以肯定，孩子没有问题。若需要，我可以作证。”
“你如何作证？”
连锦程手中的扇子合上，在手里掂了很久，在楚月苒说出这句话之后，一扇子敲到了她头上去，“当日说的是王大夫接生，如今又说是你接生，岂不是欲盖弥彰。”
“那这……”
明明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楚月苒心中焦急，但好在镇定，她细细想了想道：“王爷今日来找我，定然不仅仅是为了确定孩子的腿是否有伤吧？”
既然连锦程来了这里，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需要楚月苒帮忙。
连锦程闻言挑了挑眉，露出笑意来：“是，二小姐很聪明，本王记得二小姐会些医术，故而需要二小姐扮作游医，随本王走一趟，亲自去看看孩子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中太医大多浅薄，他们虽医术高明，但涉及皇家之事也总是说的含糊其辞，不愿多事，并不比乡间游医懂得多。像一些疑难杂症，太医束手无策，反倒是乡间游医更有用些。
连锦程瞧着她在想事情，又上前一步逼紧了道：“二小姐此次若能相助，今后本王同长公主定当相报。”
“王爷严重了……”楚月苒慌忙退后一步拘礼回复，“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明日，我愿随王爷走一遭。”
焦府人情复杂，又牵扯皇室，照理说，这件事就是个屎盆子，端的好了臭，端不好了浇在头上都是有可能的。
可她见过了这么多丑人，不愿好人蒙尘，情愿帮上一把。
更何况，长公主和宁王的人情，可不是人人都承的起的。
只是此事，还需好好计划才是。
当夜，楚月苒隔间的案桌前亮了许久的烛火，只是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又是在院子的最角落里，没人注意到。
次日，楚月苒一早便起身，若无其事地去给楚老太太请了安，又去白氏那里同楚嫣然一道吃了早饭，约摸巳时初刻，楚月苒若无其事地插好了花，让玉簪去白氏那里知会一声，先前在巷子里买的胭脂水粉有些不好用了，她得亲自去看一看。
玉簪却是疑惑：“可大爷不是送来了上好的胭脂吗？再者，二小姐若真想换，奴婢跑一趟便是了，何必劳烦二小姐亲自出府一趟。”
这丫头心眼实，瞒着她对她倒是有好处。
楚月苒笑了笑，接过帕子来将手擦干净了道：“那个胭脂我很是喜欢，质地倒是不错，只是上头雕花的纹路坏了，我喜欢的紧，不想它有半点瑕疵，自得亲自去换，就在那个抽屉里，你帮我拿来。”
接过盒子来，楚月苒又道：“我去的急，巳时末刻店家便要关门休息了，午时过后才会开门呢，若是去晚了，是要等上半天的。你且去给母亲说一声，我自己去便是。”
她也不是没有自己出过府，想来这次也只是心血来潮，玉簪便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楚月苒坐着马车出门，行路偏僻，到了一个隐蔽的巷子时马车速度慢了许多，楚月苒趁机下来躲进巷子，瞧着马车走远了，自己才从巷子的另一头出去。
巷子幽深幽深的，里头有零星几家店而已，楚月苒走进去一家裁缝铺子，出来的时候便是一身男装了，头上一顶大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下巴还糊上了胡子。
这样打扮，应该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隐瞒身份的好。
若是让人知道了丞相府参与此事，怕是会再起风波。
外面一辆马车从巷子深处的阴影处出来，停在裁缝铺子面前，再走之后，本来站在裁缝铺门前的楚月苒便不见了。
连锦程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小憩，听见楚月苒进去的动静眼睛动了动，抬眼吓了一跳，随即笑出声来：“二小姐还真下得去手。”
意识到他是在笑自己的妆容，楚月苒抬手摸了摸胡子，有些不好意思：“如此……认不出我吧？”
“认不出认不出。”连锦程摇着扇子笑弯了眉眼。
马车摇摇晃晃地穿过熙攘的街道，楚月苒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瞧了几眼，略安下心来。
“待会儿到了焦府，中书大人那里自有本王去周旋，你，本王也会引荐，你无需说话，自去诊治便是。”
来之前楚月苒打听过，这个焦府可不简单，中书大人是个什么人她不了解，可他的儿媳妇，是永昌公爵府的嫡女裴萱。
而焦夫人，便是裴萱那个婆母，一心只想要裴萱给他们焦家生个大胖小子，可不料，楚月苒接生下来的是个女儿。
后来焦家再如何，她便不清楚了。裴萱生了女儿之后是何境地，她便也不清楚了，想来总不会太好。
而之后连锦程所说的一切，也大抵为她所猜测。
“永昌公爵府好歹也是个有门面的，怎的嫡女会被如此轻待。”
楚月苒说着话的时候气的咬紧了牙根，在这上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头，女子受到的总是欺压与不公。
不论出嫁前这女子的身份多么高贵，一旦进了这高门大院，成了深闺里的妇人，便要以夫君为尊，以婆母为大，不得不降低自己的身份，去伺候这一大家子的人，若是娘家势大有依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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