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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组长叹了口气，扭头正好看到小孙眼巴巴望着顾清雅离开的地方，像个痴情的‘望妻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孙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想追小顾？”
小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神情不知所措。
“还不快换衣服跟着一起去，这还用我教你？”
小孙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真是个蠢货，“谢谢组长。”
说完便飞快换衣服，顺带还洗了把脸，摆弄了一下发型。
刚准备出门，王组长又叫住了他。
“你先别忙着舔，我问你，她要是拒绝让你去，你怎么办？”
小孙愣住了，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个棒槌，你就说王组长说的，那人目前敌友不明，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太危险，我们俩一起有个照应。”
小孙憨憨一笑，一溜烟跑了，连谢谢都没讲。
王组长望着他猴急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这小孙幸亏有个好爹，否则连追求顾清雅的资格都没有，刚才也没有必要提醒他。”
停车场内，顾清雅刚准备发动自己的车，就听到有人敲车窗玻璃。
抬头一看，又是小孙。
她有些无奈，但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打开车窗。
“怎么了？”
小孙有些激动，说话时总是耸肩眨跟。
顾清雅在警校自学过心理学，这种情况是典型的心虚表现。
“学姐，王组长让我来的，他说你一个人去找李乾说不定有危险，我们一起去有个照应，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她要找的人，从身手上来说，就是危险人物。
“上车吧。”
顾清雅开着车汇入车流，望着副驾驶上有些亢奋的小孙，忍不住说道：“小孙啊，提前声明，到时候我跟李乾聊，你不准乱讲话，听到没有。”
小孙神情一凛，马上回道：“好的学姐，我绝对沉默不语，就在一旁保护你的安全。”
顾清雅哭笑不得，心道：小样，真出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中州的交通拥堵一向被市民诟病，交通部门为此不知道被投诉了多少次，依旧没有多少好转。
大家都说交通部门只会忽悠人，从来不行动。
其实这真的冤枉了人家，交通部门为了解决中州的堵车问题，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夫。
修高架、挖地铁、潮汐车道、主路拓宽、限牌，还有最狠的一招，外地车上下班时间不准进市区。
尽管做了如此多的努力，情况依旧很不乐观。
后来几个部门联合进行了调研，终于发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
中州人民富裕了，每家每户都有车，甚至不止一辆。
道路建设跟不上老百姓买车的速度，在加上夏国人口集中居住的客观因素，导致上下班时间，必然会出现大规模拥堵，这是无解的，哪怕是发明了在空中飞的车，说不定也会造成航线拥堵……
所以，当顾清雅被堵在高架上时，没有一点不耐烦，很平静接受了有可能半个小时下不去的现实。
小孙内心窃喜，说起来他跟顾清雅几乎每天都呆在一起，可那是工作时间，谈论的也都是工作方面的事，没有任何私人空间。
此时此刻，他们俩单独接触，不好好表现更待何时？
他清了清嗓子，抛出早就想好的话题，以此来打破尴尬。
“学姐，那个李乾倒是挺复杂的啊？”
听到这个问题，顾清雅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李乾的身姿。
虽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始终难以忘记。
“嗯。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就像你我一样，工作与生活都是不一样的人。”
小孙似懂非懂，但顾清雅能打开话匣子就是好的开端。
他其实并不是真傻，甚至早就调查过顾清雅的背景，知道了她的父亲是谁。
之所以还敢追求顾清雅，自然有他的依仗。
小孙，全名叫孙华升，来自京城一个勋贵家庭。
孙华升的父亲没有进入军队，却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严格意义上来讲，比顾清雅的父亲级别高不少。
他这人表面上看人畜无害，待人接物温和，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毛躁，但他骨子里非常高傲。
“学姐，既然有证据，咱们为什么还要私下里找他？费那事干吗，直接抓过来审问一番不就都明白了嘛。”孙华生不以为然道。
顾清雅脑仁疼，这位学弟刚参加工作，书生意气很重，却不能苛责与他，当初自己不也是这副模样吗？估计领导们当初的心情也很无奈吧。
“孙华升，你不要是不困，就来开车，我上后面睡一会儿。”
顾清雅本来还不困，被他这么一??拢?燮ぷ佣颊霾豢?
“好咧，我来开。”
孙华升一口应下，顾清雅立刻拉开车门，让出驾驶位，转而到后排躺下。
“学姐，你渴不渴？”
刚摸上方向盘，孙华升就关心的问道。
顾清雅一点回应也没有，他扭头一看，已经睡着了。
……
宋氏集团楼下，孙华升叫醒了顾清雅。
“学姐，我们到了。”
顾清雅艰难的睁开眼睛，即便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格外美丽。
事实上，刚才那一路，他不断通过后视镜，观察顾清雅美人春睡的样子，还差点撞到马路牙子。
“到了吗？”顾清雅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一觉足足睡了四十分钟，精力恢复了不少。“我先上去，你在下面等我。”
孙华升一听有些着急，“学姐，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吧，若是有什么紧急状况，我也好及时支援。”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又搬出领导。
“王组长让我怎么做的，不然回去要挨他批。”
顾清雅仔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倒不是怕李乾对她不利，而是有人在身边有个见证，省的别有用心的人说闲话。
亮出警官证，宋氏集团的前台倒是没有阻拦，只是等他们一上楼，立刻打电话给宋晚晴。
正在与几个合作伙伴开视频会议的宋晚晴，看到前台的电话，有些不高兴，直接挂断。
过了几秒，电话再次打来。
宋晚晴明白，没有重要的事，前台是不会直接给她打电话的。
“各位抱歉，我接一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走出门外，她平复了一下刚才跟合作伙伴激烈辩论造成的血气上涌。
“什么事？”
前台是个经验丰富的员工，知道这会儿总裁大概率在参加重要的会，便长话短说。
“刚才，两个中州市局的警察，上楼去找李乾了，穿的便衣。”
宋晚晴脸色微变，沉声道：“知道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明白。”
按照一贯的流程，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她对接，但她之前特意关照过前台，不管是谁找李乾，第一时间通知她．
回到会场，宋晚晴面无表情，却对屏幕中对方谈判人员的喋喋不休再无兴趣。
几分钟后，她终于忍不住，扭头在秘书耳边说了几句。
……
顾清雅上进了电梯，正好侧面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她蓬头垢面，眼角还有一滴眼屎，黑眼圈非常显眼，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小孙，待会儿你先在楼道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孙华升不疑有他，在楼道找了个椅子坐下。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他有些担心顾清雅是不是在厕所昏迷了，刚想找人进去看看，妆容一新的顾清雅出现在他面前。
本就清秀的脸上略施粉黛，黑眼圈被粉底很好的遮挡，本来乱糟糟的头发也重新梳理好，扎了一个马尾辫。
孙华升心中顿时有股说不出来的醋意，顾清雅见一个潜在的罪犯，居然还特意喷了香水。
刚才从自己面前路过，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你还愣着干嘛，一起进去吧。”
顾清雅没有看他，直接敲响了财产保卫科的门。
“你们找谁？”
赵悦见外面两个陌生人，马上换上一副职业笑容，礼貌的问道。
顾清雅拿出警官证，在她面前亮了一下。
“我是中州警局的，有点事情想跟李乾聊一聊，他在不在？”
赵悦作为李乾的秘书，心里顿时一慌，无数种可怕的情形出现在脑中。
看着办公室其他忙碌的同事，赵悦不动声色，小声道：“稍等一下，他现在在忙，我去问问。”
说完，将两人迎进来，让他们坐在一旁的会客沙发上。
“乾哥，外面有两个警察找你。”
进了李乾办公室，赵悦脸上的镇定荡然无存，神情慌乱的看着李乾。
“警察？”
刚打完一局游戏，李乾正准备开第二把，听到这里，顺手关掉手机，捏了捏下巴，冲赵悦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犯法。”
赵悦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还是找的李乾，心里怎么可能不多想。
“他们一男一女，进来就亮证件，表情严肃的不得了，我有点害怕。”赵悦担心的看着李乾。
“他们穿制服了吗？”
“没有，他们穿的自己的衣服，看着挺随意的。”
李乾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傻瓜，别担心了，去把他们叫进来吧，顺便泡两杯茶，谢谢你。”
赵悦忧心忡忡的转身出门，三十秒后，顾清雅和孙华升走了进来。
“呵呵，李先生，别来无恙啊。”
顾清雅意味深长的朝李乾笑了笑，也不管其他，径直坐在他对面的大椅子上，扭头观察了一下办公室的陈设布局。
“哟，多日不见，你现在发达了，当上了领导。”
李乾摆了摆手：“顾警官，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随便瞎混混。”
说完，他指着窗台上的几只喜鹊，笑道：“怪不得从早上开始这几只鸟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顾警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两人如此熟络，再一次让孙华升受到了刺激。
他来中州警局，目的就是为了顾清雅，这个目标达不成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顾清雅跟眼前这个男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眼神中的笑意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他很想做点什么，却生生忍住。
孙华升看向李乾的眼神充满了戒备，随时准备翻脸。
“呵呵，少来这一套。我都坐下这么久了，你们连杯茶都没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话音刚落，赵悦端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走了进来。
“两位，请慢用。”
说完，她迅速抬眼，看了一眼李乾，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才稍稍安定些许。
“这样总行了吧。”李乾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这还差不多。”
顾清雅从进来到现在，就像与老友在斗嘴一般，行为举止都非常的自然。
喝了半杯茶，顾清雅把茶杯放在桌面，调整一下坐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风情万种的撩了撩耳边的几根发丝。
“寒暄过了，那就进入正题吧。”顾清雅拿出笔，收起笑容，淡淡道。
“请便。”李乾摊手道。
“不过我得问清楚，你们是以什么名义来询问我呢？我李乾一向行的端、坐的正，十里八乡都夸奖的良好市民，被你们警察找上门来，恐怕会对我的名誉有影响啊。”
顾清雅还没说话，一旁的孙华升一拍桌子，大喝道：“油嘴滑舌，警方让你做什么你有义务配合。”
从他们俩进来到现在为止，李乾也只看过他一眼而已。
一个一杠一星的小警察，配合上青涩的面容，指不定就是刚从警校毕业跟着顾清雅屁股后面学习的菜鸟，李乾还没有无聊到关注这种人。
李乾故作惊讶，指着孙华升对顾清雅说道：“哎哟，光顾着跟你说话了，还没有请教，这位警官是？”
顾清雅脸色很难看，要是知道他这个样子，就算王组长再怎么要求也不会带他过来。
可她刚准备打圆场，孙华升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记住，我叫孙华升，中州警局扫黑组的新进干员，专门负责打击黑恶势力，保境安民。”
“啪啪啪啪”
李乾满面笑容，站起身来鼓掌。
“不错，顾警官，你身边这位警官很有正义感。作为中州的模范市民，我感到很欣慰，安全感都提高了不少。”
话音未落，他却话锋一转，面带不忿，冷哼一声。“可我有一点疑惑，既然你们是扫黑组的，那跑到这里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顾警官觉得我也是你们的打击目标？”
顾清雅终于忍受不了孙华升，他的愚蠢行为让本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主动权拱手让了出去，既陷入了被动又丢了脸。
“你给我出去，马上！”
顾清雅指着门外，厉声道。
孙华升名义上只是一名刚转正的新警，顾清雅是他的师父，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悻悻起身，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李乾，摔门而出。
气的脸色通红的顾清雅，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顾警官，你这位徒弟架子大得很啊，刚毕业就这副德行，我都不敢想要是当了官会是什么嘴脸。”
顾清雅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李乾，他，你得罪不起。”
李乾笑道：“何以见得？”
“他的父亲位高权重，家族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权贵豪门，至于为什么来中州当小警察，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乾看着她摇头否认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顾清雅疑惑道。
“顾警官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那小子不管什么来头，我想他应该是冲你来的，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丝毫兴趣，之所以对我态度这般恶劣，恐怕是看到我们之间如此熟悉而吃醋了吧。”
顾清雅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说起这个，她内心很苦闷。
家族之间确实有撮合他们的意思，不过她父母比较开明，说一切都看她的意思，就算孙部长亲自过问，也能顶住压力。
出生在她这种家庭，婚姻大事身不由己。
顾清雅很清楚，随时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妥协，身边无数的例子证明了这一点，这也是他苦闷。无助的原因。
不过，孙华升这种人自己都不会接受，这是肯定的。
“这不用你管，我们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李乾笑道：“可以啊，配合警察是我们好市民的职责。”
顾清雅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李乾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当初她说出一定会盯着李乾。
可眼前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
短期之内，一个人的外表只能从衣着打扮方面着手，而气质则需要长时间培养。
可李乾的气质，明显比上一次看到他，要出色的多。
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又比以前帅气了很多，之前心里一直装着事，还没注意。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办公室一向很淡定的孙华升会突然情绪失控，原来如此。
再看向李乾时，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根据现有资料，李乾的个人履历还是很简单的，北苏人，当过兵，后出国务工，今年回来后入职宋氏集团做保安。
看起来一切都很镇长，可仔细一想就觉得简历里有太多空白。
当兵之前他在哪里？出国之后又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回国之后是怎么入职的宋氏集团。
而且顾清雅不相信，一个保安能短时间内做到宋氏集团的科长职务。
她忽然觉得，扫黑组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出了大问题，眼前的男人才是破局的关键。
他身上仿佛蒙着一层黑雾，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李乾，要不这样吧，我问你答，咱们尽量在下班之前完成。”顾清雅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刚才我进来时，听到员工说你晚上要请客吃饭，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希望你也要配合我一下。”
“没问题，你问吧。”李乾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新茶。
“第一个问题，丁腾龙你认不认识？”问完之后，顾清雅盯着李乾的眼睛。
“认识，我跟他是朋友关系，怎么这个你们也要问吗？”
顾清雅不置可否，“第二个问题，你跟他还有好几个人一起去普陀岛做什么？”
“旅游。”
“几个大男人？”顾清雅笑容中带着一丝捉狭。
“怎么？法律有规定男人不能一起出去旅游吗？”李乾冷冷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根据警方的资料，丁腾龙是龙帮的老大，你能解释一下，一个宋氏集团的员工，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是朋友嘛？”
李乾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很无辜的说道：“我跟他只不过是牌友，他是个很好的人，输钱从来不生气，讲信用、不赖账，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黑恶势力？而且你的话也很矛盾，既然都知道他有罪，为什么他啥事没有？”
顾清雅不是来跟李乾辩论的，根本不接茬。
“第三个问题，丁腾龙从普陀岛回来之后，便开始有所行动，一度导致中州某些区域的治安变差。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他在跟别人谈判时，曾多次提到你的名字，每次提起，对方都很忌惮，这你能做个解释吗？”
李乾忽然笑了，“顾警官，你们警察要是闲的没事做，可以上街做做公益，而不是在这里调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你说的这些，全是捕风捉影，没有任何证据，我完全可以找律师控诉你们诽谤，对我的名誉造成了伤害。”
顾清雅不搭理他，眼睛盯着李乾的表情观察。
她的大学课程里，有一门微表情识别。
就是观察人的微表情，以此判断他的心理状态。
比如说，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四处飘，目光躲闪，脸部肌肉不自然。
从李乾现有表现来看，以上行为，他都没有。
“李乾，我今天没有穿警服，也不是正式的审讯，只是让你回答几个问题而已，没有任何强制性，所以你没办法控告我。”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李乾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点上，惬意的抽了一口。
“不过，我有权力不回答！”
顾清雅笑的比他还要灿烂，“我还是劝你最好回答一下，这对你有好处。”
“最后一个问题，龙帮是不是这次的最大赢家？”
李乾刚想回答，眼角余光看到顾清雅的表情有期待，心中暗骂道：“娘的，差点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套路进去了。”
他可以确定，顾清雅对游轮比试的事并不知情，而且说‘龙帮是最大赢家’时很模糊的一带而过，显然她并不清楚具体过程。”
顾清雅见李乾表情从微微激动到平静，就明白自己打草惊蛇了。
果然，李乾一副笑脸，随口道：“你猜。”
“我的问题问完了，以后可能会经常麻烦你，希望不要介意。”
李乾摆了摆手：“最好一次问完，因为以后你可能找不到我了。”
顾清雅一惊，忙问道：“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李乾指着窗外，语气平淡的说道：“充满希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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