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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
前几日，先生紧急找她回去，信鸟受伤，是她救了她。
上次，她遇刺，也是信鸟过来帮忙。
信鸟不是先生的人吗？
怎么会在悦王身边？
楚辞心跳如鼓，推门走进了正殿。
天还没亮，正殿里面空空如也，父皇还在寝宫休息没出来。
她过了好久，才压了想马上出去找先生的冲动。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
她不应该因为一个梦怀疑信鸟，也不应该因此怀疑先生。
他走出大门，站在屋檐下深呼吸。
冷空气充斥胸腔，她清醒过来，却又不由想到：难道，先生是支持悦王的吗？
若真的是这样，往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而且，虽然睡前做了很多功课，她还是没在梦里想到处理平安符的事情。
梦和现实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镜子。
能看得见，却摸不着。
要么，看到的就是假象。
她抬头，看向远天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心绪沉浮。
前头传来银衣紧促的脚步声，转眼到了跟前，压低声音道，“殿下，望春楼那边，又死人了！”
“谁？”
楚辞一个激灵回神！
“一个老婆婆。”银衣拉着她进屋，在烛光下打开一张纸，“这是宁叔送来的画像。”
楚辞看到画上的人，浑身僵住。
是她之前打听消息的那个老婆婆。
是她害死了她！
楚辞脸色煞白，半晌才回神，嗓音沙哑，“我去看看。”
穿上外套，吩咐岑寂守好宫禁之后，楚辞跟着银衣，一路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银衣边走边道，“京兆尹的人在那边，刑部也参与了。人是被勒死的，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一个死法？”
楚辞蹙眉。
银衣一愣，“殿下说的是青梅客栈那个死者？”
那个死者，也是被人上了吊。
但却不是自杀的。
楚辞加快脚步，“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十一年前望春楼那个案子有问题，那就是我们要找的真相！”
银衣脸色肃然，“这背后，到底是谁……”
楚辞没说话，眼底一片凌厉。
无论是谁，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昨天，萧钦亲自找她，说自己没有杀害她的父母，可见他是被逼急了。
但是青梅客栈那个小二，却在事后去了五皇子府。
是萧钦在说谎，还是小二在栽赃故意引导？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曹家……
突然，她问银衣，“最近，曹家有什么动静？”
银衣回神，道，“曹大人带人走了之后，曹潜每天除了去五皇子府，就是在风月楼里面花天酒地，其余人很少出来。”
“去查一下曹潜这些天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人去过望春楼那边。”
楚辞道。
银衣道，“殿下是怀疑曹家的人干的？”
“先查。”
楚辞没多说。
她也不相信望春楼那个案子是萧钦主导的，他那时候还没出宫开府，能量有限。
但是，曹家和赵怀礼之间，还有一个小妾的牵连。
而且，爆炸案的犯人也招供了，曹家和前朝皇族有关系。
这么说来，楚孝最开始，应该是和曹家先勾搭上的吧？
那望春楼的死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让曹家和楚孝联合，还重金雇佣红袖阁杀手出手？
她的身世……
楚辞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情。
还有，父皇说，担心十一年前死的是故人。
那死者生前的地位，应当很高。
还有先生，说会带她回家。
这个“家”……
难道，不是她认为的那个“家”吗？
先生他……
楚辞心神巨震，难道先生是她的生父？
那他之前，为什么不找她，任由她被楚孝一家欺辱？是没找到，还是没找？
太多的问题，想得她头昏脑涨。
本想着在冰心居门口等一下银衣，然后一起去案发现场，结果走到一半，竟遇见了萧钦。
萧钦的状态不太好，看到她之后眼神极为复杂，“你该不会以为，又是我干的吧？”
楚辞顿住脚步，紧盯着他，“那五皇兄觉得，是谁干的？”
萧钦说不出话来。
憋了半晌，负气道，“反正不是我！”
楚辞嘴角一勾。
眼下，曹德成正在南边疯狂敛粮，这个时候京城风平浪静让他们顺利完成聚敛粮草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曹家和萧钦搞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除非他们脑袋有问题。
而且，楚宁和齐幼怡还在萧钦后院拱火，萧钦现在是有些焦头烂额。
这样的情况下，谁最希望萧钦栽跟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悦王。
可是和往常一样，除了那个平安符隐约指向悦王，悦王依旧没露出任何破绽。
没有证据。
这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也不介意萧钦被继续折腾下去。
“既然五皇兄觉得事情和自己没问题，那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楚辞睨了他一眼，道。
萧钦一愣，随后蹙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楚辞笑。
萧钦紧盯着她，如临大敌，“就算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吧！”
“信不信不重要，”楚辞嘴角上扬，“但我不认为五皇兄会放弃开口的机会。”
萧钦猛地一噎，半晌终于沉声道，“十一年前死的人，没资格惊动这么多人，到了十一年后，还弄的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不断制造命案，就想要把你往那个方向引导。”
“楚辞，你该不会那么蠢，上了当吧？”
他看向她，那一刻眼神几乎是诚恳的。
他不希望楚辞查下去，楚辞看得明白。
但是，她也不会上萧钦的当，道，“别人引导是引导，命案还是要查的。毕竟死了人，背后兴风作浪的人也应该付出代价不是么？”
“……”
萧钦一噎，一时间无言以对。
楚辞看向他，“五皇兄这一大早的，不会也是去案发现场吧？”
萧钦脸色铁青，闷声道，“有人给本殿身上泼脏水，我能不去吗！”
楚辞若有所思，“那五皇兄此去，是查案的？想给自己还一个清白？”
可他真的清白吗？
楚辞不相信。
她宁肯相信，这背后全员恶人。
只听萧钦道，“我不知道死的那个老婆子跟你说过什么，但是你要想，十一年过去了，一件下过封口令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详情，留到现在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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