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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有人过去了吗？”
楚辞回神，合上窗户坐了回去，心里总感觉把什么东西漏掉了。
赵掌柜一愣，“没有吧？”
他背对着窗户，压根没留意，但是楚辞推窗那么快，前后街道距离拐弯起码上百米，如果有人过去，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呢？
楚辞被噎了一下，坐下来闷闷吃东西。
萧烨不是去了行宫了吗？
她这是出现了幻觉？
楚辞恍惚了片刻，叫银衣把今天带来的药放下来，分门别类整理到架子上之后，两人一起回去。
到了外面的马车里，银衣才道，“刚刚阿雪来，说了什么？”
楚辞道，“平襄侯去过钦王府之后，把铺子砍价八折卖，估计是想要离开京城去避风头了。我叫阿雪放话出去，谁买平襄侯的铺子，就是和我楚辞过不去！”
银衣一听一下笑了，“这下好了，他好不容易在京城搜刮的那点儿铺面，是要砸手里了。”
又问，“那你让不让他走？”
“他这一走，山高皇帝远，可就不好找了。”银衣有道。
楚辞道，“让，怎么不让呢？”
“不让走，怎么知道八宝街那些人都去哪儿了？”楚辞眼底染上一抹寒意，“他见过了钦王，就证明接下来怎么处理，已经和钦王商量过了。”
“如果我是钦王，还有把柄握在他手上，那我会先把楚宁弄出来，不行就灭口。然后在给平襄侯点甜头，安抚他一下，送他去一个人死了都没人知道的地方。”
“这种既能让平襄侯觉得自己会得到好处还没被钦王抛弃，又能死得无声无息的地方，多半就是八宝街那些人所在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藏在暗处，究竟在干什么。”
楚辞一番话，说得银衣一阵肃然敬佩，“难怪皇上和先生都支持你去入仕，跟你这么一比，大理寺那些人，就有些不中用了。”
“红袖阁的事情，他们查了好几年了，愣是半点进展都没有，居然还让人再次混进京城来，闹得天翻地覆。”
楚辞闻言，问，“因为武安侯的事情开始查的？”
“嗯，皇上也有些怀疑。”
银衣说完，解释了句，“听先生提起过。”
楚辞想了想，问，“那武安侯之子长陵玉如今在哪里？”
“正是御前右侍卫郎。”银衣道，“武安侯战死之后，长陵玉虽然没能掌管武安军，但是皇上却把他叫进了宫里，安排了御前侍卫的位置给他。”
“这算是留了个尾巴，还能保护他？”楚辞一下子就明白了。
银衣点头，“好歹是皇上身边的人，别人要再想说什么，也得掂量掂量。再就是，往后若真的查出来武安侯是被冤枉的，还能顺着这个职位往上提拔，说不定曹德成倒了，武安将军就是他的。”
楚辞闻言，道，“这么说来，那场战事父皇应该心里有数。”
“不然，怎么都是罪臣之子，哪有资格在御前行走。”
“有空我问问父皇。”
楚辞琢磨着，等入仕之后，便可以名正言顺提起此事了，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刚一下车，就被一青年男子堵在了门口。
那男子一身湛青色武将衣袍，气宇轩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坚毅硬朗的正气，让楚辞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军营当中。
银衣在看到他时，低声道，“是他。”
楚辞看了他一眼，下车来。
长陵玉迎上来，单膝跪地，“微臣御前右将长陵玉，拜见长公主殿下。”
楚辞上前来，道，“起来吧，找我何事？”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长陵玉起身来，打量着她，笑得有些内敛，“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长公主殿下一下，叨扰了。”
“里面请。”
楚辞让他进门。
“多谢。”
长陵玉随她一起进门，往清华阁去。
刚走到一半，宁叔飞快迎了上来，在看了眼长陵玉之后，迟疑了一下。
楚辞见他有话要说，便道，“说吧，无妨。”
宁叔跟上她，道，“抓了个人，中毒了，关在属下屋里，昏迷着。”
楚辞道，“我一会儿去看……先关着吧，注意不要让自杀了。”
“好。”
宁叔飞快离开。
长陵玉诧异道，“殿下这上哪儿抓的人？”
“自家来的小贼。”楚辞睨了眼藏娇阁那边，“有些人拼了命想嫁进来，现在又拼了命想出去，很是有趣。”
长陵玉也不是傻子，当场明白过来，“外面最近传说平襄侯勾结红袖阁，这事儿若是真的的话，他是应该急了。楚宁多半，知道一些什么。”
楚辞闻言看向他。
长陵玉一愣，随后坦然笑道，“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听说殿下抓了个红袖阁的人，我想打听一些事情。”
他到是丁点儿不遮掩。
楚辞转身继续上楼，只是问道，“打哪儿听说的？”
这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
父皇，池华，自己府上几人而已。
长陵玉道，“皇上提了一嘴。”
楚辞便明白了，转身对银衣，“你带百里映雪来一趟，就说要打针了。”
“是。”
银衣嘴角噙着笑。
昨天她去跟百里映雪说这事儿的时候，那小子脸红得跟虾子一样。
长陵玉随着楚辞进去坐下，这才道，“那个杀手，叫百里映雪？”
楚辞点头，顺手勾了茶壶过来，各自倒上一杯，道，“但他是后来加入的，你要问的事情，他知道多少不好说。你得有心理准备。”
长陵玉点头，垂眸打量着茶水，略有些哽咽，“时间太久了，我明白。”
“若非殿下抓了人，怕是没这个门路问。”
楚辞看着他的样子，安慰了句，“红袖阁背后的人兴风作浪，搅乱朝堂，必定树大根深。有些事情，要从长计议，将军节哀。”
“殿下说得对。”
长陵玉举杯，“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客气了。”楚辞回了一下。
毕竟，往后是要一起共事的。
而且还有共同的敌人。
又道，“那事儿，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既然觉得你父亲是冤枉的，手上肯定有些证据。”
长陵玉眼底浮现沉痛之色，片刻之后，才艰涩道，“他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几乎烧成了枯碳。我忍痛叫人解剖检查了一下，发现致命伤在后心，一箭穿心，还划伤了骨骼。”
“但那种剑，既不是我军用的，也不是敌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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