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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氏与江氏也跟着坐下了，只是这会儿都垂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她们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
瞧着这形势，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氏心里头泛着嘀咕，瞧着楚月苒这架势，难道当真是当家主君贪了主母的嫁妆？
楚月苒抬手掩面，哂笑道：“父亲自己做事不光彩，有或没有，是什么事项，父亲心里明镜儿似的。”
身旁的白氏冷哼一声，更觉讽刺。
里头传出了????的声音，只听贾玉娘惊呼着：“相爷，相爷您这是要干什么，您还伤着呢，相爷……”
楚老太太也吓得起身要去查看，只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便连忙招呼着刘嬷嬷去看。
只是刘嬷嬷还未过去，楚敬威便由贾玉娘搀扶着出来了。
离了里屋阴暗的光影，有了阳光，楚月苒这才瞧见楚敬威只是唇色苍白了些，倒并无其他，那伤是伤在腿上，他虽腿脚磕绊了些，但能看得出来没有什么大碍，倒像是染了风寒。
不过她能瞧得出来，这风寒也只是表层，并不重。
如今就连一个简单的风寒，楚敬威竟也这样娇贵，真不知这丞相府是如何养成这样的。
楚敬威哆嗦着手指她：“你这是何意！若是有话，说清楚便是！无凭无据的，你竟敢这样职责你的父亲！”
他捶着胸口，一副哀痛的样子，不知情的，怕当真以为楚月苒这个做女儿的多大逆不道呢。
楚月苒冷笑一声，起身对他行了礼：“女儿不敢，只是库房丢了一个玉质琉璃瓶……”
“那也是失窃！与我何干！”楚敬威有些失控地大喊着，面色涨红。
“是吗？可厨房管事的却说，是父亲您派人拿走的呢。”楚月苒步步紧逼，就是想看他有何辩驳。
楚敬威怒着，面色更红了：“你，你……若是我，我派的谁，何时去的！信口雌黄，定然是他监守自盗，随口攀咬！”
楚月苒拍了拍手，外头便有人将那管事的带了上来，一下子扔在地上，楚月苒冷声道：“是不是攀咬，父亲与他对质便什么都知道了！”
管事的跪倒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楚老太太拄着拐杖上前几步：“你这是何意，你难道要带着一个下人，来诋毁你父亲！”
白氏也起身，走过去扶着楚老太太，一直扶着她又重新坐下，柔下声音来劝道：“母亲别着急，这凡事都要讲究个明白，更何况，这不是儿媳嫁妆的事情，事关老爷的清誉，没得到时候传出去，叫人说老爷心虚，定是贪而不知。”
“你！”楚老太太方才坐下，听见她最后这几句话，一把推开了白氏的手，咳了几声道：“你说什么呢！一个下人而已，能说出什么东西来，便是说了，又岂能相信！”
楚月苒上前行了礼：“祖母，人都已经提上来了。母亲说的不错，为保父亲清誉，还是问清楚吧。”
母女两人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楚老太太若当真不让问，那定然是有鬼，她如何也是下不来台的，便只能答应。
楚月苒回头嘱咐道：“你只需说实话，有什么说什么，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方能减轻罪责。”
管事的伏身应了：“是。”
随即又起身道：“老夫人、夫人，二小姐，那日确实是老爷身边的常子来过，拿走了玉质琉璃瓶。做什么用，去往何处，奴才也不敢多问。”
楚敬威气急了，一脚踹过去：“你个腌?泼才，胡说什么！敢攀诬我，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楚月苒连忙喊了一声止住他，“事已至此，父亲还有什么说辞！母亲的奖状是外祖父亲自配置的，如今父亲不管不顾，竟擅自动用母亲的嫁妆！”
楚老太太打断道：“好了，都安静！一个下人而已，他说的话如何能信！你便用这个来一口咬死你父亲，实在是不孝！”
楚月苒早就料想到他们会这样说，便轻轻笑着，轻声道：“祖母别急啊，孙女也知道，管事的话，祖母可能不信，可孙女，还有物证。”
说着，她拍了拍手，外头又有人拿了那玉质琉璃瓶来，而那张当票就攥在她自己手里。
“祖母请看，这便是那库房失窃的玉质琉璃瓶，祖母可知道，孙女是在哪儿寻到的？”
楚月苒将当票展开：“玉轩典当行，典当了足足五万两！”
一直坐在一旁不言语的王氏与白氏两人听言猛地瞪大了眼睛，五万两！
王氏惊讶道：“五万两……老爷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江氏看了她一眼，眉头紧蹙，示意她不要轻易说话。
楚敬威咳得更厉害了，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胡……胡言乱语！我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焉知不是这个狗奴才自己拿去典当了，却来攀咬我！”
楚月苒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冷漠：“父亲真是说笑，他一个下人，便是攀咬，又怎么敢攀咬到一家之主身上来。”
说着。楚月苒又回头对王氏与江氏道：“两位伯母给评评，可是这个理儿？”
江氏自然不敢说话，垂下头去不吱声。
王氏却笑了笑：“这……苒苒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记得方才楚敬威训斥不让插手家事的事情，可她与江氏两人之所以没走，也是因为楚嫣然诚心想让她们两人为此事做个见证。
这么天大的事情，自然是要有人做见证的，况且又问到了她的身上，她如何能不说。
楚敬威被贾玉娘扶着坐下来，终究是累了，他做着，咳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贾玉娘便道：“二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这是您父亲，主母与主君两人的情意，又岂是您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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