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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你身为长姐，做事却不如妹妹。今后要同苒苒学着些，不要再做糊涂事了，否则谁都不能次次宽容于你！”楚老夫人见事情如她所愿的解决，又怕楚嫣然日后再惹祸，故意不给好脸色。
她偏过头，看向楚月苒，脸色稍缓，“苒苒，这几日委屈你了。”
白氏听她这么说，心中甚是满意，这次老夫人倒没有那么偏心了……
她看着楚月苒的面颊，摸了摸道：“苒苒，今晚你来我这里。我让人做你最爱吃的菜，好好补偿你。”
这事再过去，苒苒也是受了委屈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自要想法子让女儿忘记这让人不快之事。
“好。”楚月苒虽不似母亲想的那般心有不快，但还是笑着应道。
楚嫣然趁势取出一个云纹瓷瓶，用帕子拭了拭手，在瓷瓶内取出凝脂一样的东西，“妹妹，我替你涂上，可好？”
“嗯。”楚月苒知晓她不会在此时还有什么害人之心，应着她，也由着她在脸上涂抹。
那东西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她有些火热的脸舒服许多。
“你们若没旁的事，就回去吧。”楚老夫人折腾了许久，有些乏了，朝着其他人摆手道。
白氏母女相视一眼，齐齐地行了退礼，相互搀着离开了内堂。
倒是楚嫣然迟迟不动，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知晓祖母是要关起门来再训话的。
楚老夫人见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她的期望又多了一分，虽然行事莽撞，但也算是将事情巧妙地圆了过去。
比起从前，其实也算是长进了的。
饶是这么想，她眼中多了一分慈祥，朝着楚嫣然摆了摆手，“过来。”
“祖母。”楚嫣然缓缓走过去，将手伸过去，低头回道：“您罚我吧，我都听您的。”
楚老夫人将她拉到旁边坐下，递给身旁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立刻屏退两旁的丫鬟出去，自己则往堂外走去，见外面无人偷听，回头朝着堂上坐着的人摇了摇头。
楚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声音放低了些，“这里没有别人，说吧，你为何要在苒苒脸上动手脚？”
“我在木槿花上动手脚，是为了不让她与裴小公爷成婚，也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楚家。”楚嫣然早有了说辞，信手拈来，丝毫不慌。
楚老夫人眉头轻皱，神色也凝重了些，“怎么说？”
为了她自己倒是能想到，但说阻这桩婚事是为了楚家倒还看不出来。
楚家与公侯府结亲，门当户对，是一桩好事。
况且裴小公爷刚查了大案，让朝廷文武百官叹服，甚至她那挑剔的儿子也连声交好，将这裴小公爷请到府中相聚。
搅和了这桩婚事，怎就是好了？
“从前我不懂事，因而事事想着与妹妹争个长短，盼着她出丑。如今我才明白，我与她都是楚家的女儿，名声是捆绑在一处的。她嫁的好，我也不会差。”楚嫣然看了一眼祖母脸色，见她眉目舒缓，很是满意此做法，又继续道：“所以我打算与妹妹还有母亲好好相处，这几日也同她们走动很多。那日偶然听到妹妹说母亲中意裴小公爷，又说宁王易得君王猜忌不安稳。可我想了想，不长久那是日后的事，若是彼时能嫁给宁王，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为何不嫁？”
她顿了顿，复看楚老夫人道：“我本想劝说，可裴府此时就要登门拜访，您和爹爹又那样满意。我只能想出这法子挡一挡，事后再向祖母您说明。只是……”
楚老夫人轻笑一声，接过她的话道，“可惜你没想到苒苒竟那么聪明。”
“其实白氏担忧的不无道理，天子眼前，自是不安稳的，可眼下的利益更不可放过。”她凝视楚嫣然一会儿，饶是满意道：“嫣然，我自小教养你，为的就是要你有今日这格局。事事以楚家为先，然后才是自己的私利。”
她拍了拍楚嫣然的手，道：“苒苒与你不同，她的心里不仅有楚家，还有白家，终究是靠不牢的。”
“不过，你对她与宁王一事了解几成？”楚老夫人想了想，心中对能攀附宁王这一喜事有了些怀疑，谨慎问道。
楚嫣然凑近她，小声道：“自小您就教我，事事都要谨慎。所以自妹妹与我说过后，我便让人偷偷跟着妹妹。妹妹在得了红疹时，还出了楚府见宁王。”
“见宁王？不是说宁王这几日闭门不出，不愿见人吗？她这会儿去见宁王，恐是要吃个闭门羹，难怪白氏更中意这裴小公爷。”楚老夫人惊讶万分，想了想，冷嗤道：“吃了个闭门羹便受不了了？当真是随了白老将军的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儿不为我楚家着想。敬威几番想要结交宁王，可惜宁王心气高，只能想法子让祚儿在他手底下做事。若是能做成亲家，宁王也要敬他三分呢！”
想到自己儿子和楚府都会因此脸上沾光，日后在那些公侯夫人面前更能抬得起头来，她便对白氏藏着掖着宁王和月苒的事有所不悦。
楚嫣然摇了摇头道：“祖母误会了，宁王不只没有让妹妹吃闭门羹，还留她在春风楼谈了许久。”
“当……当真？”楚老夫人激动地握紧她的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乖乖，这宁王肯见苒苒一面就已经是破天荒了，竟还留她这么久，这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愁容尽消，只剩下欣喜，“待宁王愿意出来见人了，得赶快让祚儿去谈谈宁王的心思。早能促成苒苒与她的婚事，我楚家早一日光荣。”
这门亲事一成，楚家今后就是皇亲国戚，这不比那些自命清高的公侯夫人们强多了。
楚嫣然看祖母这反应，会心一笑，祖母心中果真只有楚家，孙女日后过的安不安稳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定会想方设法地促成宁王与楚月苒的婚事。
她与裴小公爷……
她面上一红，待楚老夫人恢复严肃，又轻声暗示道：“裴小公爷才立了功，又愿意来楚府走动，可见是想与楚府结亲的。”
“你这丫头……”楚老夫人听明白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指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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