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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苒见他眼神坚定，心中感动。
她轻点了头，“我知道。”
说完，她转向裴子燃，目光瞬间冷厉起来，“早在裴小公爷派人去的前一天，我也派了最快的马赶赴边境。”
她早知道会有人盯着白家，派玉簪去办此事时尽力低调。
因她有所准备，这裴子燃也确实对她做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听到她的话，惊讶得很。
“你早知道了？”他瞳孔皱缩，攥紧双手。
楚月苒应了一声，淡定道：“裴小公爷放心，我花了重金请的人马，跑起来绝不会比你的人慢一步。”
裴子燃彻底泄了气，无话可说。
他可以请上京城最快的马，这楚月苒自然也可以。
提早他一天，若无意外，自会比他的人动作快。
事情未有定局之前，他无法再以这个理由威胁白庭了。
白庭便有多放松，长舒一口气，“苒苒，你当真是谨慎细致，帮了大哥一个大忙。”
本想问她为何会提前知道，忌讳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还未送走，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祖父最喜欢苒苒就是因她比旁人聪明，看事更通透。
今日想来，也确实如此。
他看着楚月苒，露出欣慰敬佩的笑容。
“我劝你快些回府，回晚了，你今日在白府上大放厥词的事就要传遍整个上京城了。”楚月苒微微颔首，回之一笑。她又走到裴子燃跟前，冷声道。
若再不走，她便会下逐客令，让人赶走这讨人厌的家伙了！
裴子燃攥的手更紧，心中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太放肆。
他只能咽下这口气，甩袖离开。
胆小怕事的成衣铺老板，立刻认怂，?遄帕车溃?按蠊?樱?乙彩潜慌嵝」??破炔呕崂吹桨赘??叶源蠊?雍桶赘?⑽薅褚獾摹！
“方才你还来势汹汹，如今见裴小公爷大势已去才会如此，活脱脱一个墙头草。”楚月苒见身旁的人就要心软，抢在他前头道。
白庭知道她不是过于苛责之人，此话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因而他立在一旁，不在多言。
成衣铺老板欲哭无泪，无耐道：“楚二姑娘，我当真是冤枉啊！”
“多说无益，倒不如做点实事，要看你能拿出什么诚意来。”楚月苒眼中闪过一道光，嘴角拂过一层笑意。
这老板嘴上说不想得罪白家，可还是为了自保出卖了白家。
若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只当白家是好欺负的。
成衣铺老板立刻绞尽脑汁想了想，嘀咕道：“我就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拥有的钱银比起白家那是最不起眼的。比权势，我更是没有。除了能做几件衣裳，我……”
“若是大公子和楚二姑娘不嫌弃，我这铺子愿意为了白府做衣裳，不收钱银。”他想到主意，立刻说了出来，眼巴巴地等着两人同意。
舍些钱财能消灾，否则依照白家在上京城的权势，他这铺子都未必能站稳脚跟了！
这话正合楚月苒的心意，她提议道：“倒不用你做这些，你只需将前些日子交代你做的军衣，再做一批，不偷工料便好。”
白庭听这提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这妹妹更是欣赏了。
这法子既小惩了老板，也还能为将士们求一批新衣，一举两得！
几件军衣，只需做的暖些，不用绫罗绸缎，也不求款式，比给白家主子做衣裳要划算多了。
成衣铺老板没有犹豫，忙不迭应道：“好好好，二位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我定会给二位办的妥当！”
“天色不早了，就不多留你了。”楚月苒知道他也不愿多留，主动提道。
成衣铺老板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告辞。”
话音刚落，他撩着衣袍，如风一般溜出了门外，生怕屋内的两人反悔。
人走后，白庭笑出声来，看着身旁的人道：“苒苒，你比大哥我会做事。我啊，日后当真要同你学学了！”
“大哥过誉了，我做的不过是些小事而已。”楚月苒摇头笑了笑，想到什么，神色稍稍严肃了些，趁此机会，劝说道：“待那老板的衣裳做出来，大哥要派亲信仔细检查。还有，方才裴小公爷的话在理，圣心难测。大哥所做之事是好事，但也要顾及圣心。我想大哥用私钱为将士们买东西，不是为了名利，以圣上的名义送出去岂不是更好？”
白庭听明白了她的话，也看清楚自己是有多荒唐，认同道：“你说的对，我考虑不周，只想着将士们，却从未顾及到白家。白家被这么多人盯着，即便皇上信任我们。也不勉会因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白家起疑心。”
他看着楚月苒，重新打量她，只觉眼前的这个身姿单薄的女子竟有着比男子更高远的想法。
若苒苒身为男子，白家交给她才更为妥当！
他垂首摇了摇头，有些羞愧。
“大哥，你可想知道我为何会事先知道此事？”楚月苒趁势问道。
白庭受了提醒，脸色微沉，肃着脸问道：“苒苒，你定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吧。”
“是那日与大哥对弈时知道的。”楚月苒一边回忆，一边道：“那日楚二管家说温柔姑娘为大哥省一笔钱，我虽没看到账目，但从大哥的口中猜出那不是一笔小的数目。母亲未出嫁时，曾协着外祖母管过白家的账目，同我说过一些关于白家平日的钱银来源。因母亲的话，我怀疑温柔姑娘这些银子是从大哥为将士裁制的新衣中克扣的。”
她顿了顿，解释道：“大哥信任温柔，甚至不惜与白家其他人对抗。我怕大哥不信，所以只能先暗中让人盯着温柔，核实此事。大哥不在府中，我怕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先写了一封信给外祖父在边境的旧部。”
“你做的对。”白庭早料到这与温柔有关，心中不愿承认。这会儿听到楚月苒的话，彻底心寒，叹气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如此信任温柔。”
他走出门外，招来一个人，冷声道：“让温柔和楚二管家来我书房。”
他要与这二人好好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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