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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自杀的，还给他泼了一身脏水，他什么时候伤害过她？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口急，认了不该认的。
一抬头，正打算辩驳，却见她笑了！
笑的温柔似水，“那好啊，既然你这么有担当，那这样……只要你当着我的面，挑断自己的手脚筋，再往自己身上扎个七八刀，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嘴角上扬，她的嗓音缱绻得像是情话，“为了你的宁儿，不如王爷就牺牲一下？”
那笑容，纯粹得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多么残酷血腥的事情一样。
尤其是对上那张无比熟悉的，刻骨铭心的脸，萧烨感觉自己的心碎了，如被凌迟，“你真要如此逼迫本王？”
“王爷这话好笑了。”
楚辞冷笑一声，眼底明光颤抖，不知是泪还是怒意，质问他道，“是我先动手的吗？”
“怎么，王爷连报应都不懂？”
萧烨：“……”
是他的错。
是他当时没留意，让人钻了空子，伤了她……这件事情，他没办法辩驳。
但是他却很清楚另一件事情。
如果他按照这个女人的要求做了，这女人肯定不会出手救他。那么重的伤，到时候他必死无疑……她是想要他死啊！
一瞬间，又浮现出出门时楚宁气若游丝叮嘱他的话，“小心她……她……可能是钦王的人，想要王爷的命。宁儿的命不重要，王爷……切莫因为宁儿，伤了自己。”
“不、不值得。”
倏地，他抬起头来，盯住楚辞，“你想要本王的命？”
楚辞当场笑了，“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反倒说我要你的命？”她盯着他，眼底痛怒交加终究变成了失望，“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说完，直接对门外，“银衣，送客！”
“王爷，请吧！”
银衣上前，直接下了逐客令。
萧烨眉心紧皱，盯着楚辞挪不开脚步——
他若真的回去了，宁儿怎么办？
他是来求医的。
萧烨狠狠的闭了闭眼，尝试和她讲道理，“你的要求……能不能往后挪？或者，换一个要求也行。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做完了，承诺你的，会做到。”
“这么说来，为了楚宁王爷也可以去死？对吗？”楚辞感觉，自己的嗓音轻得像是幻觉，她紧紧地盯着萧烨。
一个王爷，一个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当皇帝的王爷，为了救楚宁，居然打算答应她的要求……让她说什么好？
心那么疼。
在他心目中，楚宁堪比江山社稷重。
而她呢？
前脚甜言蜜语，一夜之间就送她上路……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这辈子都没遇上过眼前这个人——他和楚宁郎情妾意，为什么非要捎上她？
为什么非要毁了她啊！
心头怒火汹涌，那人眉眼依旧，但此时……却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那个眼神，看得萧烨很不舒服。
他皱着眉，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问题，门外突然传来了孙氏的哭叫声，“王爷，不可！不可的啊！您是天之娇子，怎能如此迫害自己？”
紧接着，又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居然敢威胁王爷，你不要命了！你知道王爷的命多贵重吗？你若如此，陛下必定要了你的命！你全家都要下地狱！”
她出现在门口，恶狠狠的盯着楚辞，咬牙重复了一遍，“对，下地狱！”
门外，传来银衣歉意的嗓音，“刚刚后院有人闯入，属下去看了眼，就让她给……”从前门溜了进来。
楚辞没说话，抬眼看向孙氏。
“全家都要下地狱？”她盯着孙氏，笑得凄惨，“那敢情，再好不过。”
孙氏一噎，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她在说什么？
只听楚辞说，“我妹妹杀我夺婚，我爹娘帮着抛尸污蔑，我的未婚夫娶了我妹妹……很好啊，这样的家人，陛下若让他们下地狱，我在九泉之下，都会感激陛下，给他磕三个响头！”
一个字一个字，落在孙氏耳朵里，孙氏脸刷一下白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萧烨，又看向楚辞，强撑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还掉起了眼泪，“我家阿辞自杀，我这里都难过得不行……”
“天下父母心，怎容你如此编排，咒他们去死。”
她还狡辩！
楚辞压了涌上眼眶的泪水，眼底痛意颤抖着，嗓音轻得像是要消失一样，“我说的是你吗？”
“你哭什么？”
孙氏心中咯噔一下，又看了眼萧烨，“我这是触景生情……”又挤出两把眼泪，“我的阿辞死得惨……”
“这样啊，那你就再触景生情一下，你的宁儿……死得会更惨。”
楚辞已经疼得麻木了。
那是她娘啊！
虎毒不食子，她……
她背过身去，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去。
不能哭。
至少，不能哭给眼前这两个刽子手看，“你们就当我蛇蝎心肠，活该下地狱吧。楚宁，我不会出诊。两位回去吧。”
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孙氏有句话说的没错，萧烨是皇子，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自杀了，她必定逃不掉。当然，孙氏这话，不是为她考虑的，是为了楚宁。
毕竟，萧烨要是死了，也是为了楚宁。
到时候，皇上会认为他耽于儿女情长害了性命，那楚宁这个让他不理朝政，误了性命的女人……结局恐怕只能给他陪葬。
孙氏还是在乎楚宁的。
那才是真正的母女情意。
可是她呢？
她真的很想再问一句，“娘，那我呢？楚宁杀了我，你们帮她打掩护，你们的心里……就不会痛吗？”
但她明白，孙氏不会回答她的。
她只会像是现在、以及这之前好几次那样，胡搅蛮缠一通，咬死说她是冒充的。
楚辞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道，“银衣，送他们出去。冰心阁庙小，容不下两位权贵。”
“两位请。”
银衣脸色铁青的盯着萧烨和孙氏，心道，“冰心阁庙不小，什么人都容得下，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别说是害人性命，就是毁了这里一根草，也是要掉脑袋的。”
她现在都恨不能让孙氏发疯毁了的花花草草，那样她就有理由直接弄死她了。
可孙氏没有。
她还要在萧烨面前装知书达理，一脸错愕的看着萧烨，无助道，“王爷，这——”
说服楚辞的重任，重新落在了萧烨身上。
萧烨脑海里，却回荡着楚辞刚刚那些话，心头疑窦丛生，便对孙氏道，“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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