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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面走了一会儿，这才去了天牢。
天牢里，齐昊像个丧家犬一样窝在稻草堆里，披头散发，已然没有了之前半点的荣华，连叫花子都不如。
楚辞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脑海里还回荡着他那天的污言秽语。
她沉着脸，“把门打开。”
两个衙役上前，打开了牢门。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大骂，“贱民！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我就知道，我爹肯定不会不管我，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头道歉，老子还能大发慈悲……”
“干什么？”
楚辞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把他带到审讯室。”
她凉凉扫了眼齐昊，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
两个衙役上前，把他拖去审讯室。
齐昊一下子急了，“楚辞，你要对我做什么？你放开我，你要敢对我上刑，我爹肯定不会饶过你！”
楚辞没说话，进了审讯室。
齐昊被固定在了审讯架子上。
楚辞拿起火钳，在炉子里翻了几下，“你最好老实一点，你爹会不会饶过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今天不听话，你肯定没机会看到我怎么样了。”
齐昊有点没反应过来。
因为他看到她抬起头来朝着他笑了。
那笑容璀璨明媚，光芒万丈，晃得他眼花，心潮涌动。
可是下一秒，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就从双腿i之间袭来，他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啊！”
一声惨嚎经久不息，刑讯室里面死寂，两个衙役夹i紧双腿瑟瑟发抖，脸上替他露出疼的表情。
狠！
太狠了！
两人看着楚辞的眼神，都变了。
“呵！”
楚辞轻轻笑了一声，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道，“我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可以慢慢等到你想说……”
为止。
“我说，我说！”
她话没说完，齐昊已经崩溃了。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看着楚辞的表情像是看修罗一样，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早知道楚辞是这种不要命的狠角色，他那天绝对不会去诊所捣乱。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气喘吁吁道，“那天，不是我们自己去找你麻烦的，是被曹家的人怂恿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曹潜！”
“曹潜跟你说什么了？”
楚辞坐下来，嗓音凉凉的。
她坐在刑讯室里，跟坐在花香满屋的闺房里没有区别，神色泰然自若。
齐昊被他吓得意志已经崩溃了。
他努力地滚了滚发干的喉咙，很是吃力地道，“曹潜跟我说，只要我们过去砸了你的诊所，五皇子就会娶幼仪。五皇子和你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我们去了，我们和五皇子就是一伙儿的。”
“到时候，五皇子肯定会对幼仪另眼相待！”
“幼仪大小喜欢五皇子，她是我妹妹，她一央求，我就没办法了。”
他看向楚辞，眼底满是哀求，“求求你，有事去早曹家，冤有头债有主啊！”
楚辞看向他，眼底窜起一道冷笑，悠悠然道，“那你可知道，你的好妹妹已经嫁给了五皇子，成了五皇子妃了？”
“……什么？”
齐昊一下子惊呆了，“我还在天牢里面，她就着急成亲了？”
“她有没有良心啊！”
“我这可都是为了她！”
他咒骂了几句，盯着楚辞问，“那我父王呢？我父王也不管我了吗？”
楚辞嘴角轻轻一勾，“你说呢？”
齐昊的表情，一下子颓然下去，“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问你点事情。”楚辞睨了他一眼，像是在闲聊，“说说你继母吧，也许本殿一高兴，把你治好了也说不定。”
她睨了眼齐昊刚刚被烫了个窟窿的裤裆。
齐昊抖如筛糠，生怕她再来一下，努力夹i紧双腿，“你此言当真？”
“那要看你说了什么。”
楚辞眼底染上寒意，真的太可笑了，都这个时候了，齐昊居然以为自己被关在天牢里，只是因为得罪了她。
在他眼中，那些死去的平民姑娘，好像真的不值一提。
她的十指攥了攥，怒意暗敛。
齐昊想了想，道，“你问她干什么？她在我们家不过就是个老妈子罢了，谁人不知道我爹心里只有我娘一个！”
“老妈子？”
楚辞被这个说法真的震碎三观，“她可是你爹明媒正娶的王妃！”
“什么王妃啊，要不是他们梁家那点儿钱，谁看得上她这种商贾出身的贱女？这么多年，我爹宁肯去风月楼也都不碰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
楚辞猛地紧握铁钳，差点没忍住一钳子直接戳他脸上去。
她长这么大，前世今生，都没见过齐昊这么恶劣、这样没教养的人。
她眯了眯眼，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下去，沉声问，“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我们家二十万精兵，五品以上的将军都可以证明！那年我们家粮草出了事，才娶的她。她就是靠着自家的家底倒贴的，谁会喜欢这样的赔钱货！”
“你细口雌黄的话我不会相信，可有文书为凭证？”
楚辞淡扫了他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齐昊被这么一激，登时瞪眼，“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爹书房里，至今还有他和两家签的契呢！”
“什么契？”
楚辞追问。
齐昊道，“就是卖身契啊，梁家帮我们家解决军粮的事情，他们家女儿进齐王府当王妃啊！”
“梁家最后，死光了你知道吗？”
楚辞已经懒得和这个畜生掰扯道义上的事情，只想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线索。
齐昊满不在乎道，“那不是泥石流吗？”
“说到底，是他们命不好，谁让他们蠢呢！”他似乎还很得意，“人不能太贪婪，太贪婪就是这个后果。”
“就像是梁氏，若她老老实实带大我们兄妹两人，规规矩矩做个老妈子，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什么下场？”
楚辞咬牙，问。
“就是一辈子连个蛋也下不出来的下场啊，我父王说了，要不是当年钱还没到位，他就毒死她再找个听话的！”
“什么梁家嫡女，她还真的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他摇头晃脑一脸横，就连守在门口的两衙役都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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