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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进医院，果然窗明几净，装修得高大上，就连穿梭其间的工作人员都一身质地考究的制服，再加上这一栋楼都是医美整形，怎么看怎么像正规机构，谁能想居然会赚黑心钱，欺负消费者？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小姐姐一看朱小凯进来，便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以标准的微笑打着招呼，她头顶上的电子屏还打着标语：“宾至如归”。
朱小凯拿出齐悦给的申请单，道：“您好，我是匠成娱乐的练习生，来医院想打个瘦脸针，请问是免费的对吧？”与此同时，朱小凯的手已经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小姐姐拿过朱小凯的单子看了一眼，道：“是的，麻烦您跟我来一下。”
服务确实很到位，朱小凯跟着小姐姐来到了一楼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女医生，看起来很年轻，中长发，长眼睛，皮肤在灯下都透着淡淡的光泽。
“这位是您的咨询医生林医生，有什么都可以直接问她。”小姐姐说完，便转身回去，将朱小凯一人丢在办公室。
林医生一看朱小凯，立刻微笑道：“是匠成的练习生？公司已经跟我们这边打过招呼了，你坐吧，先聊聊。”
朱小凯只好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挤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您好，我来只想打一个瘦脸针，请问今天能打么？我预约过了。”
“能的，不过我还想知道你有没有其他诉求？”林医生笑得亲切，“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模板。”
“模板？”朱小凯听不明白。
“哦，就是你的脸特别适合整形，”林医生耐心解释着，“其实并非所有人都适合整形，可你不一样，可以给你制定一套更详备的方案，按这个整完后绝对是明星级别的容貌。”
“为什么一定是我？”
“你看，你是单眼皮，稍微割一下就是双眼皮，鼻头挺翘，就是山根处不够高，再垫一下，还有就是加个尖下巴，上镜就完美了，一定会成为活招牌的。”
原来还打的这个主意，朱小凯不禁问道：“贵公司很缺这种招牌么？是不是成立没多久？”
“我们之前都在外地，才来这里，总需要站稳脚跟嘛，让当地人也得知我们医院。”
“可我只想打一次瘦脸针。”朱小凯道。
“瘦脸针也要坚持打，否则一针是不会有效果的，”林医生明显不如刚才那么殷勤，“这样你签个协议，完了我就带你去打。”
“好。”朱小凯接过林医生拿出来的协议，不顾林医生的催促，细细看了起来，协议果然和之前阿炜的差不多，并没有说“后果自负”而是提到“如因手术失败，免费提供修复手术”等等，然而真失败了却不认账了。
“万一我这效果不满意，或者对药物过敏什么的，医院会负责后续的修复么？”朱小凯发问。
“当然会，协议上不是写得很清楚？”林医生道。
就是这句，很关键，朱小凯偷偷瞟了一眼手机，发现还在继续录音，放下心来，再继续和林医生周旋。
“这个药物好么？会有什么副作用么？”
“这是要看个人的，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万无一失，”林医生道，“就像有人对花生过敏，有人对海鲜过敏，也有人什么都不会过敏，并不能因为有人过敏，就说花生、海鲜等东西本身不好。”
朱小凯竟无言以对。
“你快签吧，不然等会我忙了，错过预约时间，今天就没法打了。”
朱小凯一听，只好在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
他刚签完，林医生便收起协议，撕了复印的一张给朱小凯，之后起身道：“走吧。”
朱小凯只得跟着林医生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他们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装修风格倒像医院的病房，但整体比普通病房更显高级。
“你来躺一下。”林医生示意朱小凯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朱小凯当然不能这么快躺上去，否则怎么取证，他想了又想，只得想到了去卫生间这一个说辞：“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林医生自然是没法反对，道：“快去快回。”
去卫生间，当然是找邢星求助，朱小凯拨通邢星电话，还好邢星真如自己说的，一直保持在线——
“喂，怎么办，我马上要打针了，林医生寸步不离的，要怎样才能把她弄走？我取证啊？”
“说你傻还真傻，这点事都搞不定，要场外热心观众的帮助了？”邢星这时还不忘调侃道。
“老兄，你能不能快点想办法？”
“实不相瞒，我怕你出啥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邢星道，“你说你那个医生姓啥来着，等我到了你那，再跟前台说我要找她，把她引出来，然后你就可以顺利取证了！”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么给力的时候！”朱小凯打心眼要为邢星竖起大拇指。
既然邢星已经有主意了，那朱小凯又在卫生间逗留了一会，邢星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说自己到了，让朱小凯先回去。
朱小凯又回到了那间房，林医生还在里面等他，但这时已是不耐烦道：“怎么这么久？”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吃坏了肚子。”朱小凯又胡编乱造道。
“快躺下吧，我都准备好了。”林医生指了指一旁的针管。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林医生过去开门，见是一名护士，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个客户，指定要您咨询。”
“没见我在忙吗？让他等着吧？”
“可那客户有贵宾卡。”
朱小凯先惊到了，邢星居然这么壕，还用充卡来调虎离山。
这招果然管用，林医生一听钱，脸色瞬间阴转晴，整个人容光焕发般，转头对朱小凯道：“那你等会吧，我出去看看。”
朱小凯求之不得的一刻终于来临：“好，不急不急。”
这个“不急”说得真是心里话，林医生和小护士一走，朱小凯简直生出一股子“天高任鸟飞”的心思来。
他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拿起桌上已经备好药水的针管，往瓶子里注入了一些，做完这些后，今日任务算是完成了，林医生还没回来，他一个人待着又觉无聊，环顾四周，忽然心生一计——不如看看房里的这些柜子什么的，万一还会有新发现？
有一个定律可能是，人想发生的事有时真的就会发生。
朱小凯打开了一个金属外门的柜子，有点像冷库造型，不过里面摆着都是一排排药水，上面还贴着写有人名的标签。
他好奇地一路看了过去，先看到了阿炜的名字，之后也看到了两个熟悉的练习生名字，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个名字上，移不开眼。
马思祺？
马思祺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会来整容？他不是天生男神么？
朱小凯疑惑不已，他看到的甚至还不止一个马思祺的名字，另外几瓶药水上也贴着马思祺的标签。
他迟疑了一会，便用手机拍下了这些，之后默默关上了柜子。
会是同名么？朱小凯又想到马思祺在说不需要整容时那骄傲的神情，忽然心里就泛起莫名的情绪，仿佛想求证一般，他把这张照片直接发给了马思祺，并在微信里问道：“思祺，这不是你吧？”
发完这条，朱小凯将手机放回口袋，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的目的已达到，这里也没必要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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