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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否认吗？不行，叶云痕都感觉出来了，承认吧，他也不敢，只能沉默了。
对于赤翼的沉默，叶云痕基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对赤翼说，“等做完这些事，本王放你自由，到时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再受本王的约束。”
赤翼懵了，“王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王爷相处，王爷，您不要赶走属下，属下的命是王爷你救回来的，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在惩罚你，这是本王的真心话。”叶云痕笑着说。
赤翼跪下去，“王爷，属下真的不愿意离开王爷，王爷，请您收回成命！”
“何必呢？”叶云痕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可还是强压住。
“王爷，属下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属下只是……只是心里个坎儿过不去，不过属下对王爷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是属下有半句虚言，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赤翼没有要离开叶云痕的意思，他只是……不敢和叶云痕亲近了，至于不敢的愿意，他说不上来，在宁夕的事情上，他觉得叶云痕做的事实在是太过让人寒心了。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将宁夕当做是王妃了，也是主子，最后却是落的那样一个下场。
就算过去四年了，他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个场景，呕吐鲜血的王妃，被送上祭台的王妃，绝望的王妃，每一个场景他可以忘记的。
叶云痕深吸一口气，“赤翼，晚一点陪本王喝点酒。”
“好，王爷。”赤翼知道王爷的心里也憋了很多事，是需要找一个倾诉，他很荣幸自己能够成为那个人。
他们处理好了事情之后，叶云痕就拿了好酒让赤翼陪着自己喝。
至于君夕和凰儿，有专门的下人伺候，不需要操心。
一开始，两人跟只是安静地喝酒，谁都没有说话。
“赤翼，你开个话题。”叶云痕半带命令地说。
“王爷，这……”他哪里知道要说什么话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
“说你想说的，这是命令！否则本王就让你离开本王。”
叶云痕无法自己去开启话题，只能让赤翼来开启这个话题，他知道自己多少有些窝囊了，连开启那个话题都不敢。
赤翼犹豫了好一会才弱弱地开口，“王爷，您还记得白翼吗？”
叶云痕愣了一下，好一会没想起这个名字。
“那头白虎啊，记得。”白翼，他许久不曾想起了，当初白翼跟着他们去往东曜国，不过你宁夕让白翼自己跑，最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在想白翼去哪里了？活着还是死了。”毕竟和自己的名字差不多了，他现在还记得当初王妃说的话，要让他将白翼当做兄弟。
如今想来还是觉得滑稽。
“四年来，没有见到过它，不知去向。”
“王爷，当时吧，我以为白翼会出现，结果白翼没有出现，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白翼去哪里了。”赤翼没有说具体的事情和时间。
叶云痕明白他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宁夕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白翼这头白虎，想不到赤翼倒是想到了。
“赤翼，南浔走了，他不认同我当时的做法，你呢？是不是也不认同，说实话，四年了，可以说实话了。”叶云痕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就越是犹豫，越是摇摆不定。
“王爷，说真的，你问我这个，我还真的是不好回答，毕竟……既然问了，那我就说了，当时真的是太残忍了，王妃……王妃待您那么好，一心为您考虑，您怎么能这般呢？”
赤翼显然已经喝多了，否则他根本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有呢？继续说。”
“平时吧，我看您的样子，对王妃那是真的好，谁都看的出来，可是，最后做的那事是真的没想到，我当时都想去帮王妃了。”赤翼说的都是真心话，所谓酒后吐真言。
叶云痕自嘲地笑笑，仰头喝了几口酒。
“我也觉得，当时我怎么就那么做了呢，你说，她……死了吗？”这个字，他不是很想说出口，可事情都做了，话也没道理不说。
“那还不死吗？肯定死了，死透了都！”赤翼气哼哼地说，“王爷，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喝多了的赤翼，一会“您”一会“你”完全分不清了，估计明天酒醒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今晚说过什么了。
“后悔也没用了，王妃就这么去了，以后您那，肯定找不到王妃这样和您情投意合默契十足的女子了，肯定找不到，我绝对不相信还能找到第二个，绝对不信！”
赤翼说的斩钉截铁。
“嗯，本王也不信，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宁夕了，不会有了。”叶云痕晃了晃手中的酒。
“王爷，您说，以后您坐拥江山，一统天下，然后后宫佳丽三千，可一个都不想去，一个都不想睡，你说，可不可笑？”赤翼说完自己就笑了，笑完之后看向叶云痕，触到叶云痕的眼神后，他吓得一个酒嗝打上来，然后打自己的嘴，“你才可笑，你自己最可笑，还说别人可笑！”
“没事，你说，你说的对。”
叶云痕几乎不能去想那一天，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所有的野心和报复都达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继续走下去？没有了信仰，没有了目标，身边没有人陪着自己，他要怎么孤单地走下去？
所谓高处不胜寒，到时候一定会很冷，很冷吧。
“王爷，赤翼知道今天话是有点多，本来我也就是个话多的人，王妃在的时候会跟我说话，也不嫌我烦，虽然口头上嫌我烦，可还是会听我发牢骚，王爷，我想王妃了，好想，还有白翼，我也挺想的，毕竟是我兄弟！”
“本王何尝不想她，可……”叶云痕叹了一口气。
世上没有后悔药。
两个喝多的男人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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