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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廷和蓝芜刚回到客栈就被魏云祁给追问了,“我们刚到都城,你就带着我大哥到处乱跑,不怕撞到祁劭行的人吗?”
最后这句是跟蓝芜说的,大有责备的意思,蓝芜还未开口,魏东廷道:“她也是好心带我出去散心,你莫要怪她。”
魏云祁扶额,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次问:“所以你们去哪儿散心了?”
“夜市。”蓝芜理所当然道:“云国的夜市很有名,你大哥整天闷闷不热,我只好带他出去走走了。”
“什么?夜市?”魏云祁震惊,随后一拍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刚刚线人来报,说祁劭行也去了夜市!”
“他也去了也是夜市?”蓝芜微怔。
魏云祁郁闷道:“是啊!托的你福,我们可能刚到这就已经暴露了!!”
“难怪……”蓝芜摸着下巴思忖,“难怪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难道真的是祁劭行的人?”
魏云祁气极反笑,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转身回到屋里坐下,托着腮郁闷道:“真是出师不利,这才到这儿就被发现了,这下好了,祁劭行肯定有所行动!还有你……”说着他看向蓝芜,想到她是这边的郡主,“算了,我不想再说你了。”
“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蓝芜倒是坦率,“前提是他能找到你们不是?”
魏云祁只感觉心累,祁劭行好歹是太子殿下,他想要只手遮天还有他不能做的事情吗?
“对了,今晚我回靖王府一趟,你们在这等我。”蓝芜说罢微顿,又道:“以防万一,如果他带人来抓你们了,你们就像东头撤离,东头皂角街竹林巷,里面有一座靖王府老宅,那里面没什么人,在那边躲避他的人绰绰有余了。”
“……”魏云祁一声不吭盯着她,蓝芜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关于你大嫂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的,毕竟我们是说好的。”
***
苏沉央次日一早是红着眼起床的,按照她的要求,秋黄和春芽将她脸上修饰了一下,至少没那么难看就行,最后换了套新衣,重新戴上面纱出发了。
祁劭行亲自送苏沉央来到内宫外,随后由宫内掌事林嬷嬷领进去。
彼时的参选的姑娘们都在认真的绘画,苏沉央随着嬷嬷出现引来众多人目光,有探究有好奇有嫉妒有不屑,毕竟天降到这个位置那都是靠着不一般的关系进来的,自然让人忍不住猜疑。
没有介绍,也没有任何停顿,林嬷嬷将她带到了内院,边走边道:“刚刚站在前台上的是你们的礼教风司仪,我不在的时候大都她管理你们,我会回头打点一下。当然,宫内不比宫外,苏小姐有紧急事情可命人通知我一声。”
说着林嬷嬷打开房门对她道:“一个院子总共住六人,每个房间两人,与你同住的是赫连家的庶女赫连婉清,她性格温和,你与她住着相互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赫连婉清?”苏沉央微顿,“赫连婉柔的妹妹么?”
“准确的说是赫连婉柔的姐姐,只不过她是庶出,所以小透明一枚,没人记得她。”说到这,林嬷嬷命人将苏沉央的东西搬了进去,然后又道:“在这边不像家里,其他小主都没有丫鬟照顾,但你情况特殊,这位便是殿下安排给你的宫女叫小箐。”她说完对小箐道:“小箐,好好照顾苏小姐。”
“是,嬷嬷。”
“小主的衣服都是统一服饰,你换身衣服,东西回来再收拾。”
待苏沉央换完粉嫩的统一衣裙跟着林嬷嬷走了出去,然后交代了一下风司仪,并单独交代道:“苏小姐的身份你不用探究,她身后是你惹不起的人,但凡能照顾就照顾一下,不然那人若是怪罪起来,我也无法保你。”
待林嬷嬷全部交代完,风司仪这才领着苏沉央来到最后一排空缺的位置上道:“既然进宫了就得听从我的安排,现在是功课时间,苏小主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位置了。”
“谢谢司仪。”
苏沉央十分礼貌地欠身,随即在小箐的帮助下跪坐了下来,面对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画了起来。
画画对于苏沉央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时间到的那一刻她已全部画完。
风司仪还以为她会跟不上进度,没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完一幅大气的江山风景图,实在是无可挑剔无话可说。
其他姑娘本以为她是花拳绣腿,没想到竟有几分真本事,对她自然一半刮目相看一半存在各种其他疑虑。
“今天的课程便到这里,各位小主回去休息吧!等会,晚餐自会送到各位房间。”风司仪话音刚落,下面的小主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苏沉央不急着走,所以在大伙儿纷纷从她旁边走过时她这才起身,小箐低声道:“小主,小心脚下台阶。”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从她身边撞了一下,下台阶的苏沉央脚下一崴,小箐条件反射将她扶住,这才导致她没有摔跤。
“抱歉,刚刚没看到你。”
那撞苏沉央的姑娘看了一眼苏沉央,那精致的脸上压根就没有‘抱歉’两字,一看就是故意为之,苏沉央没开口,这时她身后又有人道:“没想到你还是进宫了。”
苏沉央转身看了过去,是赫连婉柔。
她旁边跟着几个漂亮的小主,大概因为她是贤皇后侄女的关系,所以这些人就近巴结同赫连婉柔一起看了过来,眼里充满了不屑。
“你该做好心理准备的。”苏沉央理了理凌乱的裙子,毫不在意地抬眼看了一眼,转身道:“不然见到我你也不用这么惊讶。”
“话是这么说,大家活得光明磊落,唯独你戴着面纱,难道不可疑吗?”赫连婉柔双臂环胸看着她顿在原地的身体,勾唇冷笑道:“怕是面纱下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苏沉央转身不紧不慢地看了过去,蓦地有人眼疾手快伸手欲扯掉她的面纱,然而这时的小箐手脚更快,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笑道:“不好意思,我家小主对胭脂俗粉过敏,尤其你脸上的胭脂水粉太厚了,所以我家小主一旦沾染就会起疹子。若是这位小主不信,您尽管大胆地扯她的面纱。”
说着小箐松开那姑娘的手,眼含笑意,但眉宇却一片冰冷。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那小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宫女在骂她,正欲上前争执,这时一个温和的女子急忙来到她们中间,“好了好了,大家好不容易复选到这里,不能因为一时争执就落选了。”说罢她握住苏沉央的手腕,温声道:“我跟你是同一个卧室的,我们回去吧!”
“……”苏沉央本来还在纳闷自己不认识她,被她这么一提醒便想起来与她同寝的叫赫连婉清,是赫连婉柔的姐姐。
“赫连婉清!不要来一个新人就巴巴地上前献殷勤!”赫连婉柔轻哼一声,查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嘲讽道:“有我在,你到哪儿都翻不了身。”
“……”赫连婉清身体一顿,苏沉央反手握住她的手道:“走吧!”
于是赫连婉清和苏沉央回到了房间。
“抱歉,我妹妹她向来就是这样。”赫连婉清有些羞愧地跟苏沉央道:“她就是被骄纵惯了,有些不懂事,你……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多大了?”
“苏沉央……今年十八。”苏沉央和小箐一边整理一边道,赫连婉清见状忙上前道:“我比你小一岁,那便叫你苏姐姐吧!苏姐姐我帮你整理!”
“谢谢。”
自古嫡出和庶出一直不合,这是苏沉央以前看电视剧以及小说得出来的结论,而且看得出来赫连婉柔比较受宠,而赫连婉清备受冷落,甚至遭到妹妹的嘲笑。
“你为什么会进宫?”收拾好后,苏沉央显然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
小箐倒了两杯茶递了过来,赫连婉清愣了一下,问:“这位是苏姐姐带过来的贴身丫鬟吗?”
“……”苏沉央知道是祁劭行不放心所以才让小箐来守着她,而且经由刚刚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小箐是会功夫的。
“嗯,是暂时照顾我的人。”苏沉央没有多说,便重复问:“所以你为什么会进宫?”
“这个……”赫连婉清以端着杯子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苏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庶出,在家就跟下人们一样不起眼。我进宫是为了我娘,不管是什么名衔,只要不是不起眼的庶出之女,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娘同意了?”苏沉央问。
赫连婉清点头,“嗯,就是她让我进宫的。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整天还被赫连婉柔以及其他人打压,其实她身上的压力比谁都大。
“确实不容易。”
苏沉央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这时宫女给各位小主送饭来了。
宫女们来到房间,将小主们要吃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赫连婉清愣了一下,连忙叫住宫女询问道:“等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这么好?”
“你是糟糠腌菜吃惯了给你好吃的你还吃不惯了?”两个宫女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客气道:“撒手,我们还有其他人的饭菜要送。”
“……”
赫连婉清撒手,望着她们匆忙离去,她愣了半晌转身看向一脸稀松平常的苏沉央道:“难怪是因为苏姐姐你来了,连这边的伙食都变好了吗?”
“可能吧!”
苏沉央倒是无所谓,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祁劭行安排的,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只是她略有些担忧,如果一直与旁人与众不同就会陷入众矢之的,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安全。
“可以吃了。”
小箐收起银针,这才退至一旁,赫连婉清显然有些吃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沉央,“苏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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