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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缓缓收回眼神，嗓音有些空幻，恍若自语，“五皇兄之后，恐怕要轮到大皇兄了。”
“啊？”
银衣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辞也没解释，出宫上了马车。
萧钦完了之后，悦王想要登基，前头还有个大皇子……白贵嫔在皇后身边，又能说什么好话？
她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银衣赶着马车，往冰心居去。
谁知到了门口，却遇上白侧妃在门口等着，顿时一愣，“殿下，大皇子侧妃在门口，她怎么知道您今天出来？”
“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楚辞下车，往屋里走，“嫂嫂怎么来了？”
“刚从八宝阁过来，想着顺路，便来看看，”白娉婷笑着，上前拉她的手，显得很是热情，“不成想，果真把妹妹等到了。”
楚辞闻言笑，“父皇诞辰马上到了，我出来准备点寿礼。嫂嫂今日找我，可是有事？”
“一来是想让你给我把个脉，这二来，也是为了我们家兄长。”
她脸上带着一丝丝不好意思的笑，“这不，如今妹妹也是一个人，总得给我们家哥哥一点机会不是？”
楚辞也就是听了一嘴没放在心上，招呼她坐下，道，“最近父皇总是生病，已经忙得顾不上了。”
她摇了摇头，“况且逍王尸骨未寒，外面谣言四起，嫂嫂也听说了吧？”
白娉婷点头，叹了口气道，“但是我们都不相信你是那样的。”
她握着楚辞的手，眼神极尽诚恳，“我相信哥哥的眼光，也相信你。”
“再说，那谣言就连百姓都不信。”
楚辞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当她这么多天义诊白干的？
区区几个说书人，就想毁了她，做梦呢。
“我先给你把脉吧。”
她也不再纠缠白云卿的事情，而且她也能感觉到，白娉婷说起白云卿不过就是个幌子，多半还是为了大皇子前来打探消息的。
果然，就听白娉婷道，“妹妹这几日在宫里，可有查到到底是何人想要杀父皇？”
楚辞想了想，道，“这查到下毒的人，和查到背后的人是两码事儿。只是，如今逍王没了，白大人和曹大人一同去办春耕的事情，回来之后谁的功劳大，谁的话语权就大。”
白娉婷闻言点头，“是这个理儿。”
她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楚宁如今嫁给了五皇子，往后妹妹和五皇子府，恐怕不好说话了。”
“是啊，谁能想到楚宁肚子里是五皇兄的孩子呢。”
“要说这五皇兄，还真是没把逍王放在眼里。”反正都是相互套路，白娉婷来给她下套，她也不介意帮帮她。
白娉婷点头，“确实，楚宁怎么说，也都是逍王的女人。如今逍王尸骨未寒，就成了五皇子妃。五皇子这事儿办的，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说呢。”
“罢了，都是皇家的事儿，不说也罢。”
楚辞微笑，突然道，“对了，嫂嫂与白贵嫔熟吗？”
白娉婷一愣，回神后摇头，“只是听说过，也见过几面，但是话却没多说过。”
“妹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楚辞闻言，道，“只是好奇，我还以为她也和嫂嫂一样，从白家出来的呢。”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是我们家的，家里怎么会再送一个进去争宠？况且，以皇上的性格，也不会废了皇后……”
说到这里，白娉婷突然僵住了。
楚辞浅睨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把脉，没说话。
她就不相信白娉婷不怀疑。
“嫂嫂，你病情并未恶化，只要找个时间做手术变可以了。”
楚辞也没再提白贵嫔那事儿。
倒是白娉婷恍惚住了，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那抽空约个时间……”
“好。”
楚辞笑。
白娉婷这才回神，问道，“妹妹怎么会突然怀疑白贵嫔是我们家的？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吗？”
楚辞轻轻摇头，“就是随口一说，逍王封王，是为军功。钦王封王，也是因为几年前曹家的军功，曹家为他说话，他才封王。”
“倒是悦王，这些年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封了王。我还以为，是白大人帮忙在皇上跟前说话的，不想却和白家没关系。”
“……”
白娉婷摇头，“是真的没关系。”
但她脸上的笑，是怎么都撑不下去了。
又随便说了几句，这便找个由头匆匆告辞。
楚辞送她出去，眼底笑意逐渐浅淡下来。
银衣随着她往后院去，问，“殿下，您今天突然和她说起这个……”
“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下这一盘大棋。”楚辞嗓音发沉。
她刚刚谈笑风生，但是心里并没有那么轻松。
如果自己的猜测有半分是真的，那白家的胃口就太大了。
银衣想了想，道，“白侧妃好像也起了疑心。”
“到时候，就看白家站大皇子还是站悦王。”楚辞推门进屋，“你在外面守着。”
银衣点头，合上了门。
隔着一道门，琢磨起来，“可若是白家真正支持的是悦王的话，那岂不是说，大皇子只是为悦王挡枪的？等大皇子和和其他人几败俱伤，再把悦王推出来？”
“可既然这样的话，悦王不封王岂不是更加安全？”
银衣有些不解，“要是没有封王，至少不会引起殿下的怀疑啊！”
楚辞在里面忙活，把水稻从红妆里面转移出来，随口答，“要是没有封王，那就显得太平平无奇，即便是其余人撕个你死我活，旁人也很难想到把萧悦推出来。”
“毕竟，他的母妃身份就是个败笔。”
“再说了，不还有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吗？虽然不起眼，但怎么着也轮不到他。”
银衣听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道，“那……殿下此举，是想要让白娉婷回去试探白家？”
楚辞道，“毕竟白娉婷已经嫁给了大皇子，夫妻一体。若大皇子倒了，她的命运好不到哪里去。她当然得回去打探打探家里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个悦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可是，殿下怎么突然盯上悦王了呢？”银衣很是不解。
这一次，楚辞却没回答。
因为那场梦。
梦境里，悦王出现的次数太多了，而且她还听到了悦王和白家的人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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