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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王皱眉，盯着那块火玉，似很遗憾地叹了一声，“看来，是本王迟了。”
又道，“可池华虽是大祭司，却不姓萧。”
没资格继承皇位。
到时候，还不是要仰仗萧氏皇族的鼻息？
他这意思，楚辞听得懂。
她笑了笑，“我有父皇荣宠，此生便已无悔，若能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心满意足。”
她说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眼底溢出满足。
大家都在演，当她不会么！
心下冷笑一声，也不接他的茬。
钦王蹙眉，“皇妹的意思是，没想过往后进入皇族？以父皇对你的宠爱……”
楚辞知道他在试探他，道，“皇上宠我，不过是因为我会点医术罢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正常人第大夫都会看重一点。”
“至于往后的路，自然都是父皇说了算。”她眼底盈盈带着笑意，“就是五皇兄，也无法忤逆父皇的意思吧？”
她说在这话时候，眼底分明带着笑意，看似只是闲聊，可钦王却感觉那眼神锋锐无比，似乎要把他给看透了。
想起平襄侯府大火的事情，敷衍了声，“那是自然，天下所有人，都得听父皇的。”
话锋一转，道，“不过，平襄侯府大年三十儿一场大火，我听京兆尹宁大人说，楚家阖府上下都死了……”
说着，笑起来，“皇妹与侯府恩怨已久，如今可算是大仇得报，要恭喜皇妹了。”
他满面笑容看着她，好像真的在替她高兴。
楚辞又不傻，睨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亲自动手，有什么好高兴的？”
“楚孝死得那么快，又在除夕那大好的日子，可见亏心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她冷哼了一声，对侯府的恨意并不掩饰，“还是本殿命好，九死一生总算是熬过来了，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人嫉妒……”
“这之前，楚孝和孙氏造幺蛾子，我还伤心欲绝。如今才明白，老天这是救我呢。”
“若他们真的认了我，怕是除夕那场大火，我也要跟着葬身火海吧！”
“……”
钦王看着她的样子，没琢磨出任何端倪。
半晌，不死心地又问了句，“那皇妹可知，那火怎么起来的吗？”
楚辞睨了他一眼，“那我哪儿知道？我这一把手术刀，若是想要杀人，那必得是千刀万剐。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忽的，话锋一转，看向钦王，“五皇兄，一个多月前我在侯府被杀，传出我与你勾结的谣言，这事儿……你查了没有啊？”
楚辞扯了扯身上的毯子，神情慵懒，但那眼神却叫人如芒刺在背。
钦王一愣，敷衍了一句，“那不是谣言么？”
“你也知道，我和逍王不对付。逍王要娶楚宁了，总得给你的死找个由头吧？这栽赃在我身上，意料之中的事情。”
楚辞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说的也是，可惜楚宁肚子里怀着的，并不是他的子嗣。”
“报应啊！”
她说这话时，带着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
钦王看着她半晌，想要试探的事情半点儿没问出来，反倒让自己紧张起来，“那皇妹可知，楚宁肚子里，那是谁的孩子？”
“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把外面的种带进皇家，其心可诛。”
钦王假意愤恨，好似此事完全与自己无关。
楚辞扫了他一眼，道，“我也只是那日无意间听楚宁说的，具体是谁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如今楚宁失踪了……”
忽的，她起身一些，很是认真地看向钦王，“五皇兄不如帮忙找一找？”
“……”
钦王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
只听她又道，“我与楚宁不共戴天，五皇兄若是能找到她，必有厚报。”
“……”
要是让她找到楚宁，恐怕他才是真的危险了！
这跟找死有什么分别？
只不过，楚宁失踪这事儿，倒是让他很是意外，蹙眉道，“帮你找人倒是没问题，只是这楚宁，怎么好端端人就没了？”
“这我哪儿知道？”
楚辞哼了一声，很是不满，“二十九那天晚上，我不是来了冰心居嘛？这府上防备自然松散一些，等我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又道，“那逍王府是逍王的地盘，谁知道呢。”
“你在怀疑逍王放走了楚宁？”钦王被楚辞的情绪引导，完全失去了掌控权。
楚辞眯了眯眼，“他一向疼爱楚宁，不是吗！”
“……”
钦王一噎，沉默下来。
逍王疼爱楚宁，他是不信的。
和他这个七弟一起长大，他还不知道那人多骄傲多深情，宠着楚宁无非就是被气坏了，又放不下那张脸，还怕心上人的父母被牵累诛九族。
毕竟，他和楚辞的婚约，那是父皇下的。
正因为太了解，他才设了这个局。
却不想楚辞竟然回来了。
钦王一下子想了很多，半晌才回神，道，“若是七弟带走了楚宁，那恐怕就不好找了。”
“他人去了行宫，但具体i位置不知道。这一出盛京，便是天大地大，藏一个人太容易了。”反正，人他肯定会找，但绝不会为了楚辞找就是了。
而且，还得赶在楚辞前头找到她，杀人灭口。
不然，照着楚辞现在这个风头，往后若是知道他设局害死了她，他的夺嫡之路恐怕就举步维艰了。
这般想着，心下沉重，也没了试探下去的心思，便起身道，“人我会帮皇妹留意一下……”
说着，看了眼桌上的火玉，道，“这是给皇妹的新年礼物，皇妹还是收着吧。”
“我还得进宫一趟，便不逗留了。”
他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楚辞嘴角勾起笑意，“既然是新年礼物，那我就收下了，多谢五皇兄。”
说着，好好把人送了出去。
钦王出门，心事重重爬上了马车，一拐巷子，脸色就黑了下来，“柳宴，你吩咐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楚宁……南边的行宫，也去信问一问。”
他原本，是想要试探一下楚辞知不知道平襄侯没死这事儿，谁料却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这平襄侯走了，还剩下个楚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怕是得花大力气找了。
况且，萧烨不爱楚宁，带走她干嘛？
万一，楚宁跟萧烨说了什么……
他简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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