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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辞意摇摇头有点点头:“我知道姑母这段日子感染了风寒,也一直不让外人靠近,如何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圣上下旨要京都的名医进宫给娘娘治病,今日娘娘在宫中吐血,太医们各个都是老糊涂了,竟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敲出来娘娘的病情,圣上大怒,这才让青歌进宫给皇后诊治。”慕容坤见青歌出来了,立刻挥挥手道,“赶紧走,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
青歌看了许辞意一眼,见许辞意对他微微点点头,青歌这才走上马车,慕容坤假意自己丝毫没有看到青歌和许辞意眼神交流的小动作,干了一口气对许辞意说道:“世子是个聪明的,这几日千万不要在圣上面前找不痛快,以免圣上责罚世子。”
许辞意点点头目送了慕容坤的马车扬长而去,许辞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皇后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重,而且自己刚从宫中离开,那时候皇后还好好的,看样子只是太久没有出门这才有些病气,不可能这么快就病情加重吐血出来了。
除非这是皇后故意的,许辞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事情,既然青歌已经顺利进宫,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计划虽然有变,但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的,许辞意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近日不少人都提醒自己莫要在圣上面前找事,难道是自己这个刺头实在是太显眼了,以至于这么多人来提醒自己。
青歌刚入宫就被慕容坤带着往皇后的宫中走,一路上青歌一言不发,只是在马车上微微闭目养神,慕容坤看着这个心态要比年龄成熟不少的沉稳少年,心里也不免赞许,难怪说自己的儿子慕容枫当年“三顾茅庐”要把青歌留在京都,可见青歌果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当时圣上到底和青歌说了什么慕容坤也不知道,只知道圣上并未在意青歌说的一切,只是潦草的打发了青哥回去。
慕容坤看着青歌健步如飞的身影问道:“公子不问我此行的目的?”
“医者仁心也,治病救人而已,将军若是想说便告诉我了,若是不想说那我也只当自己就是去做个医生,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贫困的百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青歌淡然的说道。
看着青歌眼里的坚定,慕容坤点点头,真不知道当年鄞州城主对付李氏一族的时候为何没有斩草除根,竟然留下了青歌这么一个祸患,慕容坤对鄞州城主这种时而杀人如麻,时而恻隐之心的心态实在是太不能理解了,广燕云被害,鄞州城主竟然帮着广燕云的儿子广宇走到了将军的位置。
鄞州城主如今遇到众叛亲离也是因为当年没有心狠手辣的缘故,慕容坤和他可不一样,慕容坤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到自己当年一举歼灭神龙教一事,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对手,慕容坤就忍不住自傲。
青歌跟着慕容坤走着,走在这个跟鄞州城主一样老奸巨猾的人的身边,青歌虽然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但是想到皇后病危,自己此次来虽然也是为了自己父亲报仇一事,但是作为医者最重要的还是将皇后救活。
皇后的宫中已经忙成一片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感离开偏殿在屋子里不断的翻阅着古籍,查找着皇后的病症。
看到慕容坤找了一个年轻人进来,几个太医的眼睛都没有停留在青歌身上,道:“将军来了?”
“嗯,这是圣上钦点的医师,先前我家枫儿得了这位的医治,是来给皇后看病的。”慕容坤简单的介绍了几句,这群太医眼高于顶,定然是看不起青歌的身份。
青歌感激的对慕容坤点点头,青歌也不是不知好歹,也明白折人情世故的错综复杂,有了慕容坤刚才的话,就是几个太医对自己再有意见,也要看在慕容坤的面子上忍让几分。
果然慕容坤刚说完,太医们对青歌的态度就发生了翻转的变化,一个个擒着自己的胡子对青歌点。
青歌自然知道这都全靠慕容坤帮助自己周旋,对慕容家的好感自然是只增不少,虽然不知道慕容坤在朝中的具体角色,但是此刻青歌也只觉得慕容坤算是朝中不为世俗动荡所迷惑的一个老人。
慕容坤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后,就离开了皇后的宫院,见慕容坤走了,青歌礼貌的问道:“老先生不知道皇后现在如何了?不如小生我先去看看?”
“去吧。”为首的老太医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从带着青歌进了皇后的屋子,此刻皇后躺在橘黄色的幔纱中,整个屋子里面都尽显皇后的威仪,青歌不敢多看,让侍从带着自己跪在了皇后凤塌的幔纱外面。
“皇后娘娘。京都医者青歌来了。”一旁的侍女低声的传报着,等了一会儿见皇后从床上抬起虚弱的手,侍女才让侍从放了青歌近前来。
青歌跪着挪到皇后的床榻边上,伸出一只手摁在皇后的脉搏上,一直不敢看皇后的脸,幔纱将皇后遮挡的不算严密,青歌守着宫中规制不敢抬头,皇后则是借着微弱的视线打量着这个当年李氏的孩子。
皇后挥了挥手让侍女把一边无关紧要的侍从赶了出去,侍女点头将房门轻轻地掩住,唯有青歌和皇后在里屋中。
皇后低声的问道:“你就是神医李氏的孩子?青歌吗?”
“回禀皇后娘娘,草民是,难得家父过世已久,仍然让皇后娘娘惦记。”青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真的是在给皇后治病一样。
皇后低声的咳嗽了几声,看着青歌认真的样子,问道:“你可看出本宫得了什么病了?该不会也和外面那群太医一样觉得本宫是风寒侵体吧?”
青歌斟酌了一下说道:“门外的老先生们说的固然无错,但是草民看来老先生们倒是忽略了皇后身上的一点。”
“哦?你说来听听。”皇后半直起身子,靠在后面的软垫上,紧紧地盯着青歌的头顶。
“皇后虽贵为皇后,是一国之母,但是也是有自己的孩子的,对自己的孩子总是不免偏心一些,如今太子在外未归,一点消息全无,皇后心急如焚,这才兵行险招。”青歌抬起头迎上皇后打量的目光。
皇后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只是有些复杂,突然怒斥道:“大胆,青歌,竟然敢擅自揣测本宫的想法,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青歌没有被皇后的震怒吓到,反而更加从容的回答道:“草民从未见过皇后这么尊贵身份的人,自然难以揣度皇后心之所想,但是草民也是有娘亲的,草民小的时候家中姊妹众多,娘亲虽然为大夫人但是也多少对草民有些偏心,草民离家的时候,娘亲也总是在家担心不已。”
皇后脸上严肃的表情松动了几分,抬起手道:“你起来吧,坐吧。你倒是个顶聪明的孩子,不过你家中的事情相比你也见过了圣上,知道了些许,本宫不能替你在圣上面前美言,只是全靠你的造化。”
青歌点点头,这就算是自己经过了第一层考验了,其实青歌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猜测,皇后在见了许辞意的时候还安好,不过就是咳嗽而已,怎么可能在许辞意还没回到府中,就吐血病危,身边的下人全都查不出踪迹。
只有皇后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病重吧,青歌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皇后道:“此毒凶险无比,皇后竟然为了太子伤害自身,若是太子知道定然会自责不已,草民劝皇后还是不要这样下去了。”
皇后点点头:“我自己有分寸,不过听你这么说好像对这毒很是了解的样子吗?”
“家父自我小时候便带着我往山中尝百草,虽然没有样样精通,但是家父对百毒也稍有了解,还写过一本没有传出去的书籍,上面详细的介绍着百草的毒性和药性。”青歌老实的回答,看皇后如今这个样子定然是中了艾那香。
原来许辞意刚刚离开皇后的宫院后,皇后就将自己藏在妆匣子里面的艾那香拿了出来,这艾那香虽然平日里有醒脑的功效,但是服用过量后就会伤害脾胃,造成吐血的现象。
皇后没有犹豫立刻将一纸包的艾那香吞了下去,皇后知道要想让青歌成功的进宫,无论自己去要求还是许辞意去要求都会引起圣上的怀疑,唯一的法子就是让自己圣体难愈,不得不让青歌进宫,到时候就是圣上想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了。
皇后如此伤及自身,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全然是知道让青歌入京,都是自己的太子的想法,只是太子现在还没有回来,若是青歌在京都折损,定然会损耗太子的实力,皇后虽然不能理解赫连北冥为何总要和圣上作对,总有一些圣上不同意的见解,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皇后也只能宠着让着,决不允许赫连北冥在这次的动乱中损耗自身。
青歌一眼就看出了皇后的心思,这才赢得了皇后的好感和信任。
“太子既然把你安排进宫,定然是相信你的能力,我倒是担心过滤了,只是不明白当年慕容枫请你留在京城的时候,为何你要拒绝呢?”皇后接过青歌手中的热水疑惑的问道。
“当年我年少,此时家中大仇未报,又知道城主被安排往鄞州,我若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留在京都,如何能找到城主的把柄。”青歌冷冷的说道,“若是真的为了自己,我实在不配为父亲的孩子,也配不上娘亲当年的谆谆教诲和养育。”
皇后点点头看着青歌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母亲的怜悯:“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势单力薄,如何能和鄞州城主对抗,当年先皇因此连一个皇子都折损进去了,圣上失去了自己的手足,都没有将鄞州城主手握的兵权分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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