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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看了一眼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吧。”
楚月苒缓缓起身。
明帝又瞥了一眼女子二人，笑容尽失，“你们退下吧。”
二皇子和孙皇后相视一眼，这才起身，揉了揉跪得酸涩的胳膊，丧着脸离开了。
“答应你的事，朕都会做到。你若没什么别的请求，你也退下吧，圣旨朕会拟好到你府上，去等着吧。”明帝眼神回到楚月苒身上，摆手道。
楚月苒没有旁的事，自也不会在这拘谨的地方多待，微微躬身行礼：“臣女告退。”
“皇兄刚醒来，应当好好休息，臣弟也告退了。”连锦程看着离开的人，也想追过去，拱手告别道。
明帝看了一眼他伤口，包扎的好好，再瞧着他脸色恢复了不少，朝着他勾了勾手，神色温和许多，仿若普通人家的长兄，“伤口如果不疼了，就留下来陪朕说说话。今天没有什么皇上和宁王，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寻常人家的兄弟！”
“好。”连锦程想起儿时的事，不禁笑了笑，跟着走了过去。
明帝慵懒地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早知道连锦程会顾虑，他无耐地摇了摇头，故作恼火道：“你这是不将朕当做你的兄长了？”
“皇兄严重了。”连锦程无耐地摇了摇头，撩着衣袍，坐了下来。
明帝撇了他一眼，问道：“喜欢那楚二姑娘？”
连锦程微愣了半分，也不打算掩饰，点头道：“是。”
明帝见他回答的毫不犹豫，眉头微挑，“朕每年都给你挑选世家之女，从未见过你这般，看来这楚二姑娘很是与众不同。”
“她今日这胆识确实是那些世家女子身上见不到的。”他想了想，倒也觉得连锦程这反应合乎情理。
连锦程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话。
明帝想到什么，好奇问道：“你这样喜欢她，今日朕问你有何求，你怎一言不发？”
“臣弟不想瞒皇兄，今日不提，既是为了不让皇兄误会臣女舍命救您是有所图。也是因为这楚二姑娘似乎还未想好成婚一事，臣弟不想逼她。”连锦程顿了半晌，还是不愿意欺瞒，如实说道。
明帝早知连锦程心性如何，所以对他这解释也不奇怪，反倒后一句提到楚二姑娘，他皱了皱眉，不悦道：“她楚二姑娘再特别，与你的身份也有殊。况且你在上京城，是难得的才俊，更别提你宁王的身份，她竟也犹豫你的婚事？”
“她若这般，你也不必再等她，改明儿朕再给你挑更好的。”他不高兴道。
连锦程认真道：“皇兄，臣弟此生非她不娶。再者，臣弟也不着急。”
“好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吧，朕就不逼着你了。”明帝知道他认定的事怎么也不会改变，便点头由着他道。
他迟疑了半分，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二皇子所作所为，你如何看？”
“他行事鲁莽，若不严加管教，恐会酿成大错。皇兄将他送去练兵历练历练也好，也可磨磨他的心性。”连锦程毫不避讳，蹙眉道：“只是他再受罚也是皇子身份，去了下头，恐怕有不少忌惮讨好之人。若不做提醒，这番估计历练不了什么。”
他这番话看似贬低二皇子，可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明帝心坎上，认同道：“你提醒的是，朕得拟旨好好提醒那些媚主之人。”
“不过，朕此番派他去，还有一个缘由，你可能猜到是为何？”他看着连锦程，饶有兴味地问他道。
他若真有心和自己的侄儿争抢继承之位，那便更应该任由自己侄儿，不会如此提醒。
这番赤忱之心当真是比他那不争气儿子强多了。
若他那不争气儿子继位，那气量，估计也容不下他皇叔！
连锦程淡定回道:“您想让他在军中有所作为，而不是只有二皇子这一层身份，那便永远都不能服众。”
明帝见他说这话时，神色这样淡定，深叹了一口气，摆手道：“朕乏了，你回去吧。”
“皇兄好生休息，臣弟告退。”连锦程起身，往后退了退，拱手道。
明帝躺回床上，脑子里都是今日发生的事。辗转反侧，想的也都是那不争气的儿子，气得更难以闭眼。
这惹的明帝生气的人此番已经回了孙皇后宫中，两人坐在一处，待咽下这口气，又在谋划着什么。
“事已至此，不是再计较的时候。况且那楚二姑娘正得皇上圣心，你又何必和你父皇站在对立面。你若是聪明人，就该顺着你父皇的心意。他喜欢什么，你便投其所好，然后为自己所用，这一点你当真是比不过你皇叔！”孙皇后此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见自己儿子还在拘泥于已经发生的事而争，恨铁不成钢道。
二皇子撇了撇嘴，听不得自己不如那讨人厌的皇叔的话，沉着脸道：“您可以骂儿臣，倒不必长他人的志气。”
“你啊，怎么就不懂呢！”孙皇后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些，解释道：“你皇叔坐到今日的地位，又深得圣心，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你择其善者而从之，成了最后的赢家，又何必在乎他赢过？”
“这宁王说是不近女色，忽的和楚二姑娘走的近，你不觉得奇怪？”她喝了一口茶，点了点自己的儿子。
二皇子想了想，蹙着眉回道：“奇怪……皇兄里平日里什么姿色的女子没见过，那楚二姑娘样貌也不是个稀奇的。我看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这楚二姑娘背后的楚家……”
“不对！楚相如今已无实权，何至于如此。他应当是为了这名声极盛的白府，白府的白老将军。”他恍然大悟道。
这白老将军虽无兵权，可他在军中声威可谓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日后夺位，有了白老将军一句话，那便等同于得了全军营的支持啊！
“宁王兜了这么大一圈，才够到白老将军的外孙女。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外孙女怎有嫡孙女重要？”孙皇后见自己儿子终于明白话中意思，欣慰的笑了笑，又提醒道。
二皇子忙不迭应道：“母后说的是，儿子与这白淑华的婚事不该再有任何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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