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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熙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看样子只可能是一味和南诏国君王都在这件事上说了谎,又或者二人中一个人被蒙蔽了。
南诏国君王已经死了,唯有的突破口就是一味,可是看一味这个样子跟被人下蛊一样,或者是一味疯了。
跟着一味走,苏熙儿还真的找倒了一味说的房子,那房子破旧不堪,看样子年久失修,房子的前面已经全部脱落,只有后面的屋子才能勉强居住。
“进来吧步姑娘。”一味深情自然指着掉落的门楣道,“这是我当年修的,没想到它如今还这么完好无损。”
一味在说什么话,明明这门楣都已经快坠落在地上了,可是看一味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苏熙儿点点头附和着一味走进了家中,此刻还真有一个半百的老人再等着一味,看那老人的眼眸中倒像是认出来了一味的身份。
两个人相拥而泣,直到许久才缓缓的分开,苏熙儿看着仍然身穿红色衣裙的老人,此刻她脸上已经都是岁月的痕迹,一味更是如此,两个人倒像是一点都不觉得彼此苍老一样。
这实在是太令人诡异了,苏熙儿坐在一旁勉强能维持自己体重的凳子上,问道:“这里距离都城似乎很近。”
一味和发妻同时惊讶道:“很远的,这里还要再走不少路程,怕是两天两夜都很难达到。”
苏熙儿眉毛一跳,心生古怪,从这过去竟然要两天两夜,可是在自己看来都城已经近在咫尺,而且一味的老宅子都算是都城脚下的了。
苏熙儿看着一味家中发黄的皮毛,这应该是一味还在时打猎的,不过现在莹润的皮毛已经失去了光泽,岁月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唯独没有带走两人的真心。
苏熙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笑笑,看样子两个人都中毒颇深。
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根银针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给两人扎一针,苏熙儿趁着一味不备,刺进了一味脖子后面的穴位,看着一味轰然倒下,对面的妻子像是受到了震动一样,看着苏熙儿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熙儿抓过女人的胳膊拉扯到自己身边,一针有刺入了女人的后颈,看着两个人都倒在地上,苏熙儿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这要是这样下去,自己都要被一味和他的发妻给逼疯了。
等了片刻,直到苏熙儿将屋子里面的陈设都了解到熟悉,一味的发妻才慢慢的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突然悲恸不已,苏熙儿看着一味发妻的模样,确定她应该是清醒了。
“如何?”苏熙儿扶着那女子起来,“可是觉得太过震惊?”
女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我们?”
“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苏熙儿也不明白是不是因为沧水内的岩浆里面有什么特殊物质这才让一味两人产生了幻觉,“但是看样子你已经醒来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一味他?”女子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一味道,“他怎么还不清醒。”
“可能是中毒太深的缘故,你为何要等在这里?”苏熙儿疑惑道,难道就是因为幻觉太美好,让两个人难舍难分,“一味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二十年了,他走了二十年。”女子确认到,“只是我的家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的,一味他当时和我临别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临别?”苏熙儿有些惊讶,“他和你道别了?并非是一句话都没有就突然消失?”
面对苏熙儿的疑问,女子也很是惊诧,看着慢慢苏醒过来的一味,两个人奔跑过去,女子将一味扶起来,苏熙儿则是拔掉一味后颈的银针,等待着一味从幻想中情醒过来。
不出苏熙儿所料一味的表情和女子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一样难耐,虽然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震动,但是还是忍不住从眼神里面冒出来。
“一味师父你可想起来了?”苏熙儿问道,当年一定是一味被隐藏了记忆,但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而且看样子不光是一味就连一味的发妻都被蒙骗在幻象之中,这么多年都无法看清。
一味捂着脸走出自家残破的院墙,一股岩浆喷发的热浪朝着一味扑了过来,险些将一味撞到在了地上,缓和了好久一味才缓缓地说:“这是沧水?”
“嗯……”苏熙儿简单的回答道,“或许这里曾经是条碧灿的河流,但是随着岁月的沉淀,附近已经有火山爆发了出来,岩浆这才缓缓侵蚀了这里。”
苏熙儿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一味离开的时候是二十年前,可能二十年前跟如今的状况早已经不同,就像是一味这样对自己家变化的惊诧,“不过这里的岩浆也有些不同,或者说纱布这里有很大的结节,我自己来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的心神一样。”
“这条沧水多年以前就是如此了。”一味的发妻脸色难看,从里屋拿出了一个盒子,这盒子上面的雕刻非常的秀美,跟一味家的残破格格不入,“这里面是原先沧月的王族发给每家每户的香粉,说是神女的供养,为了让每个沧月人都能延年益寿得到永生。”
苏熙儿接过盒子看了看,想到暮西就是当年沧月的神女,可是暮西失踪多年,沧月的神女不可能还在,难道在暮西走后,沧月又新选了神女出来吗?
苏熙儿沾取了一点香粉在鼻尖闻了闻,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还真的要着了香粉的道。
但是这也不对,自己来的时候并未闻过香粉的味道,就已经感觉到头疼万分,在加上一味离开多年也不可能时不时地就用香粉,可是一味还是觉得岩浆就是沧水。
一定是在进入沧月境内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感受到了沧月奇怪的神力,还有那匹要跳进岩浆的马儿,要不是自己拉着可能真的连人带车都翻进岩浆中了。
沧月的都城此刻比南诏国的“鬼城”还要令人毛骨悚然,苏熙儿决定深入腹地去找找沧月神教的下落,或许还能找到步柔雪当年没有找到的神龙教遗珠。
一味被苏熙儿留在家中,苏熙儿倒是不担心他们两个离开,毕竟刚刚经受了这么大点震动,就是谁也不会轻易的清醒过来,苏熙儿还觉得一味会慢慢地想起之前的事情,到时候就能真相大白。
一味和发妻看着苏熙儿一个人骑着骏马往黑漆漆的都城走去,心里也是一紧,昔日里繁华的都城没想到就在他们眼前,而且已经浓烟四起。
一味摇摇头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发妻则是抱着自己的香粉盒子坐在屋子正中间**,时不时地看着一味,时不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香粉盒子,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又像是在决定什么。
一味太过劳累,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他自己都觉得思绪和回忆就像是一柄利剑一样横在自己的咽喉处,想要将自己了结了。
到达沧月都城脚下的苏熙儿,脸色一变,整个都城的大门开启,没有任何的守卫站在城墙上,苏熙儿走近一看,都能看到城墙上挂着的碳化了的守卫,他们的样子还维持着从内向外奔跑的样子。
苏熙儿按下心中的恶寒,牵着马走了进去,见街道上还保持着原来鲜活的样子,只不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苏熙儿推开一扇门,一股浓烟就飘散了出来,里面的人已经倒下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好像是安详的死去。
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苏熙儿确定已经没气了,这才慢慢的往里面走,整个都城分外的安静,除了只能听到大火燃烧麦秆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异动,从城门口的小贩在到里面的王权贵族没有一个活下来的,苏熙儿心中一凌,整个沧月都被屠城了吗?
不相信没有活口的苏熙儿转遍了大街小巷,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城被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黑暗中,黑漆漆的王城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后面的背靠着都城的山谷也是寸草不生。
直到苏熙儿有些绝望的走出最后一间宅院,才听到里面有些稀稀拉拉的声音,扭回头一看自己背后的大水缸里面好像有一个身影钻了出来,转瞬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看样子是个孩子。
苏熙儿手持自己的软剑返回宅院中,终于在后面的一捧稻草里面发现了这个吓得浑身哆嗦的孩子,这孩子看起来还没有牧原大,见到苏熙儿手里的软剑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苏熙儿看了看那孩子,随即将自己手里的软剑送回了腰部,又从马背上上的包裹取下了随行的干粮递给了那个孩子。
在囊触碰到孩子的胳膊上的时候,这小孩大哭出声还以为是被苏熙儿的剑刺到了,直到好一会儿才闻到烤馕的香味。
小孩看了看苏熙儿,见苏熙儿已经收起了剑,又对自己点点头,这在放心的拿着烤馕啃了起来,看样子是很久没有吃饭了,这个孩子身上湿漉漉的,确实是从水缸里面刚刚钻出来。
苏熙儿坐在一边,看着他吃饱喝足后,这才问道:“刚才有人来过吗?”
小孩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苏熙儿的眼神里都是恐惧。
“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吗?”苏熙儿伸出手道,“去个安全的地方。”
小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手搭在了苏熙儿的手腕上,两个人这才走出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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