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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被敲打，哭啼地跪下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行了起来吧，哀家不过就是说你两句，瞧把你委屈的。怎么了，哀家如今是不能说你了吗？”
齐王妃慌忙摇头，“不是的，太后娘娘这是在教导臣妾，臣妾感恩不尽，臣妾……臣妾是因为别的事……”
“别的事？”太后明知故问，“那是何事？”
这么一反问，倒让齐王妃不知道怎么去说。
但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说。
“太后，就是临儿上前线的事……”
“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太后手中佛珠保持匀速转动，抬眼看去，“你不想让临儿去前线？”
“不想！”齐王妃摇头，“前线危险重重，临儿又从未经受过，此一去祸福难料。臣妾还请太后收回成命，别让临儿前往前线。”
“哀家原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也是个糊涂的。”
齐王妃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太后娘娘此话何意？”
太后看过去，神色淡淡，“你最想的事情不就是让临儿登上齐王的位置，可如果没有点功绩，他又该如何让大家信服？其实临儿白日里前来说这事的时候，哀家并没有同意。不过眼下看来，倒确实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跟在你得身边，迟早是慈母多败儿。”
“姑母……姑母……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会是要了臣妾的命啊！”
“什么命不命的，你要明白，哀家这是为了他好。”太后声音淡淡，“更何况，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可以兼得的东西，都是舍弃一物才能得到一物。这人啊，还是要活的清醒一些，并且还要好好地活着。活着，才能有机会拥有想要的东西，是吧？”
齐王妃瘫软在地，这些话都是她跟太子说的，太后这是疑心她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和太后之间有的从来都不是亲情，而是相互稳固彼此的利益。
她最终也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
一把大火，烧掉了大半的粮草，还有小半的粮草是将士们拼死从大火里面抢出来的。
叶南风看着站在废墟前的男人，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我算了一下，剩余的粮食够将士们吃三天的。”
三天，她以前觉得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现在竟然短暂的令人焦虑。
三天之后，这么多人的口粮又该怎么办？
封楚墨没说话，左手捂着左下腹转身慢慢地朝着营帐走去。
叶南风能够觉察到他的情绪，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选择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
昨天晚上的情景再一次闪现在她脑海中。
他的伤口又明显裂开的趋势，但为了稳定住军心，他还是坚持出来。
叶南风望着男人的背影，默默地勾勒轮廓。
经过此一回，她明白了很多东西，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眼前的人影摇晃了一下，猛然间倒了下去。
“二爷！”
阿七眼疾手快扶住倒下来的封楚墨，叶南风快步跑过去。
封楚墨脸色苍白，左手下已经是鲜血淋漓。
“将二爷送回营帐！”
经过一番忙碌，叶南风终究将撕裂开来的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好。
这一回，封楚墨是有意识的。
望着男人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叶南风的心揪紧着。
她侧过身，偷偷地将眼泪擦掉。
“哭什么。”
封楚墨身体很虚弱，虚弱到想要将女人扳回来都做不到。
“小东西，爷还没死呢，你做不了寡妇的，别哭了。”
叶南风回头呸了一声，“二爷还真是心宽，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和力气来调侃我。”
封楚墨是高兴的，最起码他得知了眼前的女人并非对他没有情意。
“爷听阿七说，这几天你老是对着我哭，怪不得我昏迷的时候感觉自己身处在深水中，原来那是你的眼泪。”
叶南风真不知该说什么，这男人嘴贱起来是真的很讨打。
“阿七这厮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封楚墨望着女人嗔怒的模样，想到了她嘴对嘴喂他药的场景。
很奇怪，一直很苦的药，那一次竟然是甜的。
他伸手握住女人的手。
准确点，就是将手覆盖在女人的手背上，这仿佛是他能做的最用力的一件事了。
“我是不是该喝药了？”
叶南风愣了下。
不是说封楚墨最讨厌喝药的吗？如今这么积极主动是什么意思？
“药还在煎，得等一会儿。”
“哦。”封楚墨应下，“那我再睡一会儿，到时候你叫我。”
他双眸幽幽，不知为何，叶南风觉得怪怪的。
这种眼神，就像是她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似的。
“嗯。”她应了下来。
封楚墨嘴角微扬，闭上了眼睛。
叶南风挪了挪，坐到了脚踏上，一如往常般握住男人的手，贴靠在脸上，感受着彼此温度的交融。
未能注意到的是，男人的嘴角越发上扬。
阿七进来的时候，叶南风有些昏睡，模糊中看到有人影猛地一下就被惊醒。
“叶姑娘。”阿七见少女满头冷汗，不由自责，“吓到你了。”
“没事。”
叶南风摇摇头，经过昨夜的时候，她现在有些应激症，也就是杯弓蛇影。
“有事出去说。”
她将封楚墨的手放到被子里，轻声走了出去。
阿七跟上。
“什么事？”
“叶姑娘，楼兰大军压境了！”
九曲龙山之下，楼兰大营向前移动五百米，直压离国大营。
而两军之间只隔一道城墙。
秦放坐在营帐中，擦拭着佩剑。
按照阁老的指示，他夜探军营，本打算送封楚墨一程，但竟不知有人和他一起行动，竟放火烧了粮草。
要知道，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粮草。
粮草没了，军心也就涣散。
“秦放。”
昭阳走进来就看到秦放拿着剑发呆。
“在想什么，眼珠子动都不动的。阁老来信了，让我们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九曲龙山，灭了离国大军，取下封楚墨的人头！”
秦放将佩剑放下，“离国的粮草是你派人去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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