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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抹了抹眼泪，“先生可有看到刺客是谁吗？红袖阁的人，多半京城已经没了，还有谁想对先生下手？”
萧烨？
还是君七皇？
楚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先生迟疑了一下，摇头，“戴着面具，没看清。不过不要紧，下次我注意点就行了。”
楚辞噙着眼泪，“阿辞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
“殿下，要不……您先吃点饭吧？”
门口，元福接过侍卫送上来的粥和小菜，放在桌上，“您从早上过来滴水未沾，这样可撑不住。”
“我不饿。”
楚辞怕先生看到了难受，他本就不能喝水吃东西，只能眼睁睁干着急。
先生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笑道，“去吧，先生还没那么脆弱。”
“吃点吧殿下，你饿着肚子，先生更过意不去。”元福笑着道。
“那我去吃。”
楚辞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那个了热水袋垫在输液管下面，这才去吃了点东西。
之后，又一直守到了天黑。
先生坐起来吃了点流食，吩咐元福，“送阿辞回去……”
楚辞摇头，“我要守着先生。”
“先生重伤，万一刺客又来了呢？”她不肯走，“我晚上睡隔壁。”
元福只好看向先生。
先生迟疑了一下，道，“也好。”
免得路上不安全。
楚辞收拾了一下，去隔壁睡下。
这时，一道黑影进了先生的房间，单膝跪地，“主子，让属下回来吧，属下很担心您。”
先生看着桌上的烛火，眼底闪过一抹回忆之色。半晌，才叹了一声，道，“可我更担心阿辞。”
黑影一噎，缓缓隐退。
楚辞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萧烨和君七皇的身影挥之不去。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先生是知道凶手的，只是怕牵累到她，所以才没告诉她。
一直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这才睡着。
然而谁也没想到，黎明前的黑暗降临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疾呼，“有刺客！”
楚辞吓得一咕噜翻身起来，猛地推开了窗户。
前头，一道残影闪过。
那两个侍卫根本拦不住，那条黑影直扑先生的房间，楚辞第一反应举枪，砰一声射击了出去！
子弹擦过了那人的发丝，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楚辞疾呼一声，“君七皇？”
“你找死不成！”
翻窗出去，连着好几枚子弹飚出去，那人身影幻化，留下几条残影消失不见。
楚辞冲到院子里，只在地上看到了几滴血。
她盯着那几滴红艳艳的血迹，双拳紧握。
她的枪法，当年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反应速度没以前快，但绝对超出这个世界的任何弓箭手。
没杀到人，只能证明对方的轻功速度已经超过了子弹的速度……怎么可能！
“这世上，真有人的速度这么快吗？”
楚辞失神，愣在原地。
元福上前，叹了口气，“未必是他速度快，可能是内力导致殿下的暗器偏离了轨道。”
这倒也解释得通。
但楚辞的神经依然紧绷着，照君七皇这个武功，若真的单打独斗，她根本不是对手。
因为，对方可以影响她的攻击，但是她却除了武器之外手无缚鸡之力，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楚辞闭了闭眼，懊恼极了，“是我害了先生。”
“殿下，您……”
元福叹了口气，“这不怪您。”
先生都不怪她，何况确实也不能怪他。
楚辞转身，压了心头那股愧疚，问道，“你知道君七皇吗？”
元福一愣，“殿下是说，刚刚那个刺客叫君七皇，你认识他？”
楚辞摇头，“算不上认识……上次我去查平襄侯，偶遇了他。”
“此人武功出神入化，我担心先生……”
楚辞看向窗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屋里传来先生的声音，“阿辞，你进来。”
楚辞推门进去，看到先生靠在枕边，眼底沉着薄怒，如暗流汹涌。
看到她时，才柔和下来，道，“我知道他。”
“……他是什么人？”楚辞张大嘴巴，快步上前，在先生身边坐下来。
先生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声，道，“我身上有样东西他想要，和阿辞无关。阿辞不要自责。”
原来竟是要安慰她。
楚辞张了张嘴，泪意迷蒙了双眼，“可阿辞很担心先生。”
她好怕失去他。
“放心吧，我保证，他不敢再动手了。”先生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先生这一生，也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阿辞要相信先生。”
“……”
楚辞张了张嘴，“阿辞担心先生，和先生是否强大无关……”
只是因为放在了心上罢了。
她拿出一只棕色瓶子递给先生，“先生，你拿着这个吧，他若再来，你一听到动静就下毒。只要他还在你十米之外，他就必死无疑。”
三秒。
这是神经毒素，只要吸入只要三秒浑身抽搐，不出半天死亡。
楚辞这一次，狠了心。
她又拿出一个面具给先生，“到时候，你戴上这个。”
先生把所有东西都收下，“都听阿辞的。”
楚辞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到隔壁。
神经还是紧绷的，因为她对付不了君七皇。
也不是不能对付，只是，她不能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冒险，因为这样一个偏执狂，和对方同归于尽，这不划算。
楚辞闭了闭眼，之后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院子里来了很多黑衣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面袭来，多半是先生的人。
楚辞出去，给先生检查身体。
先生已经起来了，元福跪在地上，道，“信已经送出去了，估摸着，人很快就回去。”
“嗯。”
先生眼底满是怒意。
楚辞本能的退了出去，怕知道不该知道的……还有，先生是让谁回去？
她不敢问。
楚辞深吸了一口气，里面传来先生的声音，“阿辞，别站在门外，外面冷。”
楚辞眼眶一红，转身走了进去。
先生就是这样，对她无微不至。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楚辞上前，关切地问。
“已经好多了。”先生朝她笑，仿佛刚刚震怒的那个人不是她，“有阿辞在，就是阎王也带不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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