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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若淳欠了欠身，喊了一声“爹”，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艰难，但人到底有些生疏。
楼庆之看着她：“近日府里不太平，你奶奶又病着，很多事你学着办，最不济还有爹。”
听着的人儿心里一怔，好像这么年还没有对她说过这样长的话。
即便是楼庆之，在说出来之后也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女儿她似乎都没正眼瞧过。
靠着软榻上的楼老夫人一脸高兴，笑着道：“我是病了，也老了，不中用了。庆之，有这个女儿是你的福气，往后多上点心，楼家的未来还得看这些小辈。”
楼庆之应了声，也觉得是自己从前疏忽，但楼若淳不奢望。
这时，蔷薇堂那里来了人，是蔷薇堂内打杂的丫头青芽。
“什么事？”楼庆之瞥了眼，厌烦的道，这一两日下来他对那个女人已经失望至极。
青芽偷偷的看了眼楼老夫人，小声的道：“二夫人病了，请您去趟蔷薇堂。”
不想楼庆之顿时怒了：“什么二夫人？病了不看郎中，找我有什么用？”
吓得青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是钱姨娘。”
楼老夫人瞧一眼儿子发怒的样子道：“一个小丫头说错了话，让懂规矩的教教规矩便罢了。钱氏让她来传话，她有什么错？你去看看吧！免得钱氏又闹腾。”
话毕楼老夫人叹了口气，相识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无可奈何了。
楼庆之见了，心里愧疚，发话道；“还是让淳儿去吧！看看她又再闹腾什么。”
“我？”楼若淳一脸的诧异，像是有难言之隐。
楼庆之知道她为难，而且刚刚娘也说让他对这个女儿上点心，便道：“不怕，爹正好出府要路过蔷薇堂，就随你一道。”
楼若淳乖巧的点了头，原是让楼庆这自己去的，眼下这样也挺好。
可到了蔷薇堂，院内黑漆漆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门口更是寂静。
楼若淳看向楼庆之，反而问那个传话的小丫头：“青芽，是钱姨娘让你来请的爹？”
青芽也是一脸茫然，但不敢说谎：“回大小姐的话，不是钱姨娘，是个小厮，奴婢来府里不久，好多人还不认识。”
不认识？楼庆之顿时起了疑心，大步走了进去。
楼若淳赶紧带着下人跟上，可没几步楼庆之便示意她不要过来。他一个人站门门口。
内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是一男一女。
楼庆之久经沙场，耳力自然不错。
男的道：“你只管放心，我这个法子一定能瞒过那个糊涂鬼，只要他认，旁人还能说什么。”女的谨慎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老东西还派了郎中给我瞧过，是不是已经查出来了？”
“郎中？”男的疑惑的道，“他长什么样，有说什么？”
女的道：“一个四十来岁的小老头，到没说什么，开了点药就走了。”
“那药呢？拿来，我看看。”
女的应了两声，便传来了男的声音：“清火的药，放心吧！这只是些普通的药，吃些也无妨。倒是你现在，好好的养着，给我生个儿子。”
“儿子，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再是个闺女呢？”女的满腔怨气，“丹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把我往哪个男人床上推？你个臭没良心的。”
人却软慢慢的哼了起来。
门外的楼庆之面色一怔，忍不住的开口大骂道：“贱妇，你个不要命的贱妇！”
蔷薇堂的门也哐当一声便他够踹开，躺在床上的男女被吓了一跳。
可楼庆之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一拳便打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手无缚鸡之力，顿时从床上滚了下来。
楼庆之却是不肯罢手，他堂堂大齐的楼大将军居然被最宠爱的女人弄得一头绿。
钱姨娘尖叫一声，倒是反应了过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楼庆这的腿：“老爷，老爷，你听我解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别伤他，别伤他……”
楼庆之回眸厌恶的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个贱妇居然承认的这么痛快，便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本将军真是瞎了眼，居然宠爱你这么多年？说，楼丹是不是也是你和他生的孽种？”
钱姨娘吓得浑身哆嗦，却是否认道：“不，丹儿，丹儿……”
楼庆之手上用足了劲，不想听她的谎话，可还是停下了手。
他不甘心，不甘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是别人的，这个女儿还差点害了他的亲生女儿淳儿。
气愤的男人一把推开奄奄一息的，转身就一脚踩在了那个男人的胸前：“这个贱妇不肯说，你自己说，一五一十的说。”
被踩的男人吃痛，嘴角还流了血，却是笑了：“楼大将军，枉你是一封疆大将军，连自己的种都分不清楚……哈哈哈……”
偏是这一笑彻底了激怒了楼庆之。
“不，老爷，别杀他。别……”钱姨娘见楼庆之扒出了刀，竟是扑了上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偏是爬起来，一把抱住钱姨娘，一转身，将钱姨娘护在身前，冲着她笑：“好好的，把儿子生下来。”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钱姨娘看着他嘴角的鲜血流尽，心碎的道：“方郎，方郎……”
撕心裂肺的划拨了整个夜空。
楼若淳站在蔷薇堂外，忽然间如释重负。
楼庆之从里面走了出来，没了原先的怒气，人却颓废了很多。
楼若淳看着他，一言不发，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根本无话可说。
楼庆之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没几步便停下道：“钱氏重病，淳儿派人看管好了。”
这一声淳儿却搅得无比心酸。
楼若淳心中一颤，回过头，倒是看见楼庆之渐行渐远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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