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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她还不知道祖母是要罚与裴子燃苟且之人？
且让她煽风点火，反正这后果都是她来受着。
她沉默着，只听楚嫣然言。
楚嫣然见她不语，更是觉得自己的话让她理亏，又一边回忆一边道：“皇上身边换了受宠的公公，二妹妹那日只字不提，自己在顺公公面前装模作样，倒让我们一家都得罪了顺公公。”
“爹爹在朝中本就失势，京城贵门皆轻视我们楚家，再让我们得罪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日后在京城的日子便更艰难了。”她越说越激动，说的脸色涨红，还觉不够，又看向楚老夫人道：“犯了那样大的错，不是打几板子才能解决的。都说人若饱腹温暖，就会失了思考。”
“我觉得可叫人灌一盆凉水给妹妹，再罚她去祠堂抄写经书一夜，如此便是真得了教训了。”她借机补充道，正好泄了这段时日对楚月苒的怒火。
楚月苒冷笑一声，质问她道：“你当真觉得惹怒了祖母应当受如此惩罚？”
“如此才公允。”楚嫣然昂着脖子，得意道。
楚月苒讥笑一声，正等着她这般笃定的话，转向楚老夫人道：“祖母要罚，可是为了今日裴小公爷在万音寺一事罚？”
“怎么？私通外男，还失了清白之身，你说该不该罚？”楚老夫人蹙眉道。
而后觉得楚月苒回话还这般强硬，更是一恼，羞辱道：“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当真是少见！”
“祖母说得对，私会外男还趾高气扬的，确实是恬不知耻。”楚月苒冷笑一声，看向楚嫣然。
楚嫣然陡然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上头坐着的人，声音也跟着颤抖，“祖母……您……您是要罚万音寺与裴小公爷私会一事……”
“虽与你说的有些出入，但你说的那些话不假，可做补充。”楚老夫人以为孙女担忧自己说错了话，轻声安抚道。
楚月苒如此一听，脸色更是惨白，瘫软在座位上一会儿，又陡然挺起身子，“祖母……”
“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该用晚膳了，早些让她领罚抄写佛经吧。”楚老夫人打断了孙女的话，催了催身旁还杵着的嬷嬷。
嬷嬷刚要上前，又被白氏拦着。
白氏瞪了一眼楚嫣然，冷声道：“嫣然，你当真要看着你妹妹受罪，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吗？”
“你若不说，我便要说了。”她还想给大女儿一次坦白的机会，因而没有直接戳破。
楚嫣然猛然坐起来，还未走到楚月苒身边，便是猛然一跪，“求祖母责罚，嫣然其实……”
话还未说完，又叫楚老夫人打断，她扫了一眼白氏，只当白氏为了维护自己亲生女儿，威胁嫣然为苒丫头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替自己养大的孙女抱不平，“你甭说了，今日我是罚定了，谁都拦不住。”
“祖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并未宣扬出去，且裴小公爷已经签下了契书，答应三日后会来府上提亲，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楚月苒看着嬷嬷手上的戒尺，曾经领教过她打旁人，知道落在掌心会有多痛，她咬了咬唇，继续道：“孙儿以为这府上女子居多，只有大哥一个男嗣且性子沉稳，从不惹事。唯有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性子单纯，极易被旁人的三言两语蛊惑。况且这女儿家手心娇嫩，嬷嬷手平日里教训下人多，一时未免掌握不了轻重，若是打断了手骨。残缺之人，如何嫁个好郎君，光耀门楣？”
“所以，孙儿以为，这家法应当废除。”
她一连串为自己说了许多开脱之言，郑重的磕着头求道。
而后停下来后不停地喘着气。
楚老夫人倒是油盐不进，面上更是惊讶和恼怒，嫣然向来和苒丫头不和，今苒丫头犯了滔天过错，按照她平日里的教导，该像方才那般煽风点火才是，怎的突然改了口，还劝她废除家法？
定是受了这母子俩的威胁！
如今敬威没了丞相之位，来往府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倒是这母子俩混的风生水起，一个是白老将军的嫡女，一个正为圣上诊治头疾。
嫣然无人庇护，又到了嫁龄，不想蹉跎一生，所以才这般委曲求全。
是她这个做祖母的没用啊！
楚老夫人看着养大的宝贝孙女，眼眶微红，更坚定了要借着这次的事好好替孙女出口气。
“嫣然，你甭说了，这家法绝不能废除。”她又顿了顿，想着可是嫣然怕开了这戒尺惩罚的先例，日后自己做错了事也会被她罚，她忙不迭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不做这私通外男的大罪，祖母不会轻易请出戒尺的。”
“你平日里那样乖巧谨慎，祖母不会用它来罚你。”她见楚嫣然脸色没缓和多少，又强调着让楚嫣然安心。
楚月苒哪里能安得了心，一旦坐实了祖母的话，今日倒霉的便是她自己。
她还未想到帮自己开脱，只见楚敬威背着手走了进来。
“你们怎的突然聚在一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是来看看母亲的，见个个脸上神色严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对楚府不利的事。
想到此，他汗毛立刻竖起来，生怕这事儿惹的连这个府邸都没了。
如今他没了官爵，受人冷眼和利用，也不知哪天圣上就断了他的俸禄，可不能再被连累连个府邸都没了！
“这事便要问问你女儿了！”楚老夫人恨不得儿子和自己一起谴责楚月苒，不等他看向楚月苒，又急着说道：“你养的女儿，借口陪母亲去万音寺上香，偷偷和那裴小公爷行苟且之事，如今已经失了清白了！”
楚敬威怒目瞪圆，气涌上头，“那裴小公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日偷听才知道，这裴小公爷是要利用他的楚府，从未想过真的扶持他楚府的人。
这样的人再娶了他的女儿，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歪心思利用楚家。
恐怕是知道皇上还念着他这么多年的情分，将这唯一一点楚家的优势都要拿来利用榨干吧！
和这样的人做亲家，倒不如指望那宁王早日来迎娶苒丫头。
苒丫头有多精明，他是知道的，断不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
那便是嫣然做的了……
他目光落在楚嫣然身上，骂道：“蠢货。”
这楚月苒和楚嫣然并排现在一处，楚敬威又是背对着楚老夫人，因而她只当是在教训楚月苒，看好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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