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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竟然如此信任我，让我带兵深入漠北，公公认为，我能建功么？”
朱柏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巴里慢慢咀嚼，同时对身边的金灿说道，“或者按照公公的意思，我应该带着谁前去漠北比较好啊？”
他这个问题问出来。
坐在现场的人脸上多少都有点诧异。
要知道，朱柏这么说也是个堂堂藩王，他想要做什么事情，似乎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
朱柏如果真要深入漠北，一定是带着他最信任的王坎和朵颜了，这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问一问金灿？
饶是金灿在皇帝身边多年，也没猜透朱柏这话背后的意思，只是接过了朱柏的话头，说道，“或许在漠北作战，还是启用陛下当年的旧部比较稳妥，王聪霍亲，王忠李远，这些都是当年陛下身边的猛将。”
“带着他们前去，或许更能战胜漠北的蒙古人。”
“多谢金公公。”
实际上。
刚才那个问题，还真只是朱柏随便问的。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金灿竟然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几个人选推荐。
或许，在常人看来，金灿只是推荐了几个人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朱柏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而已。
可是这些人选都是金灿说出来的。
这就不一样了。
金灿只是个远在皇宫的宦官而已，用膝盖想都能知道，他甚至都没见过这些将领，没听说过这些将领的名字。
可现在，金灿竟然随口就说出这么多可用的将领。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又有谁，能接触到金灿这样的皇宫内侍，还能告诉他这么多将领？很明显就是朱棣了。
想明白这些关节。
朱柏大致猜测出来了，只怕什么蒙古人犯境，杀死明朝特使，这些都是朱棣的借口而已。
身为永乐大帝的朱棣。
早就有心思攻击漠北之地了。
“殿下？”
“咱家刚才的几个人选，殿下决定不合适么？”
金灿感觉到有点不安。
“没有啊？”
“公公误会了，刚才公公所说的那几个人，都是不错的将领，可惜都是将才，不是帅才啊！”
朱柏说道，“看来，陛下是真的要让我出征了。”
“不错，陛下曾私下对咱家说过，当今天下，帅才第一是陛下自己，第二就是湘王殿下啊！”金灿喝了一口酒。
“哦？还有这样的话？”朱柏一愣。
“是啊，当时陛下还是当着我们内廷侍所有人说的，比真金还真啊！”
“湘王殿下真是受宠啊，这些年了，咱还没见过陛下这么夸人的！”
“谁让咱们湘王殿下有本事啊？当年，若不是湘王殿下攻破应天，当今陛下也成不了陛下！”
就在朱柏随口一问的时候。
他身边突然多了不少议论的声音。
这些话竟然都是金灿带来的那些宦官们说的。
原来，这些宦官大都是从小入宫，入宫之前不是罪臣就是囚犯，一辈子都没有喝过酒。
朱柏酿造的酒度数又不低。
他们喝了没几杯就醉了。
人一醉，话自然就多了起来，这些宦官们在皇宫大内的时候，没少受委屈，酒壮怂人胆。
这时候好不容易放开一次。
嘴上也就没有把门的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朱柏眼睛眯了眯，故意笑道，“看来，我在皇宫中还有几分名声啊，我还以为皇宫中的人都看不上我哪。”
“哪里哪里！”
“湘王殿下太客气了！”
“现在天下，谁不知道湘王殿下算得上是天底下最有才气的藩王了，皇宫里别说我们内侍，就连不少宫女嫔妃都很倾心的！”
“殿下若是不信，哪天去皇宫中，我给殿下带路！”
几个年轻的宦官嘴上没有遮拦，开始对朱柏吹捧起来。
这要是放在平时。
他们几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一个藩王面前这样。
可今天不一样了，在喝了几杯酒之后，这几个宦官就感觉到自己心里面好像有一腾火焰在燃烧一样，很多话恨不得一吐为快。
另一边。
金灿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些宦官门口无遮拦，心里面也有点不安。
他能大致感觉到，他手下那些宦官说的还算都是恭维话，也没有顶撞朱柏意思，索性也没有阻拦。
只是笑呵呵的在一边没有说话。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幅态度，倒是鼓励了一边的手下。
朱柏也趁着机会继续问道，“你们都是皇宫之中的内饰，知道的比我多，也算正常，今日感觉我荆州的美食如何？”
“好！太好了！”
“湘王殿下真是大方啊，小的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今天只是多谢湘王殿下的款待了，以后，若是殿下有事情，但请吩咐就是！”
“没错，若是湘王殿下还有需要，但请吩咐！”
看到这些宦官们的样子。
朱柏脸上反而露出了几分笑容。
看来，这些年轻的小宦官们，还是表单纯好骗的啊！
“诸位放心。”
“既然诸位是随着金公公来到荆州的，那就是我朱柏的朋友，今日只谈天说地，没什么事情要求诸位。”
朱柏举起酒杯，对着一众宦官说道，“共饮此杯。”
“多谢殿下！”
“多谢殿下！”
朱柏如此态度。
一时间，他们还真是感动了。
面对上朱柏，就好像面对一个富贵且慷慨的亲人一样，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们在皇宫里面的见闻。
有几个感性的小宦官甚至都哭出来了。
对于这一点，朱柏做到了一个倾听者应该做的一切，只是安静的倾听着，不失时机的提问。
也正是在这种观念氛围之下。
朱柏也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信息，尤其是一种感觉。
那就是，这些宦官们虽然在皇宫中是地位最低的，可也是野心最大的，虽然不受到重视。
可是他们一个个也都想着成为人上人。
这倒是给了朱柏一个启发。
如果不出意外，大明王朝最出名的特务机构，东厂就要诞生了，面前的这些人他或许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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