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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一紧，转眸也看向皇上道，“当日臣妾带平阳王去悦仙宫求神符以，结果求回来的神符上被撒了蒙汗药。而且，就在太后娘娘寿辰前一日，平阳王还在普华山见过张天师。”
皇后转眸看向一旁的颜无忧。
颜无忧拱手，“确有此事。”
皇后又看向皇上，“而且，臣妾还差人绘了张天师的画像，拿去我上京各大地下赌场、钱庄，结果有不少赌徒认识张天师，还说当日他曾经卖过一个不输钱秘方给一名赌徒。所有种种，都足以证明张天师就是一个骗子！”
皇上的眸光又转向杜芊芊，“这些，太子妃可知道？”
“回父皇的话，芊芊知道。大隐隐于市，之前，张天师的确在普华山卖过一些丹药，也卖过一份不输钱的秘方给一位公子。那秘方上写着，唯有不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这说的也没错啊。”
“而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平日炼丹需要很多药材，不如此，他哪来的药材炼丹？”
皇上眸光微深，这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那他为何畏罪自杀？”皇后望向杜芊芊。
没想到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杜芊芊，竟然还有这般牙尖嘴利的一面。
“皇后娘娘又怎么知道他是畏罪自杀？或者他是被人害死的呢？还求父皇严查此事！”杜芊芊以头叩地，竟是也要求严查，“芊芊举荐京兆尹宋惊鸿，他一向刚正不阿，定不会徇私偏袒。”
皇上眸光转向皇后，皇后当下颔首，“臣妾也同意由宋惊鸿来查。”
这张天师的死与她又没有关系，难道还怕人查？
“来人，即刻宣宋惊鸿进宫去悦仙宫查张天师自杀一案。”皇上当即下令道。
见内侍应声而去，杜芊芊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看向皇后，“母后，你说父皇的丹药中只有人参和鹿茸？”
“这是太医查验的结果，还能有假？”
杜芊芊蹙眉，“可是不对呀，张天师连废的丹药里都还有十几味名贵药材，怎么可能炼成的丹药里就剩两味了？”
“呵！”皇后嗤笑，“你的意思是说所有太医都看错了？”
“芊芊绝无此意。”杜芊芊一脸困惑的看向皇上，“可芊芊也没有说谎，之前太子殿下觉得天师炼废的丹药丢掉可惜了，就要了一些还在府上，父皇可以差人去取，之后就知道芊芊所说是真是假了。”
“吕公公，你亲自去！”
皇上看向身旁的吕公公，不着痕迹又丢了眼色，顺便看一下太子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是，老奴这就去！”
吕公公应声而去，大半个时辰之后，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将手中的白瓷瓶交给太医，“即刻去查验这瓶中的丹药。”
之后，看向皇上微微颔首，太子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皇上的眸光轻轻在皇后、南阳郡王、杜芊芊身上扫过，他们，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他又看向颜枫与姚清霜，他们这次真的置身度外吗？
“皇上！”太医很快查验出了吕公公带回的丹药。
“这丹药的确是废丹，里面有人参、鹿茸、雪莲、灵芝、黄精、天麻……虽药材并未提纯，但搭配十分合理，的确有滋阴补阳、强身健骨的功效。而且也不会像单纯的人参、鹿茸丹一样，容易与其他补物相克。”
“那为什么皇上的丹药只剩人参、鹿茸了？”杜芊芊一脸狐疑看向太医。
“微臣不知！”太医默默退下。
“母后？”杜芊芊又转眸看向皇后。
“你是想说本宫调换了皇上的丹药吗？”皇后心底浮起一抹怒气。
杜芊芊还为开口，寝殿之中一名小内侍腿一软，扑通就跌坐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你这是做什么？”吕公公变了脸色，上前嗔道，“还不滚出去！”
“是，是！”
小内侍应着从地上爬起就要向外而去，可是才走了两步腿一软又跌倒在了地上。
吕公公心思一动，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小内侍，“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公公饶命，饶命啊！”小内侍顺势跪倒，“都是元香逼奴才的，奴才也不想的。”
元香！
皇后的心倏的跳起，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紧跟着就听那小内侍道，“她让奴才偷换了皇上的丹药。”
“一派胡言！”皇后震怒。
当日为了拿到确切证据，她的确差元香找过这小内侍，可不过是让他从皇上用的丹药中偷两颗出来，何时偷换丹药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当时只以为是皇后娘娘有了更好的药，想要给皇上一个惊喜，才让奴才偷换丹药，可奴才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让皇上中毒，奴才该死，该死！”小内侍磕头如捣蒜。
“皇后！”
皇上的神色冷了下来，“他说的是真的吗？”
“皇上！”皇后再次跪下，“臣妾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皇上嗤笑，“你真的不敢吗？”
他伸手一把掐住皇上的脖颈，把她向前一拖，砰的跌在榻上。
“皇后的果敢，朕二十年前就见识到过，更何况今日了？朕昏迷不醒，南阳郡王来了，颜王、平阳王来了，太子呢？你若提前去通传太子，又怎会不知他已经病了？”
“所以，皇后，你根本就没有想让太子来，就等着朕一命呜呼，让南阳郡王来做朕这个位置，如此，你就成了太后，是也不是？”
皇后的脸早憋的通红，却也不扒拉开皇上的手，只拼命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皇上。
皇上陡然松手，“最好不是。”
皇后从榻上滑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很快，又重新跪好，“臣妾不敢。”
“京兆尹宋大人到！”
就在此时，门口又有内侍的唱和声响起。
“微臣宋惊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惊鸿疾步进来，冲皇上行了一礼。
“张天师之死可查清楚了？”皇上看向宋惊鸿。
“是，张天师并非自杀，而是他杀！”宋惊鸿抬手指向自己脸颊，“在这里发现了一枚拇指印记，这里发现另一枚中指印记，所以微臣猜测，当时必定是有人捏着张天师的脸颊，强行将毒药灌了进去。”
“虽然当时悦仙宫虽没有人进出，但最近却一直有人监视悦仙宫，而那监视之人正是福宁宫的元香姑娘。”宋惊鸿抬眸看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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