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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说。
四月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什么都来不及想，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楚墨白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头发，等她把这半年来的委屈和忐忑全都哭出来。
等四月终于哭够了，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萤火呢？”
“在外头睡着。”楚墨白看着她的脸，皱起了眉头，她比上次见更瘦了，人也憔悴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陪着阿梦吗？”四月问道。
楚墨白淡淡地说道：“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哭一个晚上？”
四月强压下心里的酸楚和不舍，抹了抹脸，努力在脸上堆起了一个笑容来：“我……我方才只是有些想家了，现下哭过便好了，你快回去吧。”
“我为何要回去？”楚墨白反问。
“因为……因为你们成亲了，阿梦是你的妻子，”四月扭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她一直在等你，每天都在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很想你……”
楚墨白没有说话，四月在他的沉默中又红了眼眶。她也想他，她也念叨着他，她也在等他，可她有什么资格呢？
忽然间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楚墨白手上微微用力，迫使她回过头来看他，然后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四月呆呆地看着他，楚墨白从胸膛中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一手抵在她的脑后，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另一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个吻从强势霸道渐渐变得温柔缠绵，遮住眼睛的手慢慢向下滑，指尖轻轻转圈摩挲着她的面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四月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多少的委屈和思念都消失不见了。
“可是我想的是你，晨起操练时我想的是你，中午吃饭时我想的是你，晚上放哨时我想的还是你，”楚墨白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口中温热的气息使她微微战栗起来，“四月，这些年里我想的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是你。”
她仅着中衣，他的手从下摆探了进来，所触及的肌肤仿佛被火焰点燃了，她只觉得浑身燥热。
如果说前一次她喝醉了，那么这一次，她只觉得自己比上次醉得还要厉害。他回来之前，她日日想着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想着自己多么对不起楚桓，多么对不起沈梦，可是他现在抱住了她，她的整颗心都被他占满了，她只想紧紧抱住他。
他轻轻吻着她的锁骨，之后又含住她绵软的耳垂，舔舐着，吮吸着，轻抿着，一阵阵电流从他吻过的地方传遍了她的全身。
四月颤抖着，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她心底疯长。她回抱住他，只觉得他吻的越多，她便想要的越多，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她化成了一滩水。
终于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心中的空虚一下子被填满了。她觉得幸福，这幸福太浓重，又使她不由自主地恐慌。她就像是海面上遇到风暴的小船，只能抱着他，迎合着他，才不会被倾覆在海里。
“四月，四月，”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房内传来了压抑的呻吟声，扶风院里只剩萤火一个丫鬟，此刻在房中睡得正香。院中高高的悬挂着红灯笼，室内也燃着红烛，到处都彰显着喜气，就像四月的新婚之夜。
待楚墨白终于停了下来，四月只觉得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她昏昏欲睡，理智却慢慢回来了。
“楚墨白。”她渐渐从那极致的欢愉中平复了下来，她靠在他的胸口，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男人应了一声。
“楚墨白，”她抱着他，贪恋的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她想要时光停滞在这一刻，永远不再向前，可她不得不残忍打破此时的静谧，“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他的手一顿，问道。
“我嫁给了楚桓，你的侄子，”四月低声说道，“你娶了沈梦，我的姐妹。”
楚墨白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可是你不喜欢楚桓，我也不喜欢沈梦。”
“无论喜不喜欢，这些都是事实，”四月闷闷地说道，“所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没有什么错，只是天意弄人罢了。”楚墨白说道，“四月，我知道你在这府中过得辛苦，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把你接到我的身边。到时候我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把什么楚府，什么沈梦都抛下，只我们两个，慢慢过完这一辈子。到时候你做些绣活，我也能出些苦力，咱们两个就做一对市井夫妻。”
他把头放到她的头上，声音轻轻的，满是憧憬：“每日里我出门的时候，你定要在门口拦着我，只有吻你一下你才能放我过去；晚间我还没到家，便能看见炊烟缓缓升起，推开门就是饭菜的香气，我急着吃饭，你就嫌弃我浑身汗臭，定要我洗干净了才能坐下……我比你年纪大这么多，说不定等我老了，只能靠着你搀扶才能走路。”
听着他的话，四月也开始情不自禁地想着他描述的场景。等他说完了，她小声问道：“只有我们两个么？不要生几个孩子么？”
楚墨白低低地笑了，手臂一撑，又压在了她的身上：“要，当然要。”他在她耳边说道。
那晚到最后，四月是累着睡着的。早上她醒来时，楚墨白已经不见了，房中燃起了她惯用的香，她连他的一丝气息都嗅不到。她怔了片刻，慌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都被清理干净了，只有身上的酸痛和点点红痕能证明昨夜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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