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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马车卸下一个个行礼，穿过白府大门，抬进了楚月苒的房内，玉簪又着了白府拨过来的随侍丫鬟将行礼清点安放好。
此刻，楚月苒正亲自整理自己的书籍，将书轻轻摆放在桌上。
“小姐，您喝些茶吧。”玉簪沏了茶端来。
楚月苒捧茶抿了一口，想到什么，问道：“淑华和慕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今日会来吗？”
她与两人要好，每次来，她们必会一起来看她。
不出她所料，玉簪道：“方才两位小姐让人传话了，说一会儿就到，奴婢已经备好了茶。”
她刚回话的功夫，嘴里提到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没耽误好茶。”
白慕华性子急，头一个走到跟前来，笑着说道。白淑华性子温婉，步步走的稳重，也走了过来。
“你们快坐！许久未见了，我们好好叙叙旧。”楚月苒见凳子端到二人身后，甚至热情地摆手招呼两人。
白淑华和白慕华相视一眼，坐了下来，安静喝茶。
“前几日外头传这宁王失势，谣传你巴结宁王也要跟着倒霉，被我臭骂了一顿。没想到昨儿个在裴府，宁王就当众打了这些人的脸，你这口气也算彻底讨回来了。”白慕华想起这几日的谣言，甚至气恼。又想起在裴府听到的消息，情绪缓和，真心为楚月苒高兴。
白淑华瞥了一眼身旁人义愤填膺模样，调笑道，“这几日慕华为了与那些人争辩，场面堪比当年诸葛丞相舌战群儒了。”
“慕华是我亲表姐妹，自会与我站在一处。淑华姐姐你虽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废了神的。”楚月苒脑海里大概有个她们二人口中描述的样子，感激道。
不等淑华开口，白慕华先抢着我：“大姐姐在上京城女子会诗时，特意写了几首诗为你说话，怼的那些人哑口无言呢。”
她说完，不免回想到那日的情景，尤为骄傲。
是了，这确实是楚月苒认知里的白淑华，温柔端庄，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上京城名声在外的才女。
这两人都在极力利用自己的优势替她说话。
她眸中闪过一道光，由衷感叹道：“有你们真好。”
“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慕华就是个爱说的性子，你不必放在心上。”白淑华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既宠溺又无耐地摇了摇头。
白慕华也是如此想，附和道：“是啊，我们姐妹之间互帮互助什么都不用说，是刻在骨子里的。”
“嗯。”楚月苒认同地点了点头。
姐妹三人相视笑着，齐齐地端起茶品茗。
白淑华放下杯盏，仔细端倪了坐在对面的人，点点头道：“看你气色不错，想来那些谣言也扰乱不了你的心神。”
“月苒向来豁达开朗，怎会计较那些小人之言！”白慕华也高兴道。
楚月苒也看了对坐两人，问道：“你们近来如何？”
她这一问，两人不约而同的沉了声。没过多久，又传来白慕华的叹气声，显然是近来两人都发生了不好的事。
楚月苒感受到不对，眉头微皱。
能让她们姐妹两人都如此烦心的，想来是白府出事了。
“怎么了？近来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看你们似是不大高兴，你们莫要瞒着我。”她关心道。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因而白慕华也没打算瞒着，直言道：“还不是那个温柔，弄的白府鸡犬不宁，大哥已经许久不和我们说话了！”
楚月苒眉头皱的更深。
白庭？温柔？
这温柔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是已经开始想法子离间大哥与白府其他人了。
“你也知道，这温柔不太懂事，不适合做白府的丫鬟。但我们白府也不是无情无义的，虽不想留她在府，也给她找了一门亲事，做别人的原配夫人。嫁过去的人家以卖豆腐为生，生意极好，比起寻常百姓家还算殷实。难得的是，这一家子老实本分，是少见的不占主家便宜的，一直由他们家给白府送豆腐。那温柔原本也同意嫁了，可不知怎的浑身是血的回来，硬是在大哥面前说是被我们逼迫。大哥性子软，信了她，觉得我们太狠心，与我们有了隔阂，甚至还说过段时日要纳她为妾呢。”
白慕华冷嗤一声，“什么性子软，还不是那温柔手段高明。她故意将自己刺伤，嫁祸给那卖豆腐的一家，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这本事要用在正道上，什么事做不成？原配不做，偏要做妾室，这是何道理？”白淑华轻叹了一口气，饶是不解。
她不解，楚月苒却看得明白，做普通人家的原配妻子哪有做白老将军嫡孙妾室来的体面？
孰好孰坏，温柔盘算的比谁都清楚。
她正欲将心中想法说与她们听，却瞥见门边一身影，持着扫帚已经伫立良久。不像是个正经干活的，像是在旁偷听。
“玉簪，过来。”她朝着玉簪摆了摆手。
玉簪走过来，她附在其耳边嘱咐了几句。
白淑华和白慕华见她说话藏着掖着，疑惑道：“怎么了？可是楚府出了什么事儿了？”
“门外有人在听我们说话，我猜是温柔叫来的人。”楚月苒压低声音解释，见两人回头去看，又连忙提醒道：“莫要回头打草惊蛇。”
姐妹两人回意，默契地不再回头去看。
楚月苒见那人身影还在，故意道：“你们不喜欢温柔，可大哥喜欢。群一直僵持下去，你们莫不是要与大哥一辈子不说话。”
“你这话我们自然明白，只是眼下实在没法子了，是大哥自己不理会我们。”白慕华瞧出她是故意说，虽不明白她用意，但还是配合着道。
白淑华也点头应声道：“慕华说的对，总不能真叫大哥纳了温柔为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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