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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什么吗？”
她直接笑了，“不过，我建议王爷往后给她铸个面具，免得被人打肿了。这喜欢凑上去挨揍的癖好，当真够别致。”
“楚辞！”
砰一声，他一把钳住她脖子，把她抵在了后墙上……
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一样。
她早已麻木了，只剩恨怒交加，“怎么？昨夜派三十多人来杀我不成，今天是要公开处刑吗？”
话到此处，她眼底窜起了寒芒，“萧烨，有种，你就动手，杀了我。”
“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萧烨都快被气死了，这个女人，就是有气死他的本领！
本想说，昨夜不是他，结果他皇祖母怒了。
“烨儿！”
一声低喝！
萧烨手颤抖着，松开了楚辞。
转身，“皇祖母……”
“烨儿，阿辞说的没有错，你对府上的治理，让皇祖母感到忧心。”皇太后凝眉盯着他，很是不悦，“你父皇已经下旨，将楚宁贬为通房。”
“通房是奴，阿辞是主。”
“大婚当前，一个奴婢出来丢人现眼，打主子的脸面，这样奴婢……若是让哀家与你父皇来处理，当场打死也不为过。”
“烨儿，不要让哀家和你父皇失望。”
话说得，同样很重，“烨儿，你是皇子，治大国如烹小鲜，你连你后院都清理不干净……”
她摇了摇头。
“皇祖母说的是。”
萧烨心生警觉。
是，楚宁这么一闹，朝堂上肯定有人弹劾他，府上尊卑不严，他宠妾灭妻……
这些东西，都会慢慢摧毁他的名望。
楚宁……
她蠢是认真的。
“拜堂吧。”
皇太后发话了，“阿辞，过来。”
“谢谢皇祖母。”楚辞乖乖走过去，无法抗拒这样的善意，只能心中暗自揣度太后和皇帝到底几个意思。
但百般琢磨，也是不得其解。
木公公高兴地道，“请王爷与王府开始拜天地！”
“一拜天地！”
都没给萧烨反应的时间。
萧烨黑着脸，没理会楚辞，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楚辞心如寒铁，也一样做法。
前头，太后皱了皱眉。
但终究，没说什么。
木公公有点紧张，道，“二拜高堂！”
两人跪下，给太后磕头，这一次，倒是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看着有点儿人样儿。
太后脸色稍霁，笑着道，“今日大婚，天降祥瑞，便是天赐良缘。从今往后，你们两个要夫妻同心，相互扶持，切不可同床异梦，明白了吗？”
“……”
两人没一个说话的。
萧烨在等楚辞说“明白了”，楚辞又怎愿意热脸贴人冷屁股？
憋了半晌，到底是面对自己皇祖母，萧烨闷声道，“孙儿明白。”
楚辞这才道，“明白了。”
木公公抹了把额角冷汗，露出尴尬的姨母笑，高声道，“夫妻对拜！”
这下，两人僵住了。
脚下像是灌了铅，谁都不肯转向对方。
太后扶额，“烨儿！你是不是男子汉！”
萧烨：“……”
拜个堂，他就不是皇祖母眼中的男子汉了？
深呼吸，压了心头郁闷，转身对着楚辞，咬牙切齿，“可以转过来了吗！”
他真的好想揪住她脑袋，给她拧过来！
楚辞转身，直接跪下，一个字也没说。
萧烨深呼吸，憋着一口怒火和她面对面跪地，却在磕完头抬起来的那个瞬间，四目相对，过往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阿辞，你我拜天地，我一定求父皇和皇祖母来，让他们亲眼看看本王没有选错你。”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辞，都说大婚前三天新郎新娘子不能见面，但本王真的忍不住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也很想你。”
她一低头，满脸的娇羞，比世上最甜的蜜糖还要窝心。
他一次次忍不住去亲她……
目光所及，还是那张熟悉，梦寐以求的脸，恍恍惚惚的，时空再一次错位了。
他轻唤了一声，“阿辞。”
喉咙滚了滚，像是在梦中。
楚辞的眼底噙着泪意，心冷得像是结了冰。
他演得可真好，一点破绽都没有。
这一眼，就好像她还是那个被他抱在怀里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一样，可实际上他却三番四次想要杀了她。
她朝着他笑，嗓音很轻很轻，“王爷，您忘了。楚大小姐已经死了，血流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把魂抽走了一样，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一滴泪砸落下来。
“王爷，换做是你，会为了旁人往自己心口扎刀子吗？你相信所有人，唯独不信她。”
她的笑容越来越明亮，充满了讽刺，“你怎么不亲自动手啊？”
“啊？”
很轻很轻的质问，像是细细的蚕丝绞住了心脏，痛得窒息，却在下一刻被彻底冲散。
她哼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萧烨眉心紧皱，跟着站起来，眼神幽黯地盯着她。
她想说什么？
什么意思！
愤怒、憋闷、疑惑、还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恐慌在提醒着他什么，可就是隔靴搔痒，怎么都让他抓不住重点。
他还有一点儿恍惚。
有时候，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让他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前方，传来皇祖母的声音。
“阿辞，过来让皇祖母瞧瞧。”
楚辞抹了抹眼泪，上前来到她跟前。
“皇祖母。”
“嗯，怎么还哭了？”
皇祖母抬起手，温柔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那股烫意一下子把她的眼泪逼了出来，哗啦啦落了一脸，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皇祖母拍拍她的手，抱了她一下，“阿辞，不要哭。人这一生，要经历很多魔障。过去了，就都好了。”
身后，萧烨看着这一幕眉心紧皱。
就连迟意都目瞪口呆，“楚王妃她……凭什么啊？皇上喜欢，太后娘娘好像也喜欢啊！”
萧烨黑着一张脸。
问他？
他问谁去！
已经半月没见父皇了，是死是生没人知晓，皇祖母更是出现的无比突兀，就好像一夜之间宫里人都换了个魂儿一样。
要不是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人，他真的……
这时，皇祖母看向了他。
面色很严肃，“烨儿，自古以来，这嫁娶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先。你与阿辞，是你父皇亲自赐婚，昭告了天下的。”
“你父皇拳拳心意，你应当明白。”
直截了当道，“今天晚上，你若敢去找你那个通房，往后便不必来早朝了。”
“你父皇亲口说的，祖母希望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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