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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大声唤道:“之初!”
夜之初已从人群里消失,他登时大急,四处寻找她,却只见东南方几个黑衣人朝北道疾奔。他连忙追了过去,却已没了那些黑衣人的踪影,而雪上的脚印也消失在小路之上,他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法子将脚印除去,却知道所有的线索中断于此。
他的眼睛里顿时杀机暴起,一掌劈断了旁边的柳树便回到了南王府。
白云端见他暴怒而回,便问道:“王爷,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呢?夜二小姐呢?”
燕雨辰的冷冷的道:“发动所有的铁血卫,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之初找回来。”
白云端大惊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本王没有料错的话,她被人掳走了。”燕雨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白云端眼里的震惊更重道:“什么人这么大本事,能在王爷的手中将夜二小姐掳走!”
燕雨辰没有说话,白云端又道:“可是王爷,所有的铁血卫已经被你调去做那件事情了,能调动的人手也就只有几十人而已。夜二小姐身份特殊,又不能动用王府里暗卫去找她,只怕这件事情会有些麻烦。”
燕雨辰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的杀气,白云端叹了口气道:“放眼整个京城,有这种本事的人,只有战王和太子,可是太子已被废除,现在在宗人府里……”
燕雨辰的手轻轻有握在木椅之上,满身透出浓烈的寒意和杀气,一字一句的道:“我们的计划改变,无论如何也要先将之初找到!”
白云端大惊道:“王爷可是要与战王正面为敌?”
燕雨辰冷冷的道:“他早就想与本王为敌了,本王又为何要给他留那几分面子?”
白云端看着燕雨辰道:“可是如此一来,王爷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当真是要娶阿丽娜公主了,而夜二小姐的性子,王爷你也是知道,她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怕……”
“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燕雨辰一字一句的吩咐道。
白云端轻轻的叹了口气后问道:“属下斗胆问王爷一句话,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你既然知道是斗胆的话,就不要问了。”燕雨辰的声音已回复到往日的冰冷,冻的怕人。
白云端低低的道:“那好,我就不问了,但是有几句话我却非说不可。五年前王爷为了宛若姑娘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今日里是不是为了夜二小姐也甘愿再次放弃皇位?”
燕雨辰回过头看着白云端道:“本王只能告诉你,有些事情是可以放弃的,而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弃的,本王已行尸走肉的过了五年,这种日子已经厌倦,五年前本王虽然是输家,可是五年后本王绝对不会是输家,他若是认为只要钳制住了之初,本王就能像五年前一样任由他们牵着鼻子走,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白云端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大口气道:“有王爷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一直相信王爷做事素来是极有分寸的。”
燕雨辰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白云端又道:“我现在就将那些铁血卫撤回来一批,只希望夜二小姐福大命大,能躲过这一劫。”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燕雨辰一个人独自坐有那张圆形的雕花大椅里,他的心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这一次事情和五年的事情当真是极像的,他还记得那一年他带着宛若去西郊看荷花,那一日的荷花开的是那么的的灿烂,铺天盖的直到天际,她往荷池边一坐,那满池的荷花都变成了绿叶,仿佛中间盛开的只有她那一朵花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到现在只记得她的轮廓,只知道她美到极极,却再也记不清她的脸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她美,以为那样的爱情会陪着两人一生一世,以为那样的幸福会守候他一生一世,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替她画一张像,可是那一日分别之后,他却竟是再也画不出她的样子来,每次一想起她,他的心就会抽痛不已。纵然他是文武全才,竟没有办法画下她的画像。五年的时间改了很多,也让他的心变得坚硬如铁,心里却一直守着那份记忆不愿妥协。
可是记住的却只是往日的那些事情,记得住她说话的样子,却记不清她的容貌,他曾说过要将她珍藏在心底,可是那些珍藏很多时候似乎有些一厢情愿,她已死了那么多久,只怕早已投胎转世,早已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于是记忆中的那张脸,竟也变成了夜之初的脸,他一时间只觉得心里苦闷异常,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般!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伤痛,人的记忆有时候当真是可怕至极,越是想要记住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忘记,而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却越是记得清楚。
他到如今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宛若去时的情景,而那张脸却已在他的记忆中变成了夜之初的脸,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痛的他几欲去死,最终忍辱负奈不住的时候,一拳头重重的击在了梨木大桌上。
无论如何,他也绝不会让五年前的事情重演一遍!
五年前他是输家,输了太子之位,输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而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做赢家,他绝不允许夜之初出任何事情,绝不允许!
燕雪辰坐在听雪殿里,百无聊奈的摘了一朵花,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撕扯着,残红满地,落在一片雪白的雪地上,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她,却没有料到没有她的日子竟是如此的难过,他才发现,原本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他的耳畔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他以前曾烦过她的话多,而此时却觉得她的声音对他而言,竟也变得那么悦耳和动听了。
她昨夜一夜未归,让他的心里觉得难过至极,他让白云端将她带走的时候,虽然知道她对燕雨辰极为迷恋,很可能要玩到很晚才会回来。可是她彻夜却归,却让他的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她当真会是那种没有任何操守,只知道沉迷于爱情的女子吗?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内心的感觉吗?
他的一片空空荡荡,原本他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安排,需要去规划,在这一刻竟是失去了动力。
他以前从来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后悔这个把事情,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后悔,他真的不该告诉五哥可以去追求她,也真的不该让白云端的将她接走。
爱情原本是自私的,他又何需那么大方!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不甘,却最终也只能将这些情绪全部埋在心里,只觉得他的心也和这一片白雪一样苍白无力。
一个人影飘了过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王那边有了动静,东北粮道上的米粮只怕会有意外。”中年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镇北将军听说了太子之事,心中已是万分不安,粮道上的米粮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一切只怕都会变得极其可怕的。我们好不容易扳回的一点局面,只怕又要功亏一馈。”
“五哥平日里做事极为稳重,这一次的事情他早就有了计划,又岂会轻易改变?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燕雪辰的眉头微微一皱道。
中年男子的眸光微凝,看着他道:“听说南王的府里出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燕雪辰直觉事情不妙。
中年男子看着燕雪辰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夜二小姐失踪了。”
燕雪辰从地上站了起来道:“什么?她失踪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下午南王和夜二小姐去郊外游玩的时候,她被人掳走了,那人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夜二小姐。”中年男子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道。
燕雪辰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并没有和五哥在一起,忧的是她现在只怕是有极大的危险,否则五哥断断不会动用他的铁血卫。
他微微一沉呤后道:“传令下去,发动整个青鬼门去寻找夜之初,谁敢伤她一根毫毛,老子就把他的老窝给端了,再把那不长眼睛的王八蛋剁了去喂鱼!”
中年男子咽了一口口水,浅浅的道:“少主不是说要将她让给南王吗?怎么……”
“让你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做什么!”燕雪辰没好气的道。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极快的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燕雪辰只觉得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陡然间轻了很多,他发现他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伟大,反而觉得这一次五哥将夜之初弄丢或许就是天意,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告诉五哥:“你保护不了他,那么从今往后就由我来保护她!”
此时纵然再担心她的安危,却再也没有之前的纠结,日后她要骂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也罢,要说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也好,反正他是不会再放手了!
她原本便是他的妻子,他原本就不是菩萨,没有必要做的那么大公无私,那么为五哥着想!
这样一想通,他只觉得心里轻了一大截,站在雪地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便开始在脑中分析什么这一次到底是否怎么回事。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便见秋水婷婷走来,他的眸光微微一凝,嘴角却依旧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秋水也朝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将花撕的到处都是,被皇后知道了只怕又得责罚你。”
燕雪辰浅浅一笑道:“我有时候其实有些想不明白你们女人的手段,皇后明明犯下了大错,太子也被关进了宗人府,父皇为何独独饶了皇后。”
秋水愣了一下后道:“这样事情只怕没有几人能说的清楚了,也许皇上他原本就是一个顾念感情之人,他和皇后成亲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做的那么残忍的真的将她打入冷宫。”
“说的有几分道理。”燕雪辰叹了口气道:“所以女人恨起人来是毁天灭地的,而男人很多的时候却会选择宽容,看来爱情之事很多时候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是我却觉得纵然没有道理可讲,却还有原则可循,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对付她?”
秋水愣了一下后道:“我不明白仁王的意思。”
“真不明白吗?”燕雪辰反问,秋水摇了摇头道,他便又道:“你别装了,她昨日从这里出去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却是其中一个,你对五哥的感情我是知道的,只有将她除去,你才有可能入得了五哥的眼,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她,五哥也不可能正眼看你一眼。”
秋水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依旧道:“我不明白仁王在说什么。”
“真的不明白?”燕雪辰冷笑道:“那么我就将话说的再白一点,昨日里白云端来接之初的时候,你是不是站在那扇窗的旁边?”
秋水不语,权当默认,燕雪辰又道:“而南王府里所有的布局你都清楚无比,里面也不乏有你的心腹,十一月初九的那天清晨,那个一早跃进听雪殿的男子到底是谁你比我更加清楚。”
秋水的面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她虽然知道他并不傻,也许还有着一些小小的聪明,可是却没有料到他竟精明如此,整个听雪殿里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燕雪辰缓缓的朝她走近了几步后道:“我对于别人的心机和手段,一般都不会太放在心上,因为皇宫这个地方从来都不了那些是是非非,但是若是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弄心机的话,最好还是先掂量一下你的水平,然后再看一看你能在我的手底下走多远。”
秋水的眸子里有了一抹雾气,却依旧有此倔强的道:“她根本就不爱你,将她留在你的身边只会让你更加的不开心,倒不如让她就此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燕雪辰的眸子顿时满是寒霜,周身泛起了凌利杀气,他的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一把握住她的下巴道:“她是我的妻子,容不得任何人打她一丁点的主意!”
秋水原本身怀武功,平日里由于燕雨辰也一直宠着她,由得她去做任何事情,不管对错,没有批评和表扬,对于身边的男子她也从未惧怕过。可是此时燕雪辰这般握着她的下巴的时候,她就真真切切的的感觉到了害怕,她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寒意,那些寒意穿过她的身体,直击向她的心脏,她顿时觉得心里怕到极至,仿佛在下一刻他就会要她的命一般。
她的脚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她只觉得身体刹那间就变得绵软无力,点点冷汗从她的身上渗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毛孔里透到衣裳上,片刻间汗水湿了重衣。
眼前的男子的脸上却一如往昔的天真,只是却少了一抹调笑,多了一抹杀机,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人温和如玉的少年竟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的摊软在地上,燕雪辰的嘴角有了一抹嘲弄,他低低的道:“你只有一个机会,你知道的!”
秋水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竟是再也不敢看他,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道:“你需要做些什么,你也是知道的!”
他的声音明明一点都不冷,却让秋水的心里寒的像冰,她倦在地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将已将他的话刻在心里。这个看起来天真纯洁的少年,竟有着无比让人震憾的威力。
正在此时,听雪殿边传来了尖细的嗓子道:“唉呀,我的小祖宗,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奴才好找啊!”
燕雪辰见那个公公分明就是两人刚搬到听雪殿来欺负过他和夜之初的太监,他心里的寒意再次升起,这个不长眼奴才,那一日光明正大的想要欺负他,这一次却换了一张如此狗腿的脸,在宫里就是如此的现实,得势和失势在能让同一个奴才有两张完全不同的脸。
秋水在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轻了不少,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缓。
燕雪辰扁着嘴道:“谁是你的小祖宗?你以前不是说你是我的大爷吗?”
太监笑眯眯的道:“那是以前说的浑话,九皇子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对不对?”
燕雪辰微微一笑道:“我的确是打人有打量!”说罢,扬起一拳就朝那个小太监的脸上挥了过去,他这一拳用了三成内力,只打得那小太监脸歪到一旁,然后衣齿掉了好几颗。
太监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不是你让我打你的吗?”燕雪辰微微一笑,然后抬起脚来一脚将太监踢飞道:“太好了,娘子说这是空中飞人,哇,你可真会飞啊!”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太监便已一头撞在了大树之上,头一歪更栽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燕雪辰的眉毛微微一扬道:“靠,平时那么嚣张,我还以为你很能打,没料到就这两把刷子,这副样子也敢到大爷的身边来卖弄,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这句话一说完,他的心里顿时又难过了几分,这才多长时间,他竟是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她了,他当真是想她想得紧,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的渡过这一劫,他的心里纵然告诉他自己她的本事极大,寻常的男子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一定能让她自己化险为夷。
秋水见到他那副样子,直惊的眼珠子都瞪的极大,她虽然知道他有玩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却没有料到他竟是如此的强悍,她咬了咬唇道:“我知道她在哪里,现在便带你去找她!”
燕雪辰原本揍那个太监便有三分“杀鸡给猴看”的意思,此时见她主动说要带他去找她,原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淡的道:“你之前就承认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说罢,他微微一笑,伸手将秋水从雪地里拉了出来,却发现她的手居然还在发抖。
他感觉以了她的紧张和害怕,心里一片了然,面上却依旧淡定无比,两人才一转身,便听得张公公细长的声音传来:“奴才见过仁王爷,皇上有请!”
燕雪辰微微一愣,皇帝要召见他?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有此古怪,当下扁了扁嘴道:“父皇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张公公恭敬的答道,眼睛的余光却瞟向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小太监,心里恨燕雪辰恨得咬牙切齿,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和他计较,这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皇子,他也的罪不起,现在太子被废,皇后失势,他在宫里的靠山已经失去,就算是打落牙齿也得往肚子里咽,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若是寻到机会,一定要讨要回来。
燕雪辰知道他若是一意孤行的离开,只怕会惹得皇帝心里极为不快,到时候只怕真的会引来不必要的事端,他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
张公公又道:“仁王将仁王妃也一并带去吧,皇上也想见见仁王妃。”
“我娘子她病了。”燕雪辰淡淡的道:“现在正在屋子里休息,我一个人去见父皇便好。”
张公公似极为关切的道:“仁王妃病了,不知可请了太医?”
“太医看过了,说她吃一贴药,再休息几日便无妨了。”燕雪辰伸手搂着秋水道。
张公公看到他的举,心里暗暗好笑,那夜之初为了他用尽了心机,可是他一转身却抱着通房丫头,那个丑女当真是活该。
而秋水的想法却是完全不同,她很清楚的知道,他这一样搂着她无非是在警告她若是敢食言的话,他就能将她了抗日成肉饼!
燕雪辰随着张公公走进了甘露殿,皇帝正坐在那里出神,见他怯怯的走了进来,便亲切的道:“墨尘,坐到父皇的身边来。”
燕雪辰抬眸看了皇帝一眼,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皇帝见他满脸都是怯意,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愧疚,只道他是不愿和他亲近,想起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皇帝便缓缓的自龙椅里走了过来,亲切的拉着他的手道:“父皇这些年来一直都对不住你,你不和父皇亲近原也在意料之中。”
燕雪辰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在着急,不知道皇帝找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只听得皇帝低低的道:“当年你母后的死,当真是伤了朕的心……”
“父皇根本就不喜欢母后,又岂会为母后伤心。”燕雪辰闷声闷气的道。
皇帝微微一愣道:“胡说八道!”
燕雪辰扁着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宫里太监宫女们都是这么说,都说父皇根本就不爱母后,否则是不会将任由这个皇后胡来,她这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父皇却还是在护着她,不但没有将她打进冷宫,反而还让她住在凤栖宫里,只是禁了她三个月的足罢了。”
皇帝的眸子微微一凝道:“这中间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才不管那些事情有多么的复杂,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个事实。”燕雪辰闷声闷气的道。
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道:“你说的甚是,这些年来,朕对你们两兄弟的确是过问的太少,朕自知对不起你们,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却得顾全大局,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明白……”他顿了顿后又道:“只是这些事情你只怕永远都不会明白。”
燕雪辰不语,皇帝又轻轻的拉着他的手道:“当日朕将夜之初许给你时,心里也有万般愧疚,却没料到真的如红尘子所言,你们是一对绝配。朕起初不信,近日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朕便信了。她的模样是丑了些,性子也冲了些,对你却是甚好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她。”
燕雪辰咬了咬唇道:“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父皇不用挂心。”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原本便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这样也甚好。这些年来,朕的身体已一日差过一日,只怕是再也撑不了多久了,而这太子之位却还悬空于此,朕想问问你,你觉得谁最适合做皇帝。”
燕雪辰听到皇帝的话,险些就要破功,有没有搞错,他一直都是在装傻,皇帝居然问了他这样的一个问题,太子之位关乎一国的国运,皇帝居然问一个傻子的意见,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还没有说话,皇帝却已察觉到了异常,当下轻叹一口气道:“你看朕当真是糊涂了,竟问了你这样的一个问题,你先天不足,又能岂能回答得了朕?只是朕一个人身处高位,心里当真是孤单的紧,储君之位,关乎江山社稷,朝臣中有千百万个说法,却也代表了好几处势力,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憋端,这朝堂之上的事情,行差踏错一步,很多时候就会造成极大的损失。而朕是天子,又不容有错,有时候哪怕明知自己做错了,却还得硬着头皮撑下,这其中的滋味,又有谁知道?所有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商量,或许整个皇宫之中,朕也只能对着你说这些了。”
燕雪辰听到皇帝的话微微一愣,他忍不住抬眸向皇帝看去,却见他的两鬓已经斑白,往日里如电一般凌利的眸子里居然满是沉寂,再没有往日的精明之气。
他想起这些年来五哥一直都在为皇位奋斗着,也一直都在努力着,而他也一直都在努力的帮助五哥登上这个极位,可是若是得到之后一直如此的不开心,还不如只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只是却又知道,若是登上皇位的是三哥和太子,他和五哥只怕就算是想做闲散的王爷也不可能。
在这一场生与死的旋涡之中,唯有赢家才能保住性命,可是性命虽然保住了,等待着的却是无边无寂的孤寂,他不知道多年之后,五哥若是登上了这个高位,会不会后悔。
而他这个虽然装傻,却已经渐露锋芒的人,又是否能从这个旋涡里脱身而出。
皇帝见他睁大一双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只道是他听不明白自己话里意思,当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些事情朕原本就不应该对你说,你听听便好,只是朕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心里又觉得甚是舒坦。”
燕雪辰眨巴着眼睛道:“父皇的话我当然是明白的,以前见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看到父皇吓的要死,而皇后和明妃也因为父皇的头破血流,父皇的心思又岂能被其它的人揣摩了去。”
皇帝先是一愣,细细想了一下后微微一笑道:“看来朕的墨尘当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得说话了。日后谁敢说墨尘先天不足,朕便去治他的罪!”
燕雪辰咧嘴傻笑,皇帝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片暗然,这个孩子,自他出身之日起,他就没有付出多少关心,今日里见到他这既懂事又有些痴傻的样子,心里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知道燕雪辰日后有夜之初在照料,应该不会再受人欺负,心里又不禁一安。
皇帝伸手了抚了抚他的头道:“朕听说仁王府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你得空的话就搬过去吧!”
燕雪辰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只听得门外有人大声道:“皇上,边关急报!”
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道:“墨尘,你先回去吧,朕日后得空了再和你说话。”
燕雪辰便行了个礼,缓缓的朝殿外走去,才走到门外,便听到皇帝暴跳如雷的声音:“混帐,他要是敢造反的话,朕一定灭他九族!”
燕雪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无奈,他抬眸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也压抑紧,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燕雪辰回到听雪殿的时候,秋水已经不在了,他皱着在眉头问绿影:“秋水哪去呢?”
“不知道!”绿影见他回来忙迎上来道:“这几日你们都怪怪的,我已经两天没看到小姐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燕雪辰的眸子微凝,一个念头冒进脑海,心里不禁大急道:“完了,大事不妙!”当下便施展轻功跃了出去,绿影急了,追出门口大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燕雪辰没空理她,她心里着急,便也跟着追了出去,只是燕雪辰的武功较她高明太多,几个起落便没了身影,她不禁在那里空着急。
夜之初安安静静的坐有地下室里,看着满屋子燃烧的红烛就有些欲哭无泪,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禁还有几分后怕。
昨天晚上燕轻辰将她扑倒在床的时候,她正在思索着这一次要如何才能度过这一关,没料到正在那个时候,一个宫装打扮的贵妇推门而进,怒骂道:“不长进的混蛋,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那声音有几分熟悉,夜之初认出来她是贤贵妃,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贤贵妃斜着眼睛看了夜之初一眼道:“果然是个妖精,难怪能将你迷的团团转!”
燕轻辰见她进来,只得从床上爬起来道:“母妃,你怎么来呢?”
“本宫若是再不来,你只怕整日里都只会想着吃喝玩乐泡女人!”贤贵妃怒道:“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进取的混帐?现在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正是我们母子翻身的绝佳时期,可是你看看你,你在做些什么事情!”
燕轻辰心里有几分怕贤贵妃,忙道:“母妃误会儿臣了,儿臣现在也是在做正事,母妃可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本宫又岂会认识这等贱蹄子?”贤贵妃怒气冲冲的的道。
燕轻辰忙在旁解释道:“这个女人便是五弟心仪之人,母妃可还记得当年皇后是如何对付五弟的?”
贤贵妃愣了一下,将夜之初上上下下再打量了一番后道:“本宫也听说老五对一个青楼女子上了心,不会就是她吧!”
“就是她!”燕轻辰忙道:“他不但对她上了心,而且还极为用心,上一次为了她还不惜和我翻脸,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子只怕比当年对宛若还要用心几分。”
“你的意思是……”贤贵妃的眼里有了一抹兴趣,将夜之初再次打量了一番。
夜之初看到贤贵妃那双恶毒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惊,靠,这女人这是什么眼神,她又不是东西,这样看着她做什么!
贤贵妃见夜之初瞪她,嘴角微微上扬道:“这小贱蹄子还有些性子,只是你的消息可靠吗?老五真的对她感兴趣吗?”
“绝对不会错!”燕轻辰满是信心的道:“当日在含香楼里,儿子就是为了她和五弟大打出手。”
贤贵妃轻轻点了点头,夜之初心里却满是恶心,只这短短的几句话,她便已知道这一对母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点点寒气。
贤贵妃又微微有些担心的道:“你的意思是想用当年皇后对付老五的法子来对付他?”
“正是!”燕轻辰答道。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一次,他又岂会再次上当?”贤贵妃的心里有了一抹淡淡担心。
“母妃这个就不用担心了,五弟虽然是个极聪明的人,却是一个情痴,在情字上,一直都想不透,所所在这一次也一定能够成功。”燕轻辰回答的极为自信。
贤贵妃看了一眼夜之初后对燕轻辰道:“你的计划本宫觉得甚妙,但是有些事情却还得做得更细一些。只是好像你对这个女人也甚是上心,你该不会也对她上心了吧!”
“怎么可能!”燕轻辰忙道:“我不过是想玩玩她罢了。”
“还是别玩了。”贤贵妃冷着声道:“本宫怕你玩了之后就下了不手了!你先将她关到密室里去吧!这一次的事情只容成功不容失败,知道吗?”
燕轻辰有些婉惜的看了夜之初一眼后道:“一切但凭母妃吩咐!”
夜之初不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这一对母子的对话,再从以前燕雪辰嘴里透露的种种,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这两个人混蛋不会想要弄死她吧!靠,她可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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