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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颔首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和你单独谈。”
皇帝让黎晔先出去，黎晔临走的时候还深深地看着她。
她故意避开了黎晔的眼神，一句话都没说。
“您是认真的吗？让我和黎晔一起在祁家做卧底？既然黎晔是卧底，为什么您不提前告诉我？”萧漓有些生气地说。
“这有什么？不管怎么样，黎晔要是卧底，肯定也能帮上你的忙。”
“帮忙？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是我们的敌人呢！我对他这么警惕，您倒好，现在告诉我他是自己人，那我之前的警惕岂不是白费了？”
“你可真是不在乎朕的身份啊，竟然在朕面前大吼大叫。”皇帝挑眉说道，“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朕早就解决了他。怎么，你是以为朕离不开你了？”
“我当然不这么想，我就是觉得离谱。那太子呢？太子知道吗？”
“他不知道。”陛下皱眉道，“太子也不必知道。”
“陛下，我是因为信任您才愿意和您演这么一场戏。您也知道我这人一向职来职往，演戏这种事我可不擅长，而且我也懒得演戏。就因为您说这样更稳妥，所以我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结果您就给我来这一出？”
萧漓的确是被气得不轻。
她和皇帝一早就有了约定，她做的许多事都是皇帝默认的。
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至于都是和皇帝商量好的，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从她的身份被识破开始，这一切就都在她和皇帝的掌握中。
原本她也不想和皇帝一起合作，她本来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想速战速决，但皇帝又觉得如今西黎国也不是很安稳，尤其是西黎国的兵力不足，所以他不想打仗。
当时她知道祁剑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她主动进宫找皇帝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
虽然当时皇帝看上去也很傻眼，但他们毕竟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君臣，更何况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皇帝借着这个机会打捞了她一笔也是真的。
皇帝就是在那个时候提议让她配合演戏的。
包括和黎棠分开，这都是戏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在这场戏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演员，而且这位一空降就是主演。
分明在剧本上都没有这个人的戏份，她甚至连这个人的人设都不清楚，这人就来了。
本来一切都该是她和皇帝一起主导，太子做配合，但现在看来主导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只有皇帝一个人罢了，她也就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陛下，我现在就想问问您，我与您到底是合作的关系，还是利用的关系？您一开始说要与我配合着演戏，这到底真的是配合吗？还是您只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利用我？”
“这很重要吗？不管怎么样，你也都是这场戏的角色之一，你很成功。”
“成功吗？”萧漓冷笑，“我现在甚至连什么是戏，什么是真实都分不清，您竟然还跟我说成功？我看成功的自始至终也就只有您一个人才对。”
“难道不该如此吗？”皇帝理所当然地说，“朕是一国之君，一切就应该掌握在朕的手里。”
“如果您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您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配合您便是，何必兜了这么大的圈子？”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心甘情愿被别人利用的人。”
萧漓冷笑道：“您这么说就错了。我是您封的宁安王，我是您的臣子，如果您想利用，这又岂能容我说个不字？”
“既然如此，那早就跟你说，和现在才同你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皇帝的确是个逻辑鬼才，这诡辩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的确，人家是皇帝，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她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您想废太子？”萧漓直接问道。
皇帝瞥了她一眼说：“是。”
“太子黎棠也许并非完美，但和敬王比起来，他的确好太多了。”
“你说得对。黎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只可惜他太有主见了。”
“如果有主见也是错的，那臣的确想不通。”
“作为皇帝，他当然可以有主见。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如果他的主见就是和朕作对，那朕为什么要留他？更何况他的母后现在还在禁足中，将来朕若是废后，他的主见怕是会和朕反目成仇。”
“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自己在寝宫里吃斋念佛，身边都没个人伺候。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的想不通皇后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让您如此记恨。”
“因为她不肯听朕的，更因为她的娘家如今已经倒了。当初朕娶她就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朕当初担心皇后的娘家会不听从朕，会对朕不利，所以娶了皇后。现在这一任务已经完成，也该结束了。”
“虽然知道您肯定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您一句忘恩负义。您要是觉得听不下去，不如就把臣给砍了。”
“你也是笃定朕不会杀了你，所以才敢这么说吧？”
萧漓不置可否。
“你们年轻人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怎么到了朕这就不行了？朕的心里只有陈妃，设想如果太子娶了你，但是又不能给你一个正妻的身份，心里始终都对你有愧，现在他想给你一个身份，你难道不敢动？”
“我只知道以大局为重。”萧漓淡淡地说。
“你现在说得倒是轻松，等这件事真的到你身上就未必了。比如到时候你嫁给黎晔，你且看黎晔会不会想办法把正妃的位置给你。”
皇帝实在是太荒唐了，为了显得自己没那么荒唐，甚至开始把她也拖进来，真是狡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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