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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东晋做娘娘 > 第二百零五章 稀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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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我主动去找慕容垂,胸口堵得满满的,我不知道当他听见我身上不痒该有多开心。

    但又忐忑不安,因为他家段妃弄死大青虫,我为此将要付出多大代价。

    慕容垂的脸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是那种沉甸甸的,有怨气,有嫉恨,更有一种装出来的假笑。

    我猜的没错,慕容垂全都知道了,因为段妃。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段妃一定使什么手段让他为难,而他又无法回报给她。

    最好是远离我,我在心里祈祷。

    慕容垂弯下腰,刻意与我保持一定距离,不要太过尴尬。

    要是我说给他,不会解开我衣衫瞧个明白吧?

    我极力压抑心情,先红着脸开了口:“将军,那个,我......”

    慕容垂双手背起,直起腰,目光看向别处,装作无意道:“你办好了?”

    “嗯!”我想都没想,一口便说。

    啥,办好了没......什么,办什么事,有什么好办的,谁办啊?

    我手指鼻尖,有些奇怪。

    慕容垂了然于心地勉强笑道:“没什么好害羞的,给了就好,老夫明白!”

    他越这样说,我倒是更加奇怪了,什么事啊?没有的啊。

    不是说我身上不痒了,这事儿?

    慕容垂在我满是疑惑的目光中一拍脑袋瓜,假笑:“老夫当真年纪大了,不是都过去了么,过去了还提什么?”

    什么事能比我痊愈还重要的?

    我的心如掉在冰窖里,从头到脚都凉个透顶。

    不会是给我师父送荷包的事么?是他让我干的,而且他还是见证人,有这么放心上?

    我回道:“将军,绣工太差,你也瞧见了,师父很不齿。你是想让我再绣一个送我师父?”

    慕容垂脸上透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有尴尬和醋意,更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转眼之间,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顿时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不是来自段妃,而是慕容垂本人。

    “那也不是......嗯,老夫也不敢揣测大人想法。既然没事就好。”

    慕容垂越描越黑,我憋在肚里的话终究没给他说。

    我转身去见我师父,第一时间我想问他的想法。

    苻融表现出来的与我想象的不同,只表情沉重地说了句:“没事,就好,就好!”

    我咋觉得好有事呢,大家都瞒着我的那种不好的事。

    想起慕容垂的表现,我问:“师父,荷包是我瞎绣的,你不喜欢就换给徒儿,改明儿......”

    没等我说完,苻融当即打断:“徒儿想多了,为师没说不喜欢,只是不小心找不到了?”

    找不到?就一个晚上,我记得师父你揣衣袖里了......衣袖有窟窿眼?

    那我该不该再给他绣个,可是绣工惨不忍睹啊!

    苻融仰脸,像是看天气。

    我也抬起头,看天。

    苻融嗓音有些沙哑:“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为师可以满足你。”

    心愿,还未了?

    多着呢!

    开店,挣钱.....算不算?

    苻融皱着眉头,像冬天化不了的冰,闪着刺眼光。

    我避开,把一堆不切实际的理想咽下去,说道:“徒儿没什么心愿,在府里挺好,白吃白喝不干活。”

    我说的实话,语气弱弱的,听上去满是委屈。

    “长安城都逛完了?五重寺也不用去了?”

    这是给我放风呢!

    我喜出望外,拽起苻融衣袖道:“还是师父好,师父知道徒儿心愿!什么时候能出门,现在,立刻,马上?”

    苻融表情淡淡的,像一张没写字的白纸。“那就先去五重寺。”

    我整个人都蒙了,五重寺,明天再去?

    仿佛看见道安法师那双晶亮的眼睛在望着我,一种被人长久注目的眼神,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看得见。

    好奇怪,道安我们见过面吗?

    “怎么了?”苻融在问。

    我掩去心思,低头道:“没没事儿......”

    “明儿为师陪你一路,多带些侍卫。”

    苻融板着脸,似乎对我上回被人欺负很不满意,却不知我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儿。

    反正,我身上没事就好,那种被咬的痛痒,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秦王,你等着,惹不起躲得起,可以吗?

    我弄不清到底是谁在中间起了关键作用,唯独可以说上话的,得数苻诜。

    我请给看守我的侍卫请把苻诜找来,侍卫躬身下去了。

    没多久,门口有人找我。

    我还纳闷,苻诜为何不进门,出门才发现是慕容凝来了,高兴地我想也不想,双手搂腰把她抱起,原地转个圈儿,看见侍卫都转过身,才想起我还是男装。

    “三乐,三乐!”

    有人在叫我,回脸一看是苻诜。他小脸通红,好像窥视别人隐私被发现一样。

    这人就这样,总给人想象力太过的感受。

    我放开慕容凝,冲他打招呼。“苻诜是你啊,你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人家来得不是时候。

    苻诜立刻表现他来的理由,从衣袖拿出一个精致小盒,得意洋洋:“瞧,从我母妃那里偷来的,专门治皮肤瘙痒。保证你擦了一点也不痒痒!”

    瞧他那得意忘形的小模样,气得我恨不得扬手揍他。既然偷来的,还大声叫唤,好飙升你在娘娘眼皮底下的盗窃指数?

    就见慕容凝的脸变了,指着苻诜直跳脚:“是你,原来是你干的,你偷了玉肤膏,为何不早说,害得母妃受冤枉。”说罢,呜呜呜直抹眼泪。

    这咋了?一茬接一茬的。

    看着苻诜由喜到自责的风云表情,我大致明白,因为苻诜她娘,也就是张娘娘的玉肤膏丢了,在宫里大喊捉贼,所以查到受宠的段妃头上,慕容凝偏偏知道这事了。

    几个人在府门口嚷嚷这事,弄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赶紧把这两人推进府,还左顾右盼仔细看看,这才放心。

    苻诜是一片好意,没想到弄出这出戏,我做个中间人得赶紧把这事给平息了。

    慕容凝擦干眼泪,还恨恨地直瞪眼。

    苻诜除了内疚,还极绅士地表示友好。“你就是凝儿,三乐老在我面前提你。”

    “提我做什么?”慕容凝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说,说你救过命,说你聪明智慧,还说你......”苻诜越说脸越红,这样看上去,同慕容凝脸红的样子还有些想像呢。

    “我还说你漂亮!”

    慕容凝的脸腾地红了,扯着衣袖低下头,咧嘴笑了。

    苻诜见状扯开话题:“三乐,你什么时候来太学,我可没意思了,老是想找你玩!”

    我笑道:“我在苻府,哪里也没去,你为何不来找我?”

    苻诜有些失望:“当然想去了,可是苻朗说了你被你师父禁足了,连他都见不着?”

    师父可不会说这话,要说也是慕容垂。“我为何要被禁足?”

    “苻朗说了,因为蹴鞠比试上你耍赖皮!”

    我跳起来道:“我耍赖,这个混蛋,简直瞎说八道!”

    “那你没被禁足了?”

    我又泄了气一般:“其实也是禁足,哪里也去不了!我可想出门了。”

    苻诜很会看人脸色,马上朝慕容凝说话,说的多是些草原上的事,弄得慕容凝笑嘻嘻的,早就忘记先前不快。

    没多久,慕容隆在府门口喊人。

    我道:“凝儿现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我晚上与我住一起?”

    苻诜奇怪地望着我:“三乐,你说凝儿要与你同床共枕?”

    这家伙就是心细,我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大将军也住你叔父家里,我们不就是住一起么?”

    “原来这样!那我也要与你们住一起,我要去找我叔父!”

    慕容凝泄了气:“凝儿已经答应娘娘,这几日住在宫里!”

    想起这些,我心里自然而然不开心,嘴上却道:“也好,宫里条件好些,再说娘娘待凝儿极好!”

    苻诜道:“宫里见面不方便,你每天到三乐这里,我来找你们说话。”

    这家伙还赖上了。

    瞧他热情似火的眼神,多半是想同慕容凝在一起。

    可是,草原上的谣传都是假的么,说慕容凝是秦王的女儿。?

    这些没找落的话,只有段妃知道。

    当初凝儿救我一命,我感激的话还没说,就立刻答应了。

    不用人来叫,我自个起个大早。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心事。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转脸望了一眼苻融,见他脸色铁青,想说的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拴好马匹,众人拾级而上,上山烧香的信徒也起个大早跪拜求佛。

    这回慕容垂和俩儿子都没来,大概是因为段妃的事抬不起头吧?我这样想着,就到了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是五重寺的正殿,端正威武。殿外一个超大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烛,浓浓香烟袅袅上天。

    闻着香烛味,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心很快平静,只觉得寺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让人容易满足。

    到了大殿前,我停下来,望着门柱左右两边的黑底白字,念道:“执拗执着心满心不满,无色无名如来如还来。”

    我有些疑惑,想了想,问道:“师父,请问此联源于何处?”

    苻融道:“陛下亲自出此联!”

    我心想,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执迷不悟,四处战争?

    苻融续道:“此联与道安法师所著的《本无论》所阐述的‘一切诸法本性空寂’之‘本无’学说有关。为师听过法师的授法,略知一二。大概是说崇本息末就是要认识到万物‘本无’空性,为此才能豁然开朗,不受世间的纷扰所累!具体到色空、明空,为师也要听道安法师好好授教才是!”

    佛经里的概念,对我来说太遥远,我懵懂地直摇头。

    跨进门槛,抬头便看见释迦牟尼佛像高高在上,庄严慈祥地望着脚下的男女信徒。

    殿堂里红烛高照,烟雾缭绕,经幢高高竖立,周列的佛像金光闪闪,加上佛像身上配饰的宝珠、玉佩之光交相辉映,肃穆庄严,顿生恭敬之心。

    想起上回瞪眼给师父说谎,害得我好心虚。

    我双手合并,虔诚磕头,接着依次跪拜。

    前面有人窃窃私语:“听说庙里的送子观音可是灵验!我们县城里李老爷家娶了第七房美妾,婚后三年未得一子。那美妾急得要命,寻遍了良医偏方根本没用,到这拜了两次观音菩萨,回去就怀上了!”

    “真的假的?李老爷今年高寿?”

    “刚过了七十大寿,这不寿喜临门嘛!”

    “好好好,那我可要好好拜拜,我生了四个闺女,就盼着生个儿子呢!菩萨保佑,保佑我怀个带把的来!”

    听到这里,我很好奇,却跪不下去。

    观音菩萨左右站立善财童子和小龙女,做工依然精美。

    突然,我发现小龙女脚踩的那朵金莲缺了一小花瓣,虽说不起眼,无伤大碍,可我只是奇怪,大雄宝殿里的菩萨摆设样样精致无比,如何莲花缺一小瓣,不见修补?难道是道安法师的疏忽大意?

    我一时迷惑,走到庙里一处抽签的地方。

    苻融温柔道:“既然来了,抽一个吧,全当做个纪念!”

    听这话,好像我再也来不了似的。

    守签盒的小和尚双手合并:“施主是想求签问卦?不妨抽一签!”

    我不好拒绝,随着签筒的摇晃,一根竹签掉在桌上。

    小和尚接过一看,半天没有动静。他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道:“施主与我佛乃是有缘之人,不妨再抽一次!”

    啥,有缘?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抽签向来一次为准,没听说过还可以挑拣的,我笑了笑,抱起签筒又摇。

    一支竹签“啪”地一声从竹筒里跳到地上,我弓腰捡起,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符看不懂,双手递了过去。

    小和尚摇头道:“怪了,还是同样?”说完,还定睛看了一眼我,皱眉道,“麻烦小施主再抽一次,以这次为准!”

    我道:“还要抽多少次,不就是个好玩么?”

    小和尚道:“施主请息怒!这支签是大师临时添加的,说是今日有位重要之人特来见他,嘱咐小僧在此恭候。小僧不敢有误,所以,还望小施主再抽一次!”

    我笑了笑:“原来是道安法师的意思,我正求之不得!”

    一根长长的竹签掉在桌面上。小和尚拿起一看,不由严肃,双手合一,恭恭敬敬:“请两位施主随小僧前去拜见法师!”

    啊,这就要见法师了,我胸口堵得满满的,好像有一只大鼓一直在撞,“当当当”,连我脑袋瓜都木了。

    我有种一样感觉,好多迷惑就要解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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