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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兄怎么说？”
楚辞看向他，没直接接茬，只是道，“这对六皇兄有什么好处吗？”
悦王点头，“必然是有的。”
这回答，倒是让楚辞意外，她还以为这人要表现自己多良善，只要看到她好好地，就开心呢。
只见他叹了口气，微笑道，“今日静妃和钦王要是得逞，钦王府的势力将会压过逍王，五皇兄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八面玲珑的，但却不如七皇兄有良心。”
“若让他进了东宫，我们其余这些人，怕只有死路一条。”
楚辞闻言，问，“那今天，更想让我死的，不是逍王吗？”
悦王闻言一愣，随后摇头，“这不大一样。七皇弟是因为感情的事情想要杀了你，但是五皇兄却是因为利益。七皇兄这人爱憎分明，最近多次栽跟头，多半是因为大婚那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
“他八成，还没走出来。”
楚辞闻言没说话。
也不知道说什么。
悦王打量着她，道，“阿辞妹妹，你……当真是楚大小姐吗？还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楚辞摇头，“我也不清楚。”
“以前，我认为我是。”
“现在……”
她笑了一下，“也好，平襄侯府的女儿，不做也罢。”
悦王闻言若有所思。
又道，“想不到连你自己都很困惑……多半，你以前在侯府，觉得是他们亲生的。验血却发现不是，今天有口难辩……多亏父皇英明。”
“是啊，多亏了父皇，才免遭一难。”
楚辞叹了口气，心中感激溢于言表。
有时候，上天对她好像也是照顾的，让她遇上了先生，遇上了池华，遇上了皇帝。
她笑了下，看上悦王，“六皇兄今天进宫来，怎么得到的消息？”
“这边，五皇兄家的侍卫来找的，说是父皇今天好了，要断你和平襄侯府的案子了。”
悦王笑着，摇了摇头，“还说什么，多半是我去福宁寺祈福如愿了，让我看完了父皇赶紧还愿去。我这一来担心父皇，二来这人都有点猎奇八卦的心思，便去了。”
楚辞听得半信半疑。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悦王会做人是真的。
而且，这一路上，悦王居然没问她皇帝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也没问她和皇帝之间什么关系这种问题。
他的耐心极好。
好到令人恐惧。
楚辞琢磨着他，试探道，“那钦王……又为何那么想要杀了我？我觉得，我和他也没仇吧？”
她其实，想探的是钦王和平襄侯之间的事情。
但是悦王道，“一半儿，自然是因为父皇宠你，而你是逍王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曾经拉拢过你吧？”
“上次，他好像请你进宫，给父皇治病来着。”
楚辞点头，“算不上是拉拢，多半试探吧。可我这张脸……”她摇头苦笑了声，“你看，我和逍王之间那样，他那不叫拉拢，那是搞事情。”
“阿辞妹妹快人快语。”
悦王闻言笑了，“是啊，你这张脸……别说是脸，就是身形，也是和楚家那大小姐一模一样的，就算是你不缠着七弟，七弟也肯定不会放过你。”
“五皇兄怎么确定一模一样的？”
楚辞有些惊讶，琢磨着他这话，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还是别的。
不料悦王笑了声，道，“有幸曾经看到过一次，只是那时候你眼中只有七弟，没看到我罢了。”
楚辞心头一疼。
半晌，才叹了句，“那时傻。”
悦王笑着道，“往后会好的。”
“承你吉言。”
楚辞也并不多说。
眼前这人面上笑意从未消失，怎么看都是和颜悦色，但是能让逍王忌惮，钦王拉去宫里看热闹的人，又怎会是善茬？
多半，是个笑面虎。
正这般想着，悦王突然看着她，道，“不过，有件事儿，我也是听来的。能不能当真，不好说。不知阿辞妹妹想不想听？”
“哦？”
楚辞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悦王道，“这事儿，是关于平襄侯和五皇兄的。平襄侯这个侯爷，来的也挺离奇，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年纪尚小，注意力也不在那上面。”
“这事儿，是我事后听人说的。”
“武安侯的事情，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楚辞没想到他扯到武安侯府去，不由想到了池华跟她的说那事儿。
但她没明说，摇头道，“我那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侯府的事情不容我过问，只听孙氏说，是平襄侯立了功。”
“所以，这才封了侯。”
她不确定悦王是不是也在试探她。
毕竟，假如她真的是平襄侯府大小姐的话，应该对这事儿知道一些。
父亲封侯，全家跟着沾光。
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可她偏偏就不知道。
她苦笑了一声。
不出意外，悦王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把他知道的跟楚辞说了，“那功勋，就是跟武安侯府有关。那年，武安侯长陵穆率军抗击启凰大军，从此再也没回来。”
“听说他战死沙场了？”楚辞道。
悦王点头，“他战死沙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每个将军出去的时候，都是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的。”
“但楚孝却因为这事儿被封了侯。”
悦王说着，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看透她所思所想一样。
楚辞凝眉，琢磨着，“也就是说，楚孝在这事儿上面立了功？那到底，是什么功？”
她回想了一下，道，“那一年，他从三月份出去，到了十月才回来。”
“回来就封侯了。”
“对家里的说法，说是去玄医谷祭拜了，遇上个病人要医治，多呆了一阵子。”
悦王见她不似作假，便又道，“当时，和武安侯一起出去的，还有静妃娘娘的长兄，钦王殿下的舅舅。”
“如今，武安侯三十万大军，掌握在他手上。”
“是以，才有了和逍王府抗衡的资本。”
楚辞闻言瞪大眼睛，“也就是说，从武安侯死于非命开始，楚孝就和钦王府勾结在了一起？”
她口中的楚孝，就是如今的平襄侯。
“我还以为，他之所以被封侯，是因为救治的人恰好位高权重，所以报答他的。”
“也可以这么说。”
悦王道。
楚辞抬头，“那他救的人，是……钦王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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