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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叫停,这两人没完了。我道:“都还没吃饭呢,肚子咕咕叫了!”
慕容隆一拍后脑勺,抱歉似地讪笑:“哎呀,光顾说话,都差点忘了正事!来人,上饭......我就不知你吃不吃得惯,我们草原上的饭菜比不得你们中原饭菜可口!要不先将就一下,等过些时日,我带个厨子来,专门做你爱吃的饭菜!”
草原上的饭菜当然不如内地可口了。
可是,不用看人眼色,不用时刻提醒自己什么当说什么不该说,也不用时刻防备被人偷袭......
一个螳螂腿把人踢翻,而后一条大长腿压上人脊背,对上一双邪魅的凤眼,那眼神尤其邪乎,要你不听使唤,有本事反抗呀......
所以呢,比起这些,什么样的饭菜就无所谓了。
心底无法克制地腾起一团火焰,整个人都烤得暖暖的,小声道:“没关系的王爷,这样就可以了!我想我会慢慢习惯。”
慕容隆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无法置信地探头:“......就可以了......慢慢习惯?”
这句话其实是一种试探,一种,能让人把心搁进肚里的试探。
我眯眼笑了笑,最后坦诚道,“哦,是呢。”
我,是呢!
这算是答应留下来不走了?
像是听了世间最了不起的承诺,慕容隆俊美的脸上立刻开了一大朵花,笑得眼角起了细细皱纹,那眼里像是有星星似的,亮亮的。
他捧起马奶的双手微微发抖,在马奶泼出之前,仰头喝个干净,而后一阵风似地跑出帐篷,“哦哦哦”地大喊大叫,再接着一阵马蹄声飞过,整个人都不见了。
我挑帘出去,心想,大概草原人宣泄快乐的方式比较特例吧。
草原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和随处可见的牛羊。
这一大片住的都是慕容族人,也有巡逻侍卫。
我左顾右盼,始终没见老三和老四这俩侍卫。大概是慕容隆担心我见这两人害怕,特意把人打发走了。
晚饭依旧是烤肉,酥油饼和马奶。
马奶虽比不上太守府里马??愦迹?墒俏乙廊缓裙?送贰
吃饱喝足了,倒床就睡。
第二天醒来一看,慕容隆和我相依而眠。本就不大的床铺,两个人挤得满满的。
慕容隆早就醒了,睁着那双好看桃花眼呆呆望我。
“你一直睡我这里?”
“这是本王的蒙古包,我们当然睡一起了!”
很无语。
慕容隆带着惊喜的口气往过凑了凑:“你真香,一个晚上我都没睡好,闻着你身上的香味不舍得睡!”
想往里挪挪,无处可去。
慕容隆干脆侧过身,双手合掌垫脸下,痴痴笑道:“你不是一直和我堂兄吃睡在一起吗?为何见我就有距离,嫌我长得不如他好看?”
躲都躲不开的节奏,我身边没缺过美男。
有过在平阳府“抗战”经历,我倒是不慌了。
慌乱和发怒,均代表内心怯弱。三者之间,存在关系程度成正比。
我略带怒气地打断他:“谁说的,我只是陪他说话下棋而已,哪里有一起睡觉......我也要有自己的蒙古包!”
慕容隆双眼闪烁,自顾自地抒发感情:“本王日夜盼着能见到你,只要看见就行......现在你来了,本王时刻想与你在一起,不想分开!”
我觉出慕容隆对我的态度在转变,大概是我肯定留下来的原因。
大草原不同城区,这里四目眺望,荒无人烟,就算给你一匹马,带足干粮也不能顺利走出去。
要不是方向不对,要不走进沼泽和雪山,得有能力的老牧民带路才是。盘算过后,觉得不太靠谱,这才打算寻个长久之计。
没想他自作多情了。
我直挺挺个身子,别扭极了,斜眼威胁他:“你再任性,我就想法离开你!”
慕容隆抽出手,指尖点着我的鼻子,好玩似的轻声道:“想溜恐怕不易,本王这里时刻有侍卫把守,一时一刻都跟着你,你跑不掉的!”
这家伙对人亲昵的方式便是点人鼻尖,我见他给慕容凝点过。
我揉揉鼻子,没理他。
一整天,我有意疏远,说话也极少。
慕容隆毫不在意,鞍前马后嘻嘻哈哈地跟着,像过大年一样开心,只差放鞭子庆贺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鼓大了眼珠子强迫自己不要睡着,谁知这样越发困倦,没多久头一歪睡着了。
半夜里我醒来,又见慕容隆合衣睡在边上。
不由来气。
慕容隆半醒,混沌道:“你做什么......本王就知道你想耍花招,你精得很,可要看紧了!”
“王爷,你可不可以不要挨这么紧,不舒服!”
慕容隆眯个眼,含含糊糊不清白:“不对吧,我堂兄亲口说你们俩时时在一起,开心的很!本王问你,你们在一起睡觉之时不会合衣而睡吧......他摸过你没有......高兴时亲吻过你没有?”
“没有,都没有......别胡说!”
“这怎么可能?我太了解我堂兄不过了......他与你没有肌肤之亲,打死我都不信!要不你让本王亲亲,就一下,本王快想死你了!”
气死我了,敢情剧本里都弄些人设塌陷的美男来考验我。
我一本正经地厉声喝道:“你那个叫燕语的算什么?”
慕容隆愣了一下,叹口气,接着又慢吞吞闭眼说话:“三乐,你是女子就好了,本王肯定不会再去想那个叫燕语的人,谁知她是死是活?县太爷都找不到,本王如何找的到!”
呵,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见异思迁了?
还是对名“男子”起了爱心。
也是,天下有哪个男孩愿意为见过一面的女孩守身如玉的?
我也没别的法子可想,暂且横下心给他顺毛:“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说不定她在哪个角落里正等着王爷呢!再说王爷您救过她,可能还会见面!”
慕容隆一愣,脑袋有些不够使:“你是如何得知本王救过她?”
艾玛,言多必失,这货脑袋瓜转得飞快。
“我,我猜想,像王爷您这样惜香怜玉的男子天下少有,她定会珍惜王爷您的!”
言外之意,王爷喜欢女子,那就放过我吧。
果真,这货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迷迷瞪瞪的,盯着空洞的双眼,半晌才怪模怪样低笑一声:“你与燕语倒是有几分相似!”
“王爷,我不就是沾了人家的光吗?凭着几分相似,所以王爷才会对我如此看重,王爷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啊,让我好好想想......”慕容隆小心翻过身,生怕扰乱了他脑袋瓜里还没想透的什么难题似的,没多久便打起呼噜。
第二天,慕容隆像有了什么心事,闷闷不乐。
倒不是因为昨夜里被我诱导成功,而是越发担心纸里包不住火,慕容垂找他算账。
果真,没两天慕容垂便带着侍卫火急火燎来到草原。
马还没有停稳,慕容垂就从马背上跳下,奔进每个蒙古包发疯一样地四处找人。
老远就慕容凝在蒙古包外独自玩耍,举个刀高声喊道:“凝儿,你可看见你哥带回的那个人来?”
能意外地看见慕容垂,简直喜从天降。可当她看见慕容垂那张急得浑身炸毛的神态和手里的刀时,整个人像被雷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一刻,她宁愿自己看花眼了。
就见慕容垂带着风几乎是追杀敌军一路地小跑,至到快到眼前时,慕容凝才脸色惨白地小声撒谎:“父王,您说的是哪个人,我好像没有......见到?”
慕容垂横眉倒竖,一字一句用尽力气:“混账东西,还有哪个人,不就是从平阳城抢来的那个人吗?你们是想活活气死为父吗?”
这还是那个从来对她和颜悦色的父王吗?
慕容凝被明晃晃的刀亮瞎了眼,怯怯地腿都软了,怀抱着的陶瓷罐罐摔在草地上,碎成两瓣。
慕容垂顺着她的目光这才惊讶地发现他手上何时多了把刀,像有人特意塞给他一样。
顺手插回刀鞘,手掌却被刀划破了一样地痛,僵硬地几乎伸不展了。
慕容凝从来没在慕容垂眼里见过这种死一样的愁绪,茫然不知所措地被泪水模糊,动了动胳膊,笨笨地抬了抬,带着哭腔道:“......父亲,您别生气,四哥带她出去遛马去了!”
慕容垂一听他们果然在此,立马骑回马背:“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慕容凝还没在恍惚中清醒:“南边去了......”就见马撒开四踢跑了,慕容凝才恍然大悟,拼命嘶吼,“父王,你不会要把三乐抓走,她是四哥带给我的玩伴,我还没玩够呢!”
没等凝儿说完,人影都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隆和我骑马先回来了。
慕容凝抹着眼泪跑了上去,一头扎进慕容隆的怀里:“四哥,你看见父王没,他去找你了,好像很生气很着急,这顿责罚看来逃不掉了!”
慕容隆在路上见到陪同回来的侍卫,就知大事不好。
跳下马,扔掉马缰绳,黑个脸,咬牙切齿地立誓:“我不怕他,就是被他打死,我也要和三乐在一起!”
“看你还嘴硬,等到父王来了,你还说的出口?”
“那就要他打死我好了,我也不离开三乐。”说着,慕容隆底气不足地低个头,绞着双手,只顾生闷气。
要知道,堂而皇之地从陛下眼皮底下偷人这该是多大罪状,灭九族啊!
九族有多少个脑袋?大概脑袋排排站,一眼望不到边。
那种人死了还瞪王八眼的场景一定毛骨悚然吧?
而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也许慕容大将军把我绑了交去领赏,更靠谱一点的是念在见过一面的份上,给我一把刀让我自尽好了,免得脏了他的手。
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可能回不去了。
不一会儿,慕容垂一阵风地飞奔过来。
慕容隆比慕容垂还要激动似的,心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开始把我挡在身后,又怕不保险,干脆主动上前,拦住马匹,狗腿似的牵过马缰绳,泥塑个脸,生硬地挤出几个字:“父王,您来了......”
慕容垂的脸像挂了冰碴子,狠厉的眼神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掠过,咬牙命令:“你做的好事,胆大包天!都给我滚进来,我要问话!”
慕容隆和慕容凝罪犯似的低头跟着。
我局促不安,不知该不该离远点儿。
慕容隆回过头,拉过我的手,把我拽了进去。
慕容垂一路奔波,加上心里有事,体力严重透支。灌了几口马奶之后,依然保持军人坐姿,目光犀利地朝慕容隆看去:“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货,皇上派平阳公去了太守府亲自过问此事,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父见你不在军营,就知此事一定是你干的!”
慕容隆急红了眼,忙问:“后来,苻融他查出来没有?”
“这还用查,单单找到踏烟不就找到了!阳平公是多么聪明的人,他一面护着慕容冲,一面维护皇家颜面,给皇上说被抢之人从马上掉下,不慎摔死,皇上这才停止追查。为父得到确切消息,才放心赶回来!你这个不孝之子,差点招来灭顶之灾!看为父今日不好好收拾你!”
家丑不可外扬,慕容垂表面平静地叙述事实,天知道他有多么不安心。
既然“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慕容隆顿时有松口气的侥幸,多日强压的不安总算去掉大半,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泛起泪花,像个恋爱不得的大男孩,卑微地只差跪地磕头了:“父王,孩儿是真心喜欢,所以才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把他抢过来。父王,您就成全了孩儿吧!”
慕容垂阴云密布,不耐烦地挥手:“你俩先下去,下去,为父有话要问三乐!”
呃?就短短两句把犯罪嫌疑人给......打发了,这是不他听瞎bb,也不治他罪的节奏?
可,可是刚才看慕容垂那种能把人活活烧烤的眼神,明明不像呀。
懵了,懵了。
失望了,失望......
那么,干嘛唯独把我留下,担心我这个通缉要犯在这儿给你们家添麻烦?
添麻烦正好呀,放走不就得了?我还嫌麻烦不够大呢!
刚才好像听见慕容将军叫我名字了......他连我是谁都知道了,敌情了解挺透彻嘛!
可我就想来个“到底放不放我走麻烦给个准话”的世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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