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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山河祭 > 第99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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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来人,魏思忠不由得暗暗心惊。

    来人,竟是楚景辉跟前的一品带刀侍卫,禁卫军之首,索图。

    这使得魏思忠对于索图手中所执的那份圣旨,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然而,毕竟是在楚景辉身旁沉浮了十数载的老臣。

    魏思忠的眼里只是闪过那么一抹惊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索侍卫大驾光临,魏某如今这番模样,多有不便,还请索侍卫见谅。”

    索图扫了他一眼,语气淡然道:“魏思忠,接旨!”

    魏思忠拖着沉重的手镣脚铐,行动极为缓慢地跪在了地上,他低下头去,那花白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索图将圣旨一抖,两相展开,朗声道:“着令魏思忠,速至天波亭面圣,钦此!”

    听到“面圣”二字,魏思忠的脸上再度闪过一抹讶异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他接口道:“老臣,领旨!”

    索图将那圣旨再度收了起来,冷声道:“魏思忠,快着些,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魏思忠再度微颤颤地起了身,拖着那冷冷的脚镣,慢慢地跟在索图后面。

    天波亭,出了天牢往北数百步,便是它的所在。

    虽说只有数百步,但是对于如今的魏思忠来说,却无疑是一项酷刑。

    他的脚腕上,被扣着沉重无比的铁链,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磨着他的皮肉一样。

    尚未走出数十步,魏思忠那两个脚踝之处,便已经被那铁链磨得是血肉模糊。

    两个裤腿上面亦是血迹斑斑,让人一眼望去,便是暗自心惊。

    不过,索图却是从头至尾都是慢悠悠地在前头走着,仿佛身后所跟的,就是一普通人。

    而在此途中,偶尔有宫内之人经过,见此情形,皆慌乱躲避,不敢多言半句。

    直烧了半柱香之后,魏思忠才终于走到了天波亭前。

    那天波亭四周已经被围上一层层的纱缦,四周皆有禁卫军把守。

    魏思忠在那天波亭外站定,还不望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做完这些之后,才直直地跪了下去。

    “老臣,叩见皇上。”

    “魏思忠,你还在自称老臣?如此说来,倒是朕分不清黑白?”

    楚景辉的声音自那天波亭内传了出来。

    魏思忠再度俯身:“臣,不敢。”

    张公公将两边的纱缦挽起,魏思忠便看到楚景辉正端坐在天波亭中,而他的眼睛,正对着他的目光。

    “朕且问你,那纳真公主大婚当日,这送亲队伍之中,竟是出现了你魏府中人,这,你该如何解释?”

    “公主大婚当日,出现了我魏府中人?这,这怎么可能?”

    魏思忠大吃一惊:“皇上,我魏府上下几百口人,自臣入狱之后,便是四散凋零,不是被流放,便是被充军,此事乃是皇上金口御令,又有谁会在这件事情上,玩花样?”

    看到魏思忠臣只字不提他所培养的暗卫一事,楚景辉心头的怒意更甚。

    “如此说来,那些人,并非是你府上之人?”

    魏思忠语意坚决道:“回皇上的话,臣拿项上人头作保,那些人,定不会是臣府上之人。”

    “既是如此,索图!”楚景辉大喝一声。

    索图上前一步:“臣在!”

    “朕以为,这脑袋留在他的身上,也并无甚用处,取了罢!”

    “是!”

    索图唰地一下,便抽出了腰间所系的宝剑。

    只见寒光一闪,那柄通体泛着冷意地剑,就已经架在了魏思忠的脖子上。

    楚景辉看着魏思忠:“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魏思忠闭了闭眼睛:“臣自问,无一事有愧于皇上,故而,臣,无话可说。”

    “呵,好一个无愧于朕!按你说来,倒是朕冤枉了你不成?朕且问你,那两个混在纳真公主送亲队伍之中的,乃是你魏府的暗卫,此事,朕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

    “魏思忠,朕在此处面见于你,本是念在这十数年的情分上,给你一个善终,既然你自己不要,那朕就成全你罢!”

    楚景辉说罢,就打算让索图将魏思忠带走。

    而一直以来,以沉默相对的魏思忠,却是在此时,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臣,有话说。”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四周:“但,此事实属机密,臣只能说与皇上一人知晓。”

    “到了这番田地,朕倒是想要听听对此,你还有何等解释。”

    楚景辉说完,就对着索图和张公公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且下去罢。”

    看着魏思忠这一架式,不知为何,索图只感觉着心头闪过一丝冷意。

    然,楚景辉圣口已开,就算他索图心头疑惑再甚,他也只能奉命退下。

    待到周围所有士兵全都撤走之后,魏思忠这才再度跪倒在楚景辉跟前。

    “皇上,老臣有罪,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哦?你何罪之有?”

    对着魏思忠的这番举动,楚景辉心头闪过一丝不解:“方才朕判你有罪之时,你口口声声喊着无罪,到如今,却又是来此一出,魏思忠,你好大的胆!竟敢拿朕当猴戏!”

    “皇上息怒,容臣细禀!”

    对着怒火冲天的楚景辉,魏思忠依然是不慌不忙。

    “朕倒是真的想想听听,你还有何言!”

    楚景辉冷哼了一声,再度回到了天波亭那正中的椅子边,端坐下去。

    “回皇上的话,那混在纳真公主送亲队伍之中的人,的确是老臣府里的暗卫。”

    亲耳听到魏思忠承认,楚景辉当下便拿手往那天波亭中的石桌上一拍:“魏思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中养私兵!”

    “臣此举,不过是为皇上着想。”

    面对着盛怒之中的楚景辉,魏思忠依旧是一派镇定,这倒使得楚景辉对他起了几分别样之感。

    难不成这养私兵的背后,真的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没有说话,魏思忠便微微喘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道。

    “臣,蒙圣恩至今,十数载。虽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然臣时刻不敢忘,当年皇上在燕州遇袭一事。”

    听到魏思忠提及当年舍命相救一事,楚景辉的脸上,亦浮现出一抹动容。

    魏思忠说得没错,当年若不是没有杨家和魏思忠地舍命相护,便不会有他楚景辉的今日。

    但这些,却并不能成为魏思忠巧舌如簧为己身脱罪的理由。

    看到楚景辉脸色微变,魏思忠当下道:“但,臣如今这番筹谋,却并非为了己身。”

    楚景辉正要往下说,忽听外头有人通报:“皇上,北凉公主在外头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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